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思前程南柯一梦,权利弊草率嫁女4
十几天前,二丫头出了事的第二天,得富有事路过大队部,大队袁主任喊住他。俩人在大队部里说了近半小时的话。最后袁主任说:我家侠子是个二百五,不是二百五还能要你们家丫头?你自个掂量掂量,你们家二丫头是个什么样的闺娘?还有一说,你们家以后就没有事用得着大队了。
论袁家条件,二丫头能嫁到袁家,那算是高攀了。只可惜袁家那个儿子连一句周正话都说不全,可转念一想人家儿子要不是二百五,还能要你家破鞋?得富也知道把小跟男嫁给袁家小三子,等于把闺女往火坑里推。可是拒绝了袁主任,那------,这袁主任在前行大队可是个红人,脚在地上跺三跺,全大队都要翻个身。袁主任只给他十天半个月的时间,让他考虑考虑。已经十天了-----。
丁得富翻来覆去,思前虑后,捡轻拈重,权衡利弊。一夜未合眼,终于下了狠心。他长叹一声:二丫头呀二丫头,你不要怪嗲嗲。怪只怪你不自爱。
丁得富主意拿定,喊醒老婆,老两口合计合计,吴氏道:我也做不了主,你看行就行,女侠子雪花命。天亮时,二愣去找大愣,兄弟俩拼头拼头。大愣不免抱怨一番,见事已至此,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好说道:你做主就行,这事由不得二丫头。
当天,得富请出媒人去袁家说合。礼金是两对布,三十六块钱。袁家自是欢喜,一拍即合。当下定下日子,农历八月二十六。两场芝麻一场打,订婚结婚一起办。这边丁得富跟队长请了假,到亲戚家请吃喜酒。也简单的备了两桌酒席。
赵妈妈听了二舅讲了事情原委,不免唏嘘道:好端端的闺娘,自己作贱自己。得富道:我也心下不忍,这几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赵妈妈道:刺不扎在自己身上不疼。抹树叶回来的小玉莲站在一旁听了有些时间,当下岔嘴道:二姐太没用了,跟谁好就跟谁结婚呗,跟那个二百五去受罪。赵妈妈嗔道:你晓得什呢?岔嘴岔舌的,上书房去。玉莲嘴里哼着小调,蹦蹦跳跳上学校去了。得富也起身告辞,赵妈妈送到路口:二舅慢走,二十六那天你姐夫估计没空,到时候就叫小三子去。得富道:随便哪个。赵妈妈回屋收拾收拾,解下围裙,换上破旧解放鞋,赶上老年组的人,到田头薅草。
农历八月二十六,正赶上农忙收稻子,丁家的亲戚只来了一半,桌把人,跟兄淑芬帮忙招呼客人。
那天,学校正好放忙假,赵老爹便让忠礼过去出礼,大礼五块,小礼三块。赵家人口多,日常开销大,加之才盖了房子,手头比较紧。但这人情不是债,头顶锅要卖,只好家里凑凑,外面借借,凑足八块钱给小三子。
酒席也就是粗六碗。吃过中饭,已有不少亲戚急着回家了。大愣向道忠礼:小三子,你今天就不回去,晚上大舅有话跟你说。并用手指向扎着羊角辫子的姑娘。忠礼认识淑芬,只见清秀苗条的淑芬,忙里忙外,勤快利落。丁家收拾停当,丁跟男略略状扮一番,在全福奶奶搀扶下,走上了停在自家码头的新娘船,母女几个不免哭了一阵,连淑芬也伤感落泪。鞭炮过后,新娘船在码头河边转了三转,缓缓地离开了丁家。
袁家比丁家热闹多了。袁家的亲朋好友,大小队干部,热热闹闹。酒席也比丁家丰盛了许多。宾客开怀畅饮,吃的是一粒大麦?子都没掺的香喷喷,软乎乎的大米饭。
新娘房里,丁跟男坐在床边,陪着一对红蜡烛一起流泪。恨只恨自己一时糊涂,失了身子,落得如此下场,那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干起那事,嘴甜得跟抹了糖似的,出了事情,连个鬼影子都不见。---罢罢罢,想这些有什么用,只怪自个儿瞎了眼。
二百五疯疯癫癫,进进出出。闹过新娘,席尽人散,捣过红纸窗户,送过房。二百五早以等不及了,关上房门,趁跟男不注意,扒开她的衣服。用嘴在她怀里乱拱,丁跟男挣扎着,用被子捂住上身,手在二百五身上乱抓,疼得二百五杀猪似嚎叫。袁家母女几个听到叫声,破门而入,见此情形,气不打一处出,摁头的摁头,抵腿的抵腿,扒下丁跟男的裤子,气呼呼地说道:没看你是什么东西?破鞋,知五识六的。然后走出房门,留下二百五尽情地猥亵丁跟男。
且不说袁家母女齐心合力欺负丁跟男。却说下午丁家母女依依哭别。杨淑芬也陪着落下眼泪,心里想着:丁跟男虽不怎么见聪,婚事不舒心,但毕竟还有父母姐妹疼她,舍不得她。自己呢?父母双亡,兄长杳无音讯,孤身一人,客居他乡,无人疼无人爱。虽说丁大爷人不错,对自己不簿,可他毕竟不是自己的亲人呀。淑芬想到伤心处,泪水不禁潸然而下。回到大愣家,躺在西头房里床上,蒙被而泣。忠礼看在眼里,跟了进去。淑芬在丁家生活了四五年了,忠礼也常常到舅舅家走动,两下里并不陌生,彼此有一种心照不宣的感觉,忠礼进入房里,毕竟怎样劝慰淑芬,下回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