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忘掉这件事!
前些天她在爸爸抽屉里看到这张黑金卡,以为是爸爸想给她的惊喜,现在在怎么在席合手里?
何肖恩蹙蹙眉,“说什么呢,谁说给你的。”
何舟儿嘴抿成一条直线,冷笑了一声,“用我爸给的卡请我们家吃饭,脸皮真不是一般厚。”
“何舟儿!”
何肖恩怒然而起,对这个一直引以为傲地女儿,突然有些失望。
席合接过服务员递还的账单和卡,慢条斯理揣进包里。
平和淡然的脸上,无甚表情。
“记得你父亲开第一家工厂时,赚了些钱,开始沾沾自喜,眼高于顶,被一个进城找工作的乡下人骗光身上的钱,工厂也垮了。你爷爷罚他在李素坟前跪了三个月,每日除了吃饭睡觉,都在坟前跪着。”
席合一眼没看何舟儿,而是看向何肖恩,突然说起这件陈年往事。
“你从此事中明白些什么?”
何肖恩后背汗水直冒,咽了下口水,艰难道,“是我教育失败,养成她这样傲慢无礼的性格,我回去定会好生教育,必定让她认识到错误。”
席合看着他,神情平静柔和,却让何肖恩坐立难安,倍感压迫。
“不打不成器,传承几千年的老话,自有它的道理。养不教,父之过。”
“你当自己是谁,对我指手画脚。傲慢总比伸手讨要的乞丐强。”
啪——
何舟儿话一出口,一个巴掌便扇了过来,白嫩的脸瞬间红肿。
“爸,这是你第二次为了这个外人打我!”
“什么外人不外人……”
席合根本不想听他们父女争吵,提包起身就走。
走前,还深深看眼何舟儿。
“我从不占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今天看在何肖恩面子上,最后容你一次,绝无下次。”
席合离开了餐厅,何肖恩小跑着追在后面道歉。
席合没搭理,直接上了出租车,被何肖恩扒住车门。
“老祖宗,直接坐家里的车吧,让何舟儿自己走回去。”
“今晚不去了。”
说着要关门,何肖恩还不放手。
阿福冲他大叫一声,何肖恩吓一跳,一下松开手。
出租车扬长而去。
席合住进了蓝岭大厦旁边的五星级酒店,而此时的蓝岭大厦内,深夜十二点,依旧灯火通亮。
高惇的办公室门被敲响。
高迦推门进来,看到坐在办公桌后的弟弟。
“怎么还没走?”
办公桌上亮着台灯,高惇脸隐在光影里,不知在想什么。
他闻声站起来,“喔,哥,等你一起下班。”
“等我做什么。”
兄弟俩一起出了办公室,坐进电梯,往停过场去。
高惇一脸心事,沉吟半晌,问道,“哥,你信地府、生死簿之类的存在吗?”
“又看了什么鬼片。”
“没有,就随口问问。”
高迦垂眸看了弟弟一眼,声线低沉,“有那闲工夫,把A号项目好好琢磨一下,这是公司下半年最重要的项目,不容有失。”
高惇身高在男人里已经很优秀,大哥高迦却比他还要高半个头。
高迦本就不苟言笑,威严刻板。
和他说话时,视线下瞥,更具压迫力。
电梯一层层下降,高惇盯着那不断变换的数字,声音幽幽道,“哥,那封遗书除了我们五个,还会不会有其他人知道?你说世上到底有没有因果报应这回事,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不该那么逼迫她?”
叮——
电梯到达负一楼。
高迦脸色变得阴沉,“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高惇苦笑,“没有,我就是……有点心虚。”
“心虚什么,人又不是你杀的。自己要死,谁拦得住!”
高迦大步走向自己的车,坐进驾驶座,让高惇也坐上车。
车门紧闭,车厢内气氛有些压抑。
高迦手搭在方向盘上,手指一下下敲击着转盘。
深刻凌厉的眼睛微微眯起,透着寒气。
他转头,一把掐住高惇的脸,盯着他的眼睛,充满威慑力地命令。
“忘掉这件事!不爱惜生命的人,根本不值得同情,好好做你的工作。”
高惇点点头,“知道了。”
*
咖啡馆,6号包厢。
高惇又恢复了精致公子哥形象,交叠着腿坐在椅子里,将一张支票推过去。
“这里是一百万,把你知道的事情烂在肚子里,各自相安。”
他轻轻搅着手里的咖啡,“要是个聪明人,就该知道得罪我的下场。别和我作对!”
那不善的态度,阿福当即汪汪大叫起来。
高惇手抖了一下,这土狗还真是聪明地很,很会看脸色。
“高三少爷这是在警告我?”
席合看着面前的支票,用两根手指推了回去。
“……未免太看不起人。”
高惇以为她嫌钱少,嗤笑一声,睨着她,“随你开价。”
那傲慢的模样,终于让席合感觉有些不舒服。
从二十多岁白手起家,在战火纷飞的年代纵横商场起,就没人敢在她面前放肆。
看了阿福一眼。
成精的阿福一个纵身窜出去,越过长桌直接将对面的高惇扑得一个后仰。
高惇连人带椅子仰摔在地,阿福踩在他身上,眼神凶狠,冲着他胳膊就是一口。
高惇惊惶地挣扎、躲闪,毫无形象地在包厢里乱窜,又叫又骂,想反击,却根本打不着它。
反倒是阿福灵敏机智,灵活躲过他每一下攻击,追着他咬,每一口都实实在在地见血。
不一会,高惇胳膊、大腿、小腿、甚至后背,都被阿福咬了好几口。
高惇高声呼救,包厢外的服务员就像耳聋了一样,根本没反应。
他想逃出去,也打不开门。
一股窒息感兜头罩来,感觉自己像是被囚禁在无形牢笼里的猎物,不由自己。
此时此刻,他才从灵魂深处感到了惧怕。
气出得差不多,席合才不疾不徐把阿福叫回身边。
席望迈着小短腿走过去,竟是抓着高惇脚脖子,直接将一米八几大高个拖到了席合面前。
高惇惊地已经给不出反映了,只瞪圆眼睛看着面前的一女子一小孩及一土狗。
畏惧在心底蔓延。
高惇忍痛爬起来,膝窝却突然被席望踹了一脚。
膝盖砰地一声,直接砸跪在地上,疼地他龇牙咧嘴。
可还不等他缓过劲来,眉心再次被一根温热的手指触碰。
一幅幅血腥的画面涌入大脑。
凄惨、尖利的痛呼哀嚎声如在耳边,透着无尽的绝望和悔恨。
整个人瞬间从头凉到脚。
被挖眼、被反复刺穿肋骨、被蛆虫包裹、被割肉削骨……
“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