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水落石出

第二天，到了大队，张帆把昨天在市场附近摸排过的几家小酒馆情况，跟大家通报了一下。

大家又调整思路，将重点排查的地方放在了三名死者居住地附近。又是一天的排查，一无所获，这些地方的小酒馆也表示没有人认识这三个人。

又对三名死者的家属进行了再次询问。几个家属都表示，自己家的孩子每隔一两个月会有一次外出饮酒，对家里说，就是几个朋友聚聚，但是每次喝的都不多，所以家里人也都不是很在意。最后的结果，还是没有什么新的线索提供。

下班之前的例行碰头会议。

“我胡乱的想了一下，不知道对不对啊。”张帆说着。“这三个人认识是在一年前的某次偶然场合，三个迷茫的青年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开始做生意，从不懂到慢慢上手，三人还应该经常在一起互相鼓励，传授经验。这是我们了解到的三个人的认识过程，那么一年前的某次偶然场合，很有可能就是一个小酒馆，三个没有方向的年轻人在这里喝酒碰到的。那会，三个人还在做着搬运的零活。所以，这个小酒馆有没有可能实在货品搬送的地方附近。”张帆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大家开始考虑这个情况，后来还是大毛首先支持了张帆的想法。认为，这很有可能，于是大队将重点的摸排工作放在了火车站和汽车站附近。这些地方每天很多外来人，也有很多行李物品需要人搬送。

再次调整方向，第二天，所有队员开始对这些区域进行巡查。

在中午的时候，传来了好消息。在火车站附近的一个小酒馆，酒馆老板认识这几个人，并说几个人每隔一两个月就会过来聚一下。

张帆立刻带着狗子们到达这家酒馆。到了这里，张帆左右看了一下，这里与其说是个酒馆，倒不如说就是个卖散酒的地方。一间很小的房子，里面放着几个装酒的大缸，上面挂着每种酒的价格。房子里也没有地方坐，在酒馆外面放了几张简单的桌椅。来这里的客人，也都是在火车站搬运东西，出苦力的人。

“老板，你怎么对这几个人印象这么深？他们好像也不经常过来啊。”一名公安问道。

“公安同志，这几个人来的时候不多，可是每次来都是喝最便宜的酒，其他的什么也不要，自己带着花生米过来。每次结账的时候，还让我把账目分开，每个人买自己的一份。你说我能记忆不深么？”老板说着。

“你最后一次看到他们是什么时候？”公安问道。

“大概半个月多之前吧，三个小伙子来了，老规矩，我也没问，三人就开始喝酒聊天了。”老板说着。

“你听到他们聊什么了么？”公安问着。

“好像就是些他们做生意的事情，有的说知道了现在哪些烟在哪里卖的快，有的说找了一个新的服装供应人。大概就这些，那天人虽然不多，但是我也不能一直盯着客人聊什么啊！”老板说着。

“那天，还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或者，这三个年轻人，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公安问道。

“特别的事情，好像没什么。哦！那天，这三个人与人吵了起来。”老板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具体什么事情，你回忆回忆。”公安说道。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我在里面打酒，就听到外面吵了起来，就跑出来看，毕竟是我的店，我也怕有人喝酒闹事。我出来，就看到三个人对着一个人，那个人说这三个人撞了他。三个人也道歉了，但是那个人还有点不开心，就骂了几句难听的，几个小伙子脾气也上来了，也夹枪带棒的骂了几句。后面看到人越聚越多，那个被撞的人，也就走了。就是这么个事情，其他的就没有什么事情了。”老板说着。

“这个被撞的人你见过没，有没有什么印象，或者能不能记得他的长相。”公安问道。

“不认识，第一次见那个人，而且应该不是我的客人，没有在我这里买酒，可能只是路过。这里靠近火车站，每天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我也记不清那个来长什么样子了。”老板说着。

