第161章 宴席
以往田甜儿虽然都能上三层,但实际上的位置是靠在后边的,毕竟他们再有钱,士农工商,商贾之家也是地位颇低的。
元汤奇带着一众人上来的时候,主位上已经坐着了一人,正是那延安侯府的小侯爷宁景渝。
元汤奇笑脸盈盈的上前,对宁景渝作了一礼,在他身边坐下。
田甜儿本欲打算带着家里三个孩子坐到后边去,毕竟虽然如今确实有了当官的亲戚,可那也隔着辈儿呢。
田甜儿还是毕竟拎得清的,不至于敢在这些真正的当官的面前拿乔。
“苏夫人和苏家小姐这边请。”
田甜儿还未过去,郡守家的管家就走了过来,对田甜儿道。
然后将人迎到了前边。
竟然就坐在了小侯爷和郡守大人的下首。
田甜儿都有些受宠若惊,这真的是何至于,竟然一下子跃到了这个位置。
想是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待遇,她有些战战兢兢的坐下。
就连苏辰和苏鸢也有些不自在。
反观据说从乡下来的苏烟,却仿佛见惯了这种场合,半点没有被吓着。
自顾自的坐好,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苏烟,你不紧张吗?”
苏鸢有些佩服她这个乡下来的表妹了,大概是什么都不懂,所以得罪人一点也不怕。
如今宴席坐在小侯爷和郡守下首,也泰然自若。
“嗯?”
苏烟一时没有搞懂苏鸢为何这样问。
然后再看她和苏辰还有舅母,才发现他们的坐立不安。
她此刻才恍然大悟,原来她们竟然是因为这事儿紧张?
“不紧张,我们只管坐下好好吃就好。”
“话说回来,表姐你今日可见着合心意的人了?”
苏烟摇了摇头,当初入宫与婉姐姐坐的那位置离皇后他们也没几步,她都没怎么紧张。
今日又怎么可能会紧张?
为了缓解苏鸢的紧张感,苏烟岔开了话题,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没,没有。”
听苏烟这般问话,苏鸢竟然难得的有些脸红,带着些许掩饰道。
苏烟明显感觉到,她在说这话时,眼睛是瞟向上首的位置的。
那里坐着的就郡守和小侯爷,苏鸢总不可能对那个又老又丑的郡守有兴趣。
那这样说来,苏鸢是对上首那个延安侯府的小侯爷有兴趣?
苏烟心中了然,带着些戏谑的眼神瞟了一眼上首的小侯爷宁景渝,再转过来看苏鸢。
而苏烟看不见的时候,没有发现,宁景渝也在看她。
“小侯爷,人我可是给你留下来了,还需要我给你牵牵线么?”
元汤奇在宁景渝耳畔轻声说道。
刚才在荷塘那边的时候,他陪着宁景渝一起过来,苏烟与聂云雪两人之间发生的一切,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宁景渝那时候对这个戴着慕离的苏家小姐就起了一点兴趣,感觉与朗州城这些官家小姐和富商小姐们都有些不同。
再到后面聂云雪将苏烟慕离扯下,大家看见苏烟容貌的那一霎,宁景渝只觉得心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撞击了一下。
他想着,他娘天天逼他早日娶妻,要不然这个苏家的三小姐,他可以考虑考虑。
元汤奇那察言观色的本事可是不差,对这个延安侯府的小侯爷性情又熟知,所以才会有拦下苏烟他们的那一幕。
“不急不急。”
宁景渝略带些尴尬,元汤奇刚才在亭子那边就与他说,去拦下苏家姑娘,他便欣然同意了。
自己则先来了宴席这里,怕心思被一眼看穿,不太好意思。
下人们陆陆续续将今日的菜品和酒品端了上来。
因是赏荷宴,所以宴上安排的菜品多是与荷花荷叶想关联的,荷叶蒸鸡,荷花甜酿,荷花糕,荷花鱼…
酒也是荷花为原料做的酒酿。
“苏夫人今日可有相中哪家的公子?”
元夫人似乎是得了夫君的指示,端了一杯酒主动与田甜儿对饮,试探道。
“不怕夫人笑话,我这还是主要看小女。”田甜儿回敬,笑着道。
她和夫君都比较开明,她家的几个孩子,都希望是自己挑选自己的妻子和夫君。
所以她也就由得他们了,要不然也不至于苏鸢如今已经十七,苏辰十八都还未成亲。
“苏夫人想的开,这女儿婚事虽说是由父母做主,可日子到底是自己过,能够选个合心意的,这日子才过得长久。”
元夫人认同的回道,比如像她,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的元汤奇,真说感情,两人婚礼前连面都没见过。
这日子如今过得如何,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只能说貌合神离,相敬如宾。
“夫人所言极是,我和夫君都是这般想,所以孩子的婚事我们不逼迫,全看他们自己。”
田甜儿之所以将苏鸢和苏辰带来,还不就是希望他们自己能相中哪家的公子小姐,他们好去张罗。
虽说女方主动去找南方说亲,有些掉价,但是若是苏鸢真看上了,她倒也豁得下脸面。
元夫人笑着点头应和。
然后转过头在郡守耳畔低语了几句。
“苏家两位小姐,今日可有相中哪家郎君?本官今日兴致颇高,倒是想做一把媒人。”
元汤奇闻言后,竟然直接主动向苏烟和苏鸢问道。
听闻此话,苏鸢脸刷一下红了,虽说她胆子不小,但是当众说这个事情,还是怪难为情吧?!
她只是眼神小瞟了一眼宁景渝,没有说话。
苏烟倒是泰然自若:“回郡守大人的话,今日苏烟是陪表姐过来的,无意相看,所以并未有相中何人。”
听闻苏烟此话,场中一多半的男子脸色均黯然下来。
宁景渝的脸色也黯然了片刻,转瞬又恢复原样。
无妨,才第一次见面而已,若是这苏家三姑娘那般容易就对谁倾心相待,反倒让他心中难平。
“呵呵,无事无事,只当是交朋友,如有还不错的,也可先认识认识,慢慢相处。”
元汤奇意有所指的说道。
苏烟只是笑了笑,旋即低头尝桌上的美食。
这朗州城再多优秀的郎君,与她又有何干系?
有谁人能及那人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