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大头兵与小土匪
被郭解一顿调戏,秦星肚子里憋的火已经冲到脑门。正想和郭解干一架,李广突然跑过来凑热闹。
也许是想让田仲看看,他是怎么对付朝廷的,郭解吩咐下边人把秦星和田仲押上了城墙。
刚从恶心缓过劲的秦星仔细观察了整个山庄。
山庄的猎户让他很吃惊。个个粗布配皮草,武器混搭生活用具,关键上千个人里边,“全须全尾”的居然没几个,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烂眼睛一只耳。
拿杀猪刀,操粪耙子这些秦星都能理解,让他完全没法接受的是,居然有猎户拿着吊猪钩子,还有人干脆摇着大骨头棒子。
“这也太凑数了。”
秦星心里暗道。
他无法想象,这样一群乌合之众如何跟李广搭上边。结果,等秦星上了城墙,看见下边的阵势,他更是越发瞧不上李广了。
城墙下边,金盔铁甲的羽林卫阵列严整,投石车、强弩车摆得整整齐齐。
李广骑着高头大马,盔羽飘飘,趾高气扬地站在队伍最前边。
高射炮打蚊子,核武器剿土匪。
秦星觉得李广完全是吃多了没事做,匈奴打不着,拿小土匪撒气。
一群残兵败将,打狍子杀野猪的,动用朝廷的正规军就算了,李广还用上了重兵器。
秦星此时觉得,李广也就这点出息。
秦星感觉眼前的戏已经没什么看头了,这种情况,郭解不投降,也扛不过羽林卫一次强攻。
当秦星看向城墙上的郭解时,又傻了眼。
郭解坐在恭桶上,脸上的表情十分痛苦,就像有人在他腚眼上撒了把辣椒面。
“咘……”
郭解臀部传来一声抑扬顿挫的声音,音量比城墙下的战鼓还要高一百个分贝。
正当秦星感叹郭解的腚眼是什么材料打造的时候,李广的马惊了,一蹦一跳地跑到城墙根。
“谁,谁,谁放屁?”
羽林卫纷纷摇头。
郭解十分陶醉地深吸一口气,随后浑身抖了抖,这才完事儿。
看着郭解夸张的样子,秦星差点憋出内伤。他刚想调侃田仲在哪认的这个奇葩师兄时,发现旁边的田仲一言不发,死死盯着城下的羽林卫。
自从经历了“陷坑”,李广对某些味道以及某些声音特别敏感,一点类似的响动就能让他发毛。
郭解刚完事,李广便命令全军进入进攻状态。
强弩车怼到了最前面,投石车也上了满弦,羽林卫挺枪持盾,眼看着大战一触即发。
“哎……”郭解像个老鸨子一样,在城墙上摇起手来,“下边的军爷,不要生气嘛,进来喝杯茶呀。”
李广被郭解吓了一跳。那一瞬间,他不知道自己是来打架的,还是来逛青楼的。
郭解提上裤子,满意地拍了拍肚子,然后晃着肥臀,像个皮球一样滚下楼梯。
郭解满脸堆笑,不停地拍着手,像个民营小厂老板一样,蹦跳着来到李广的马头前。
“军爷辛苦,这是要来作甚啦?”
李广以为对方怕了,主动下来求和,所以眯着眼睛,根本没把郭解放在眼里。
见李广对自己不理不睬,郭解又变出一副老鸨子脸。
“军爷到访郭家庄,想买什么肉啊?”
李广一愣,像是发现了什么不明生物。
“谁买肉,你这有什么好肉?”
