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云南,义诊
玉清冷笑了一声,“若是你是个听话的病人也就用不着我这么操心了。”
偏偏梅长苏是个不听话的病人,常常熬到深更半夜才去休息。
梅长苏自知理亏,摸了摸鼻子不敢说话。
玉清瞥了他一眼,嗤笑了一声,反骨仔。
将事情交代完,玉清去陪飞流玩了会才回了自己的屋子。
此时屋内的桌子上已经摆上了一个包裹。
她打开看了看,里边是衣服、足足的银钱、一块江左盟的令牌以及一张信纸。
“后院马厩有一匹白色、额头有一撮枣红毛发的马。
那是蔺晨为你寻到的上好滇南矮脚马,走的时候骑上它吧。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万万珍重。”
玉清小心的将信纸折好放进包袱里,又将包袱系好。
“还真是爱操心的人呐。”玉清喃喃道。
第二日天还没亮,玉清便起了床。
来到后院,一众高大的马中有一匹相对矮小一些的马。
那马虽然矮小,却因为自己的颜值打败了其他所有的马匹。
这匹马眼睛大大的,亮晶晶的,长长的睫毛,让它看起来既无辜又呆萌。
马儿的脖子上挂着一个铃铛样的物件,只是走动的时候并没有响声。
它似乎已经认识玉清了,见到玉清的时候,就已经躁动了起来,急得直转圈。
玉清将这匹马牵了出来,马儿不停的用脑袋蹭着她的脸颊。
十分亲人,也极为乖顺。
滇马虽矮小,但体格健壮,能负重远行,也适宜走崎岖的山道。
玉清很喜欢也很满意这匹马。
她想了想,“你额头这一撮毛这么红,以后就叫你朱砂吧。”
马儿打了个响鼻。
玉清再度唤了一声“朱砂”。
马儿兴奋的绕着玉清转了一圈。
于是,朱砂的名字就这么定了下来。
天微微亮,玉清骑上马,往西而去,直奔云南。
客栈内,梅长苏站在窗边,黎纲端来了洗脸盆。
“她已经走了。”
“是。”
黎纲放下铜盆走到他身边。
“宗主,小神医为何要去云南?”
“大概就像她说的,她是个医者吧。”
梅长苏叹了一声,转过身坐到桌边,执笔写信。
黎纲安静的候在一边,梅长苏将纸条递给黎纲。
“传信去云南,让那边的兄弟接应三妹,保护她的安全。”
黎纲接过信,迟疑了片刻道,“宗主,您真的将小神医认作三妹了吗?”
梅长苏慵懒的打了个哈切,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有何不可。”他淡笑道,“去传信吧。”
在梅长苏到达廊州的时候,玉清也入了云南。
云南是山地高原地形,地势西北高、东南低。
虽走在官道,但仍旧崎岖。
入了云南地界没多久,玉清便被一根鱼竿拦住了。
玉清勒住马,马儿停在了一个头戴斗笠的渔夫身侧。
渔夫将鱼竿插在路边,拱手问道,“阁下可是玉清小神医?”
玉清颔了颔首,“你是江左盟的人。”
“在下江左盟温安,见过小神医。”
“温兄弟为何拦我去路?”
“宗主传信,聂家兄弟不日将会到来,请小神医稍候几日,待聂家兄弟至,与他一同行动。”
玉清点头应下,轻轻一跃落到地上,牵着马走到温安身边。
“云南可有何事发生?”
温安往云南腹地方向走去,玉清牵着马跟在他身边。
“小神医想问南楚与大梁之间是否已经发生了战事吧?”
“正是。”
“前日里,南楚水军发动了一次突袭。”
温安笑了笑,看起来有些憨厚。
“此前我们暗中提醒过霓凰郡主,霓凰郡主有所警惕,将这一次的突袭挡了回去。
但我们的人一直在暗中打探,南楚并没有退去的意思,似乎在酝酿着更大的计划。
为了安全起见,小神医还是暂时与我待在一起更好。”
“我知晓了,”玉清摸了摸朱砂的脑门,“待聂家兄弟到了再说。”
她来云南的原因很简单。
她有自知之明,她自知没有办法阻止大梁与南楚之间的这场战事。
但她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减少双方战士的死亡。
每多救活一个士兵,就会少一个崩溃的家庭。
现下她去不去穆府拜访无所谓,她可以等待聂铎的到来。
玉清跟着温安来到了他在云南的驻地。
驻地是一所十分普通的院子。
院子在城西,离闹市有些距离。
院中有一个巨大的池子,池中养了些鱼。
温安平日里就装作渔夫,每日自己去郊外捕鱼,第二日早间去坊市上贩卖,十分自然的与这里的百姓融为了一体。
因为往常出入温家的都是大老爷们,一个小姑娘的到来自然也引起了街坊邻居的注意。
温安对外介绍玉清是他的远方表妹。
邻居们都是淳朴的人,当日便时不时的有人上门送些东西。
有新鲜的蔬菜、禽肉、点心,甚至还有一根糖葫芦。
玉清拿了个板凳乖巧的坐在门口,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笑眯眯的同路过的邻居们打招呼。
人以诚待我,我以诚还之。
第二日,她搬了个小桌子放在门口,桌子边上靠着一块木板。
板上刻着,“大夫看病,不收诊金”。
路过的人不是没有识字的,但是见大夫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便息了请玉清一看的心思。
玉清也不着急,安之若素的翻阅着《肘后备急方》。
这时,一个约莫三十多岁衣着老旧的妇人停在了不远处,看起来有些犹疑。
玉清见过这位妇人,她昨日曾送了一些自己种的蔬菜过来。
玉清将书放到桌子上,温和的笑着看她。
似乎被玉清的笑容吸引了,待妇人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坐在了凳子上。
“大姐,请将手放到脉忱上吧,我为你切脉。”
妇人虽然有些怀疑,但她家中贫寒,一直不舍得花钱去医馆看病。
本着不要钱不看白不看的想法,她顺从的将手放在了脉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