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远远不够
已是十月，天气逐渐转凉。
封允回到永安宫，连清便迎了上来。
“陛下，我今日让杨书予也做了二皇子的伴读，您看可以吗？”连清柔声道。
封允早就把这个连清作为杨喻之时收养的孩子忘在了脑后。
此时听连清提起，也无什么兴趣道：“后宫之事你处理就好，不用过问朕。”
“嗯。”连清乖巧应道。
……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二皇子封檀垣，大公主封静仪，连景瑜，连景曦，杨书予就这么日日在宫中读书学习。
连清时常便来看看这些孩子，前朝与后宫中人都说昭仁皇后关切皇子公主们的学业，尽皆赞叹昭仁皇后尽职尽责。
不管别人怎么想，其实连清就为了多看看连景瑜罢了。
封允倒未曾日日去上书房看二皇子的功课，只是偶尔将人召到面前考教一二。
在上书房看了几人读书多日后，连清只觉得不对。
一日，连清带着宫人们来到上书房，看到连景瑜身上穿的衣服怎么和连景曦的料子相差甚远，不禁把人喊到了面前。
“见过姑母。”连景瑜恭敬的行了作揖礼。
连清坐在座位上，不禁问道：“瑜儿，我见你的衣料怎得和曦儿不一样啊？”
连清指着连景瑜身上这件白底红色领边的衣服，连清心中很是不解，明明自己时常给奉安侯府赐下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怎得瑜儿身上这衣服，和曦儿就差了许多。
连景瑜愣了下，不知怎么回话，家中的衣食住行所需，每次都是紧着连景曦，将自己遗忘在后面。
连景瑜早就习惯了，如今听到姑母如此问，也不知如何作答，最终只说了句：“我穿的都是我喜欢的衣服。”
连清听了这话，心中有些异样，真相定不是他所说的这样。
便对绿萝道：“前些日子，西域不是进献了一批丝绸吗？给奉安侯府和永安侯府送些过去，嘱咐两位夫人多给孩子们制些衣裳。”
绿萝领命。
连景瑜听到此话，也不知道姑母口中的孩子们包不包括自己。
连清拉住连景瑜的一只手，拉到自己面前，和蔼道：“以后有什么想要的，就和姑母说，好吗？”
连景瑜睁大眼睛看着连清和蔼可亲的面容，心底不禁涌过一股暖流，是他在奉安侯府中不曾感受到的感觉。
在连清期盼的目光下，连景瑜低低道：“多谢姑母。”
连清笑了起来，揉了揉连景瑜的小脑袋道：“回去上课吧。”
“姑母再见。”连景瑜也笑了起来。
连清朝着连景瑜摇了摇手，面上的笑容渐渐隐去。
连清又朝绿萝道：“明日，让奉安侯府世子和世子妃进宫一趟。”
“是。”
翌日，连延嗣和曹怡静应约而来。
永安宫中。
“见过皇后娘娘！”两人朝着连清行礼。
“赐座。”连清吩咐道。
待两人坐定，连清与两人寒暄了家常，方才说起了自己的目的：“这几日我见瑜儿和曦儿在上书房读书，怎得瑜儿和曦儿身上穿的衣服，衣料相差甚远，这我看着倒无妨，若是传出去，只怕会说奉安侯府世子妃作为嫡母，苛待庶子啊。”
曹怡静这才回想起来，如今颇受圣宠的永安侯也曾是侯府庶子，如今却有如此成就，忆起自己在府中确实不曾怎么特意关照那连景瑜。
便赶忙道：“娘娘，您的教诲我知道了，往后定然一视同仁。”
连延嗣听到连清这话，面色也不大好了，连清这明明就是怪自己未曾好好照顾瑜儿。
连清看着这曹怡静又道：“我看瑜儿在上书房中功课也做得不错，往后若是有了什么成就，也是奉你为嫡母，赐下的封荫也是到你头上，你应当多加关切啊。”
曹怡静连忙称是，她此时也想明白了，虽然连景瑜在自己怀孕的时候被连延嗣给接回了府中，自己便对他有了偏见。
可说到底，那连景瑜又没有娘，自己好生将他照料长大，以后功成名就，还不是得奉自己为嫡母，奉养自己颐养天年。
连清引连延嗣单独叙话，屏退了下人，曹怡景也去了偏殿休息。
“我知道未曾照看好瑜儿，往后我会多加照料的。”连延嗣歉意道。
“有劳你了。”连清眼神复杂的叹息道。
自从连清和连延嗣夫妻说了此话后，连景瑜在奉安侯府的日子总算是比从前无人问津时好了些。
连景瑜虽然未曾在曹怡静身上感受到母爱，也至少不曾亏欠了他去。
......
时光飞逝，转眼便是六年过去，昭武十二年。
昭仁皇后寿宴之日，结束了一天繁忙的日程，封允拉着连清坐在了永安阁的院落内。
一张木椅上，两人依偎在一起。
封允牵着连清的手，一起看着天空中绽放的五颜六色的烟花。
感受着封允牵住自己的动作，眼中是绚烂的烟花，这已经是连清陪在封允身边第十一个年头了。
连清脑中浮现过这些年的一点一滴，不禁有些出神，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吗？
从前那个十八岁的少年，已然在这深宫之中待到了而立之年。
封允揽着连清的后肩，看了看身边侍立的福祥一眼，立刻有下人端上了一个托盘上来。
托盘上放了一块红布盖住，看不出下面是什么东西。
连清好奇的看着这托盘。
封允朝着连清道：“打开看看。”
连清伸手将红布拿开，就见一个支架上摆放着两个可爱的糖人。
连清拿起了其中一个糖人端详，是封允的模样。
封允从托盘中拿起另一个糖人，展示到连清眼前，连清一看，是自己的模样。
连清不禁回想起了安王府中，那天乞巧节两人游乞巧节的过往。
封允看着连清的眸子道：“喜欢吗？”
连清眼中的感慨消失，尝了一口这封允模样的糖人，淡笑道：“喜欢。”
连清嘴上说着喜欢，心中却想到，若是让自己出去逛逛街才是真的喜欢呢。
可惜自从被封允从虞州带回来后，便再没被允许出过宫了。
每年的寿辰依旧没变，可连清终究还是怀念那三年的时光，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可惜......哎.....
连清这六年来，身为后宫之主，没有一丝错处，对封允也是有求必应，不敢有一丝违抗，可封允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还是那三年的连清最让自己满意，只怪连清做下那等错事。
封允看着连清平淡的笑颜，完全不能感受到连清真心实意的喜欢。
心中一叹，抱起人就直朝寝宫走去，本来连清这些年对封允都予取予求，乖巧听话，现在总觉得这副表情只是在敷衍自己，封允觉得不够，远远不够。
连清被放在寝宫的床上了，宫人们便掩上了殿门，乖乖守在了殿外。
封允欺身而上，自顾自采撷连清那娇艳欲滴的唇瓣，在连清身上索取着自己所想要的东西。
连清紧扣着床单，乖乖承受着封允给予的一切，浑身都被封允炙热而浓烈的感情包裹。
可偶尔得到一丝喘息之机后，心中却觉得，明明是自己的生辰，最后还要自己献上一切服侍封允，这生辰当真不过也罢。
连清心中这么诽谤着，眼神不禁就从封允身上游移了。
被封允察觉到，掰过了脸，低头深深吻下，让连清游移的思绪，继续回到了封允身上，身体被封允牢牢掌控着，随他一同沉沦。
殿外的宫人们听着殿中此起彼伏，连绵不绝的声响，尽职尽责的守在殿外，这些年来，陛下和皇后娘娘的感情，依旧如此深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