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避风雨巧云动情,送柴草忠智得福3

一日晚，章卫国无聊，便喊来表侄张家男陪他吃酒，顺便问问宣传队的一些事情。家男说道：明天再唱一场红灯记，后天就结束了。章主任又问及初一下午的事，家男说道：之后玉芳再也没有提过，玉莲也没去过宣传队。章主任嘻笑道：王跃这小子太不厚道了。正说话间，推门进来一人，章卫国认识，是邻大队的民兵葛营长。章主任笑眯眯地说道：正好来喝两杯。葛营长道：不客气了，我刚从公社回来，于副主任让我捎个纸条子给你。说罢递给章主任。章卫国凑到灯光前细看，是要两船黄蒲柴烧火，务必明天送到云云。章主任看完，放下纸条，说：晓得了，麻烦你了。便递支香烟给葛营长。葛营长点着烟，说声告辞便出门而去。章主任咪了口酒，点了支香烟，深吸长吐，少倾，便对家男说道：你去找下十队的陈队长，叫他过来一下。

家男出门，半晌陈队长进来，道：章主任，天这么晚了，找我有什尼事？章主任没着声，递过纸条，陈队长凑到灯光下，看得不十分真切。章主任说道：公社于主任要两船柴草烧烧，你们队不是还有呢吗。陈队长连忙点头笑着应道：有有。章主任递给陈队长一支烟，道：那你明天安排一下，务必天晚之前送到。他家在下舍大队二队，顺着老涧河往上，到下舍大闸口就到了。陈队长就在灯边点着香烟。章主任又问道：卫东多晚走啊。陈队长唯唯诺诺应道：过几天就走了，到时候请你们喝酒的。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陈队长便告辞回去。

次日清早，陈队长便去找李金城拼头安排送柴草一事，李金城近些日子没事做正憋的慌，便自告奋勇自己算一个。两人合计着再派谁。忠智正好过来，说是没事来找李会计打五百分的，听说派人替章主任送柴草，正巴不得的事呢，遂说道：我去吧。陈队长说道：来回二十几里水路呢，你撑船吃得消啊。忠智道：不碍事的，涧河里撑，又不是过荡。金城心里一肚子数，帮干部送柴草是个美差事，生产队一个整工分，还能捞到香烟外快，便替忠智圆事，对队长道：今个没什么风，他能撑的。陈队长便叫他们吃过早饭，撑船去堆边装柴草。

那日平风断气，金城忠智撑船逆水而上，中饭时分便到了于主任家，于主任自是十分高兴，一家子帮着下了柴草，又好生招待一顿，临走每人塞了两包大前门香烟和五斤全国粮票，说是辛苦两位了，两人也不客气，收下，便自回去。

是晚忠智去了章主任家，忠智说了送柴草的大概经过。章主任笑道：我晓得了。忠智把两包香烟放在桌子上，说道：烟给你抽去吧，我也不抽烟。

近些日子忠智没少往章主任家走动，所以显得比较放松自在。刘支书家住县城，回去过年了，大队的大情小事章主任说了算，只见章主任对忠智说道：过几天，卫东就去西安上大学了，大队里人手少，你明天来大队上班吧，先把大队长担子领起来，你只要好好跟着我干，会有前途的，在荒村我说话还是比那姓刘的管用的。忠智唯唯诺诺，点头称是，说尽了奉承话。两人谈了个把时辰，章主任困了，忠智方才回去。那一夜，忠智兴奋得在被窝里翻来覆去，思来想去，一夜末眠。

次日，忠智早早来到大队部，大队干部们正在开碰头会，章主任见忠智进来，打住讲话，结结巴巴地向干部们介绍忠智：赵忠智，大伙都认识，人不错，暂时接替陈卫东工作。又转向对忠智道：你先坐下来，顺便参加会议吧。散会后，章主任又单独留下忠智，推心置腹的谈到了当前形势以及以后的工作重点。赵忠智不住地用笔记在小本子上面，末了章主任又道：你们的事不必向我汇报，你放手去干，出了事有上面顶着，只要你不犯政治错误就行。你回去先酝酿酝酿。忠智心领神会，第二天就开了会议，商讨并布置群众大会的具体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