“你在仔细想想，这个人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公安问道。

老板好像陷入了思考，过了一会说道：“那个人不胖，看起来还有点瘦，个子比这几个人都高，比最高的人还要高出半个头。我从房里出来，就看到三人对面站着一个瘦瘦高高的人。其他的特点，记不太清了，不过那个人的脸上这个位置，有一片东西，灯光太暗不知道是伤疤还是胎记。”老板说着，还在自己的左侧脸颊比划了一下。

嗯嗯，公安同志仔细的记录。

“那天，外面还有什么人，有没有人看到全部的过程。”公安再次问道。

“那天李老二也在，这个事情他肯定都看到了，也肯定知道的更多。”老板很快回道。

“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公安疑惑的问道。

“公安同志，这个李老二是在火车站扛大包，为人最是喜欢凑热闹，还喜欢打听些东家长西家短的事情，那天他正在这里给别人讲故事，这个事情就发生了，既然李老二在这里，那他肯定会上前看仔细的。”老板回答。

“这个李老二，在哪里？”公安问道。

“这会应该就在火车站货运那边！”老板比划了一个方向。

“好，谢谢你的配合，如果有事情，我们会再次过来询问你的。”公安说完，就向那个方向走去。

张帆带着几条狗子也在小店仔细的搜索了一圈，没有什么发现。

不过几条狗子在一个桌子旁边，做出了一个有情况的动作。张帆赶紧上前，仔细看着这个区域。

没有什么特别发现，这里应该经常被打扫，就算有东西也早被打扫干净了。

张帆轻轻的抬起了桌子腿，在一个桌子腿的侧边，发现了一点白色的粉末。张帆赶紧拿出随身的棉签和证据袋，将这点痕迹装了进去，至于是不是毒品，要等到回队里化验才知道。不过根据狗子的表现，这些东西的应该就是毒品。

张帆跟着几名公安，来到了火车站的货运点，看到很多人正在从火车上向下运货。随便打听了一下，就找到了这个叫李老二的人，看来这个人在这边还是很是出名的。

在公安的询问下，李老二也说出了那天的情况。

那天，三个年轻人喝完酒准备离开，从火车站这个方向出来一个人，两边不小心撞在一起，可能是三个年轻人喝多了，走路有点不稳。就跟这个人赔礼道歉了，结果这个人好像脾气不好，就说了些不干净的话，后面三个年轻人也不开心了，两边就骂了几句，后面那个人就离开了，三个年轻人也各自离开。

