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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安陵容86

但凡皇上还在意纯元皇后一天,有她这张脸在,总有得宠的时候,何必屈居人下。

届时便是卿妃也不见得能越过她。

毕竟活人如何能跟死人争宠爱。

娴贵妃见她不愿也不勉强。

若是知道甄嬛心里的想法,娴贵妃只会笑她天真。

皇上是天子,是明君。

若是乌拉那拉氏还在也就算了,宠爱个酷似发妻的女人不算什么,还能博得一番情真意切的佳话名声。

可是乌拉那拉氏是被那些清流文官一同弹劾揭发的。

其中就有甄嬛的父亲,甄远道。

即便这两年皇上远没有府邸那样宠爱姐姐,可是也没有无情到盛宠个间接害死姐姐的女人。

即便那个女人再像姐姐。

不愧是跟着皇帝多年的人。

宜修的想法很快应验了。

御花园内,甄嬛和皇帝偶遇。

甄嬛穿了一袭春意盎然的绿色宫裙,梳着小两把头,发髻缀着些简单清新的装饰,银缀流苏随着移动轻轻晃动。

“嫔妾参见皇上。”

她看见皇帝连忙请安,小脸白皙光滑,杏眼水波潋滟,垂头时,颈间恰到好处地露出一抹雪白,看起来清纯无辜。

不曾有过大起大落的甄嬛。

满心满眼的还是小女儿情怀。

她渴望一段美好完整的爱情。

即便曾经的相处算不得融洽愉快,但她不介意与皇上重新来过。

“甄氏。”

皇帝皱眉,看了她许久,“抬起头来。”

甄嬛闻言慢慢仰起脸,一双秋眸似水,眼中饱含情意的模样,让皇帝怔了怔。

似乎他与纯元初见时,她也这般模样。

可不知是他本就对甄嬛感观不好,还是清楚这副模样曾是纯元的伪装。

如今看着甄嬛这副羞怯含情的模样。

他只觉得虚伪无比。

所以说人的出场顺序真的很重要。

目前的皇帝还不曾靠回忆就纯元美化,也没有靠着美化的记忆发癫似的去收集周边。

更重要的是,他心里的挚爱除了纯元,还多了个人。

因此对待甄嬛,他更多的是厌恶她顶着这张脸招摇过市。

是不是还抱着能替纯元承宠的下贱心思?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

就想起甄氏之前的轻浮,心里的厌恶达到顶峰。

皇帝一耳光甩到甄嬛脸上,“贱人。”

“纯元死了,你很得意吗?”

“是觉得朕就能把纯元的爱嫁接到你身上吗?”

被戳破心思的甄嬛被打懵了。

她顾不得突如其来的转变,捂着脸,连忙跪下请罪,“嫔妾不敢,嫔妾真心敬重纯元皇后,万不敢生出不敬纯元皇后的心思!”

言语间带着哭腔。

字字恳切。

却换来皇帝冷哼,“甄氏不敬纯元,贬为甄答应。”

苏培盛站在旁边感觉自己要完了。

果不其然。

才走几步皇帝就一脚踹在苏培盛腿上,“是不是朕太过纵容你。”

“皇上恕罪!”

苏培盛顾不上腿上的剧痛,连忙跪下请罪,“是奴才自作主张,求皇上责罚!”

原是这几天苏培盛看皇帝郁郁寡欢,生怕皇上一时想不开随了纯元皇后去了。

便突发奇想,想到了甄氏那张与先皇后神似的容貌。

心里有了计较。

因此今日才提出让皇上到御花园散散心,偶遇一下甄小主。

谁知道马屁拍在了马腿上。

“滚下去领罚,若有下次,朕不介意亲自送你上路,全了这段主仆情分。”

“是,奴才这就去,求皇上莫要为此气伤了身子。”

甄嬛被贬的消息被传开了。

娴贵妃笑意加深。

安陵容像是毫不知情地继续躺在软榻上看话本子。

“娘娘,这个力度如何?”

紫玉替她按摩着肩颈,手劲刚好,春蚕在一旁给她喂了块蜜瓜。

“娘娘,马上就要再次选秀了,您怎么不急呀。”

“急什么,这延禧宫太清静,来些新人也好。”

富察贵人疯了后就搬去了冷宫。

夏冬春则早就死在了冷宫。

延禧宫上上下下,实在冷清安静。

安陵容舒展舒展身子,披散下来如绸缎般的青丝,包裹住曼妙身姿,她娥眉轻蹙,媚眼微勾,“春蚕,去告诉皇上,本宫想吃杏仁酥了。”

“欸!”

听到自家娘娘终于要开始营业了,春蚕马不停蹄往外走。

雕花木门一开一合。

紫玉眉眼低垂,额间碎发挡住了墨色瞳孔里的浓情,“娘娘,烛火晃眼。”

他替她将长发轻轻拢在身后。

安陵容不在意的随手拂开长发,“雪织如何了?”

“在舞坊学得不错,娴贵妃去接触了。”

“等她学会惊鸿舞,咱们就能准备出宫了。”

“是,都听娘娘的。”

惊鸿舞不好学,甄嬛自幼学习,也不过练得七八分相似。

雪织天赋确实高,但不曾系统学习过,又过了练舞的最佳年龄。

舞坊的人不愿意从基本功开始教她。

娴贵妃想要避开耳目,又要雪织舞得像纯元,恐怕需要两三年的功夫从头教起。

时间过得很快。

娴贵妃逐渐坐稳高位,华妃的盛宠趋势也逐渐成型。

曾经被安陵容略压一头的华妃,在时隔多年后体会到了原本就该属于她的盛宠时光。

年羹尧立下的汗马功劳,一时间无人匹敌。

唯有小将傅涯算得上追逐了年羹尧的步伐。

可惜两人关系平平。

年羹尧好大喜功,为人张扬跋扈,多次给傅涯难堪。

“本将听说你无父无母,不如认本将为义父,哈哈哈!如何!”

傅涯算得上是一匹黑马,让年羹尧难得有了忌惮之心。

听闻傅小将军家中父母早逝,已无亲人。

年羹尧脸色浮现嘲弄轻蔑之色。

这般单薄的家世,无人帮扶,走到这个地方已经到头了。

“年将军慎言。”傅涯神色淡淡,平缓的眉眼下是深沉的锐利,“祸从口出,年将军若能在负重练武之余,多读几本书陶冶性情,想来对年将军颇有助力。”

“放肆!”

年羹尧突然暴喝,吓得身边人一个激灵。

傅涯则平淡地与他对视。

在他挥拳过来时,微微偏头躲开。

“大殿之上,年将军未免太不把皇上放在眼中。”

傅涯语气淡淡,仿佛不是在挑拨离间,而是义正言辞地劝解。

“胡言乱语!我年羹尧对皇上的忠心天地可鉴,岂容你这种卑贱小人攀咬!”

此时大殿之上已经围满了人。

倒是有几个劝说的,但更多的是对年羹尧大呼小叫的习以为常。

“哦,是吗。”

傅涯眉梢带上冷意,眼下的细痣颇显妖冶,他扬唇一笑带着这些年被浸没的痞气,“那傅某,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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