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壕气如云
初阶班内，讲台下面坐着一排排的学生，正在聚精会神的听着。
而上面讲课的人，居然也是孩童？其中有几人言奚还很熟悉。
言奚讶异道：“宁柔？她也能去讲课？”
“你可别小瞧她了，虽然她年纪小，但掌握的知识不比我差了，这个电铃就是她和我一起完成的。”
对于宁柔的天赋，言奚心中有数，并不感到奇怪，他疑问道：“她的年纪甚至比底下的学生都小不少，别人能听她的吗？”
“一切以成绩说话，谁不服就和她答题辩论就是，又有谁能比得过她呢？”
“若是输了还无理取闹，不服她管教的话，那就只能请出去了，学堂秩序这块，我管的可是严格得很！”
说起这个，顾宁宁身上那股女教师的气质又回来了，看的言奚心猿意马。
她继续道：“久而久之，宁柔她们几个的威望也建立起来了，我也终于能松松手了。”
就这么简单？
言奚思忖着，也是，这里毕竟不是贵族学校，里面收的孩童都是饥寒交迫的孤儿，怎么可能会有飞扬跋扈的少爷？
在这里有吃有穿有书读，一旦被赶出去又只能四处流浪了，过上了这种好日子，谁还会愿意再去露宿街头呢。
况且人家才学确实是高，不服不行，就算是年龄小点又有什么关系，能学到知识就行。
对于顾宁宁的做法，言奚无比赞同，这样就是一个良性循环了嘛，完美解决师资力量薄弱的问题。
顾宁宁感叹道：“如今，高阶班也没什么好教的了，初阶班也不用我去，只要偶尔来学堂看看就行，总算是空闲不少。”
“宁宁，你把学堂管理的井井有条，辛苦了！”
“为了我们的梦想，不是吗？”
言奚有感而发：“梦想终将有实现的一天！文明，也会被推动。”
......
言奚推开宁柔所在的教室门，走了进去。
正在讲课的她察觉到动静，转头一看，本来严肃的神情，瞬间喜不自胜。
她几乎颤抖的说道：“先生，你......你回来了？”
“是啊，回来看看。”言奚毫不吝啬称赞道：“宁柔，你做的很好！”
“没......没，谢谢......先生。”
刚刚还在讲台上谈若自如的宁柔，仿佛话都不会说了。
可以这样说，言奚对她的恩情，已经胜过一切，没有言奚的相助，他们兄妹俩怕是早已饿死在邬城的街头。
言奚轻飘飘的一句称赞，让她几乎落泪，自己总归是有那么点用了。
宁柔之所以学习的这么快，天赋是一方面，但与努力也是分不开的，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答言奚。
“好了，你继续，不打扰你了。”
言奚合上门，退了出去。
初阶班的孩童都是后面来的，没见过言奚，待门关上后，纷纷问道：
“宁柔姐姐，他是谁呀？”
“他是你兄长吗？为何从未见过？”
“宁柔姐姐的兄长叫宁武，前些天来过的......”
宁柔抬起手，底下立马鸦雀无声，道：“先生是我见过最了不起的人.....”
经过几间教室后，言奚和二女来到了学堂内的实验室。
“对于以后的发展，言奚哥哥你有什么打算？”
顾宁宁一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她感觉学堂的发展已经到了瓶颈期。
该教的知识已经教遍，高阶班的那些学生，除了带带初阶班，再也没有其他事干了。
言奚听完神情一阵激动，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他们基础已经打的差不多了。
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言奚说道：“既然理论知识已经完善，那就动手吧。”
“动手？什么意思？”
“很简单，学以致用！”言奚指着旁边用来发电的蒸汽机道：“这台机器的效率很低很低，如何才能提高它的效率呢？”
“如何提高效率？”顾宁宁若有所思。
“比如，整块的煤炭投进去燃烧不充分，也烧的很慢，那可不可以把煤炭打成粉末，再送进去呢？”
“还有，上方的锅炉只有一面能吸收煤炭燃烧的热量，这样浪费太大了，那可不可以把锅炉换成很多根细长的管道，横插在燃烧室上方呢？”
顾宁宁眼神越来越亮，言奚说的每一条，都如同画龙点睛一般。
言奚继续道：“当然，蒸汽机只是一方面，电能应用的地方就更多了。”
“你也知道，震荡电流能产生电磁波，而电磁波能传递能量和信息，倘若再做出一台能接受电磁波的仪器，是不是就能实现远距离实时通信？那比书信又快了多少倍？”
“还有发电机，咱们这台是蒸汽发电机，功率小的很，如果找到一处水位落差很大的河流，让水流带动涡轮旋转，再配上很大功率的电机，是不是就可以发出更多的电。”
“哪怕姑苏城附近没有湍急的河流也没关系，蒸汽既然能推动活塞做功，那是不是也能推动涡轮机旋转呢？只要做大一些，不一样可以发出电嘛。”
“再从远处牵电线到每家每户，是不是人人都可以用上电灯了喽？”
“当然，这些都是研究的方向，以现在的基础实现起来有难度，但绝对是可行的。”
“这就是学堂今后要努力的方向！”
这也是言奚一开始的规划，他对自己定位清楚的很，一个普通人而已，脑中的知识广泛却没深度，不是搞科研的料。
来到这科技基础空白的异世，自己这半吊子能做的也不多，他只能把这些天赋卓绝的人聚集在一起，把他们的知识面开阔到和自己一样。
再让他们去努力，去创造，自己仅仅指明方向，这样才有成功的可能。
言奚这番话仿佛在顾宁宁心中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原来还可以这样？
同时她也渐渐明白，学懂并不难，如何发散思维，学以致用才是最难的！
“从无到有，再从有变得完善，一步一步尝试。”言奚笃定道：“我相信你们，迟早能做到的！”
顾宁宁也是信心大增：“我会和他们一起努力的。
“只是，做这种研究，要耗费的资源是个天文数字，而且不一定能成功。”
“光是改进蒸汽机这一项，不但需要你家工坊配合，而且学堂的场地怕是有些不够用了。”
言奚壕气如云的回答：“这个简单，场地不够就扩建，需要工坊配合就在旁边再建一座工坊，一个不够就两个！一切只为研究服务！”
“但是，这种研究造成的动静不会小，在姑苏城内就明显不合适了，最好是在城外找一处宽敞的地方，把整个学堂和实验室、工坊等全部建在那里，任由你们折腾。”
他挣钱的初衷就是为了这个，不管怎么砸银子都不会心疼。
这样一来便有科研基地那味了。
顾宁宁眼珠转了转，道：“言奚哥哥，我觉得璃江别苑就挺好的，那里地大，而且是现成的，多省事！”
这个丫头，还真是不把言奚当外人，那么大的一座别苑说送就送。
问题是，这她娘家的东西，言奚也不敢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