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蹭吃蹭喝的人
闫氏最是拜高踩低,若是姜慧心过得不好,压根提都不会提。
“她先头那丈夫人颇不爱交际应酬,只一味在家抄书,日常去书店交书结钱,都是姜慧心亲自去,听说和书局掌柜的颇熟!”
“林秀才抄的书颇得书局掌柜的看重,便是报酬也比寻常人更厚一些!”
这些话都是闫氏显摆出来的,当然,她也不是无意提起,主要还是拿姜慧心来贬低两个儿媳。
说她和叶氏无用,便是踩着高跷,也上不得高台盘。
这些话总归听的人不愉快,柳梅香便把这一截隐去,只挑自己知道的说!
柳榆心里一动,电光火石之间,仿佛抓住了什么,忙又去细想,头脑中一闪而逝的灵光怎么都又不出来了!
回到家,柳榆先看过一遍竹鼠,见鼠们胖嘟嘟啃嚼竹笋,小嘴不停嚼动,鼓鼓囊囊,煞是可爱。
竹鼠一切如常,精神充沛,柳榆也就放心。
长生刚一到家便回了屋子,少倾出来,手上却是一盒脂膏,对众人交代这是抹脸的,就放在了堂屋的条几上。
天色不早,柳梅香在东西卸下后就忙端盆舀面,柳榆忙去帮忙,赶在太阳落山前,总算把麻花面都和好!
趁着麻花醒面的功夫,几人也不闲着,趁着这一点小空隙,忙把二日要用的饼胚和好,长生细心,暗中记住馅料的配比,这次就由他调制两种馅料。
三人忙得不可开交,晚食就被年氏揽下,唤了柳福生烧火,赶在天黑前,做好了晚饭!
匆匆吃过晚饭,柳榆掌灯又去看一眼竹鼠,灯火昏暗,坑窖内不甚清晰,柳榆细细瞧几眼,见竹鼠没甚异常,抬手把盖着坑窖的草帘子盖上坑窖,就关门落锁。
这么会儿功夫,柳梅香已经收拾好灶房,外锅内热水都已经烧起!
把热水往东屋里端上一盆,服侍柳福生和小雪洗完脚躺下,柳梅香又匆匆赶去灶房。
灶房里亮起三盏油灯,灯火齐聚,明亮非常。
柳榆和长生已经把面团揉开,开始分面剂子。
年氏坐在案板另一侧,也在分着面剂,搓的略粗的长条状面剂子已经刷上了素油,正在醒面!
这四人赶着工,一时一刻也不敢停,柳山三人不停催促年氏上炕歇息去,她人不再年轻,柳梅香一直提心吊胆,生怕给老太太累出个好歹!
“嗨呀!我进屋一样睡不着,还不如在这儿帮忙!”
见年氏执意不肯,三人也就罢了,柳榆回房,又拿出一张小褥子,给老太太盖在腿上。
面团冰凉,摸得久了手上冰凉的很,年氏最是怕冷,见小孙子如此贴心。也觉这份累值了!
饶是今儿和的面少,四人也是做到大半夜才将将做完!
把麻花扎好放严实,饼胚也个个搁置好,柳榆边捡边点数。
麻花比昨天约摸少了五六十根,饼胚也约摸少五六十个!
搁置好东西,灶房里热水又热了一热,柳梅香和柳榆各端一盆进屋,略微洗漱后,众人都觉困乏不已。
炕就在身下,倒是不用强撑,进入黑甜梦乡前,柳榆一直觉得忘了什么事儿,待要细想,终究抵挡不住睡意,打起了小小呼噜!
二日一早,鸡叫五遍后,透过没有糊严实的窗棂,柳榆睁开迷蒙的眼,只见外面一片灰蓝。
这是天色将明的前兆,柳榆不再耽搁,推了把长生就下炕穿衣。
年氏昨儿忙到半夜,今儿就没起来,柳福生要一起去,也被柳梅香拒绝,只叫他好好睡,几人装好车,饭也不吃,推着板车就走出远门。
可巧在青石桥遇见柳山,两厢一汇合,也不废话,直接就往上章镇行去!
几人去到的时候已经有小摊贩开始支摊位,柳榆几人把东西理清楚,趁着这会儿没人,去浮子茶摊要一碗茶,就着柳山昨儿剩的烧饼,就算是早饭。
红日升起,清晨的阳光渐渐驱散寒意,赶会的人开始渐渐多起来,很快就人头攒动,人流如织。
最多的仍旧还是孩子,柳榆扬着声音叫卖,很快便引来顾客。
幕布轻移,丝乐声起,听戏的人却是比昨日更多!
“大姐,山子,长生,阿榆!”
一道女声由远及近。
柳榆几个含笑看过去,结果是柳云香带着杨信和两个孩子。
“二姐,二姐夫!”柳榆三个小的忙叫人,又忙拿卖的吃食与杨游竹和杨小景!
“我远远看着就像你们,怎么样,生意好吗!”
柳云香性格爽利,扫视两圈柳山和柳榆的小食摊,好奇道!
“还可以,虽说是赚些辛苦钱,也得有收益才有干劲!”
柳山笑道。
“这也不错,一口吃不成胖子,本钱赚回来,能赚回几身衣裳,再买罐盐就不错!”
柳云香还要再说,奈何杨小景被戏台上装扮的伶人吸引,扭着要去听戏,柳云香无法,只得和杨信辞别众人,带着两个孩子往戏台那边去。
“晚点再寻你们说话,我这几天听到一些话茬,也不知真假!”
说完也不等几人回答,一挥手就带着俩孩子走了。
“二姐还是这么样,风风火火的!”
柳榆瞧一眼柳云香几人离去的方向,笑道。
“娘,我想吃这个,你给我要!”
一道小孩声音响起,带着指使之气,柳榆几个回过头,这才看见摊子前围着两大两小四个人。
“酥饼一文钱一个,麻花五文钱一串!”
看着面前春风满面的汉子,和一脸憔悴粗糙之色的妇人,柳梅香冷淡道!
“大嫂,你怎么说也是孩子伯娘,可不能小气,不过就是一两个酥饼,要的甚钱,也太见外!”
妇人舔舔干裂的嘴唇,把两个孩子扯得离自己近了些,理所当然道。
“这位夫人,你怕是认错了人,这儿可没你的嫂子!”
柳梅香瞅一眼叶氏,这个昔日涂脂抹粉的妯娌,一双手哪怕是数九寒天也能养的柔嫩无比。
这才多久没见,竟是冻疮累着冻伤,皲裂的小血口子密密麻麻满覆在手背,端的是让人快意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