郭解翘出兰花指,抿嘴一笑,像南瓜成精一样。
“郭家庄的肉品种齐全,全是新鲜的,都是好肉啊。”
李广气得苹果肌直跳。
“本将不买肉。”
“啊……”郭解煞有介事地恍然大悟,“不买肉,明白了,军爷是来借恭房的,甭客气,里边随便用。”
“放屁,本将出门前收拾干净了。”李广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啊,呸!少东扯西拉,让你们庄主来见我。”
“啊!不借恭房,要见庄主,军爷还是个急脾气。”郭解脸上的褶子都能夹死蚊子。
“少废话,快点。”
“军爷不要发火嘛,上火容易闹肚子啊。”
郭解说完,揉了揉自己臀部。
“你是哪来的肥头猪,本将懒得跟你废话,快去叫你们庄主出来。”
“啊呀!军爷怎么骂人啦?”郭解揉了揉鼻子,“我就是。”
“你是,你不早说。”
“军爷没让说啊。”
“是你就好办,就你,到平阳公主封地放毒?”
“军爷是青天大老爷,请为小民做主,就是在下。”
“嗯?”李广被噎住了,“你……确定是你?”
“军爷明鉴,真真切切就是在下。”
“好,有种,敢做敢当,既然认了,就别怪本将了。”李广感觉自己的阵势白准备了,“来人,拿下。”
“慢着,军爷这是干啥呀?说得好好的,怎么就要拿人啦?”
郭解一脸委屈道。
“和本将装糊涂,是不是?”李广哂笑道,“为何放毒?”
“打猎呀!”
“到平阳公主封地打猎,你可知罪?”
“醉,绝对没醉,没敢多喝呀。”
“再跟本将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现在砍了你。”
“啊呀!小民冤枉啊,真没喝醉,喝醉了就打不到兔子了。”
“好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就不怕本将——”
“怕怕怕,怕呀!”郭解一副受惊的样子,“打兔子可得小心啦,稍不注意就被咬一口,疼啊。”
“来呀,给我拿下。”李广实在忍不住了。
“慢慢慢……”郭解秒变笑脸,“跟军爷开个玩笑,干嘛当真啦?”
“本将没心思跟你开玩笑,既然你认了,就别怪本将心狠手辣。”
“辣!千万不能吃辣呀,军爷不知道啊,第二天早上,没法收拾啊。”
郭解说完,又揉了揉自己臀部。
“好个狡猾的土匪,拿下!”
“慢着!”郭解瞬间黑脸,“军爷且说说,为何抓我?”
“还跟本将理论上了。”李广气得头盔差点掉地上,“你擅闯平阳公主封地,打人家的猎物,还想狡辩。”
“军爷,这小民就不懂了,郭家庄里都是猎户,打个兔子犯哪家王法啦?”
“我说的是你打平阳公主家的兔子?”
“都是兔子,凭什么她家能打,我们就不能打?”
“打自己家的,合情合理。”
“谁说她封地里的就是她家的?”
“不是她家还是你家的?”
“军爷问得好,郭家庄只打郭家庄的兔子,平阳公主家的,我们没打。”
李广的脸都气绿了。
“既然没打,为何到人家地盘放毒?”
“回军爷,郭家庄的猎户都是良民,我们只打从郭家庄跑过去的,放毒是为了教训郭家庄不听话的兔子。”
“屁话,平阳公主封地里的猎物死光了,难道都是从你郭家庄跑过去的?”
“郭家庄的兔子是郭家庄的猎户打的,平阳公主家的不是我们杀的。”
“还敢狡辩。”
“就不是我们杀的。”
“那你给我个合理解释?”
“小民嘴笨,不知道怎么解释,总之就不是我们杀的,军爷非说我们杀的,请拿证据。”
“我——”李广气得差点从马上跳下来。“要什么证据,不是你杀的,谁杀的?”
“对呀,到底谁杀的?”
“不是你,是谁?”李广气得直咬牙,“难不成是自杀的?”
“军爷英明,明察秋毫,断案如神。”
李广瞬间石化,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他身后的羽林卫实在憋不住,已经笑得花枝乱颤。
城墙之上,田仲的眼睛一眨不眨。两人在下边吵架,秦星开始看着热闹,后来也觉出了不对劲。
就在秦星猜测郭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时,城墙两边的林子突然有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