在这个碰撞的过程中，这个瘦高男子的身上好像掉出了一个包裹，还有一点白色的粉末从中散落，但是瘦高男子很快捡起东西。

其他的就没有什么了。

当问到这个瘦高男子的特征的时候，李老二说出了自己看到的，虽然不能全部记住，但是也够画图的要求了。

于是几个人带着李老二回到队里，找到一个绘图的人员，根据李老二的描述开始绘制这个瘦高男子的长相。

公安也没有想到，这个李老二不仅爱凑热闹，喜欢打听，记忆力还这么好，这都半个多月的时间了，还能记清这个人。

在这边进行人物绘制的时候，张帆带回来的样本也已经化验完毕，确实是毒品。

之后的工作就目的明确了，要快速找出这个瘦高男子，其手上有数量不明确的毒品。

经过三天的整个四九城所有公安干警的摸排，很快就有居委会的人进行汇报。

第三天下午，这个瘦高男子就被逮捕，并在其住处发现了毒品。瘦高男子名叫孙大国，是九城人，今年三十二岁，目前自己独居。

经过突击审查，事情的真相慢慢出来了。

当天，孙大国到火车站附近取毒品，在回去的时候，与三人碰撞，毒品掉出。回家后，孙大国怕事情败露，就买凶杀人，将现场伪装成了吸毒过量死亡的样子。

“你是在哪里取得的毒品？”公安问道。

“或者站前面的一个垃圾桶旁边。”孙大国回答。

“为什么要在这里取毒品，你的接头人是谁？”公安问道。

“我没有见过有人跟我接头，我就是按照纸条的指示，到指定的地点拿货，放钱。”孙大国回答。

“你们是怎么联系的。”公安问道。

“如果是我要货，就写好需要多少，放在一个信箱里面。之后两天内，我的房间里就会莫名的出现一个纸条，告诉我什么时间在什么地点拿货。”孙大国说着。

“既然没有看到人，你就没想过拿了货不给钱。”公安问道。

“谁敢啊，有几个人这个干过，不过很快就消失了。而且，我感觉有人在我家附近监视我。所以，我不敢这么干。”孙大国老实的说着。

“你的毒品是怎么卖出去的？”公安问道。

孙大国很快交代了自己的手下人手，还说出了一些吸毒人员的消息。

根据这些消息，大队立刻向各个方向去抓人。

审问孙大国的人也换了两名公安。

“说说吧，你是如何杀了那三个人的？”公安问道。

“那天与三个人撞上，东西掉了出来，我就感觉要坏事，如果这几个人报告了公安，我很快就会被抓住，所以我就在那个信箱里留个张字条，说了这个情况，还放了几根金条在里面。”孙大国说道。

几人又问了一些情况，发现，这个孙大国知道的东西基本都说了出来。

抓捕了这个团伙的一些贩毒人员还有吸毒人员，大队里面很快开始了突击审查。

汇总消息，没有什么新的有用的消息。

“现在看来，这个案子有关于毒品的这部分我们是解决完了。剩下的就是凶杀案这部分了，买凶杀人，而且现场看起来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看来这个凶手不仅是个熟手，还拥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不过，我们也不用担心了，虽然案子办了一半，有点不舒服，不过刑警大队那边已经过来要案子了。”周队说着。

“不过，这个凶手也同时是提供毒品的人，这条线，我们还不能方向，暂时没有什么方向，暂时先把那个信箱监控起来。虽然估计他们不会再用了，但是目前，我们也只能这样先进行了。”周队边想着边说着。

“行了，剩下的事情把案宗写好，证据链保存完整，该递交检察院的递交检察院，该送拘留所的送拘留所。”周队说完，就离开了办公室。

看着周队急忙的样子和行走的方向，应该是去刑侦大队那边开会去了。

晚上，张帆买了些菜肉，赶紧向章家走去，最近忙，已经几天没跟家里人吃饭了。

章爷爷，张帆，小舞，三人边吃边聊着。

自觉不自觉的就说到了现在正在办理的案子。

“小舞，那几个案子又回到你们刑侦大队了。你就负责资料整理就好，千万别出去跟他们跑去。”张帆说着。

“不是转到你们队了么？怎么又回来了。”小舞问着。

“毒品这条线暂时没什么线索了，买凶杀人这条线还是要跟，所以王队又把案子要回去了。”张帆说着。

“这个案子这么麻烦么？又有毒品，又有买凶杀人？”章老爷子问道。

“嗯，这个案子挺复杂的，只是因为几个人偶然看到了毒品，就被贩毒团伙买凶杀人了。但是，在案发现场没有任何其他人的痕迹，几个人的身体经过两次尸检，证实都是吸毒过量死亡，没有其他任何伤害。这就很奇怪，其中有一处案发现场是在死者家里，家里还有父母和妹妹。也就是说，这名死者没有任何挣扎和反抗，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被凶手杀害了。”张帆说着。

几个人都没有说话了，好像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饭后，几个人坐在沙发上喝茶。章老爷子说道：“小舞，你明天上班的时候，叫上你鲁爷爷，在重新看一下尸体。”

“鲁爷爷？”小舞心里很是疑惑，问道：“爷爷，鲁爷爷不是个老中医么？”

“是啊！按照小帆说的，这个凶手很快就制住了死者，之后注射毒品，没有任何外伤，死者也没有挣扎的痕迹，一切都看起来很像是自己吸毒的样子。这就不是一般的凶手可以办到的了，西医的检查也没有什么效果，你叫上你鲁爷爷，让他看看尸体，没准有什么特别的发现。”老爷子解释的说着。

“好！”张帆和小舞都想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通了一样，想到了一些可能。

当然，这也要等检查了尸体之后才知道。

“小舞，明天检查尸体的时候叫上我，我也跟着过去看看，学习学习。”张帆说道。

小舞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