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伤势严重
霍延正蹲下身子,将近昏迷的姑娘轻轻抱了起来。
他大步往客栈二楼去,冷如阎罗的嗓音传来:“找大夫!”
云啸转身奔了出去,半盏茶时间不到,手里拎着一个老大夫上了二楼。
此刻,二楼房间,苏令晚安静地躺在床上,嘴角的血迹已经被霍延正擦拭干净,那张,苍白、无力,近乎透明。
胸口微弱的呼吸表明她还活着。
云啸将手里的老大夫往地上一放,拱手道:“主子,大夫来了。”
霍延正没动,视线依旧落在苏令晚的脸上。
低沉的嗓音传来:“劳烦大夫看看她的伤势!”
被云啸拎了一路的老头,本想发脾气,但一听到这位公子还挺有礼貌,便将到了嘴边的牢骚又收了回去。
他哼了一声,走到床边,两指搭上苏令晚的手腕,原以为没多大问题,谁知一号脉之下,脸色都变了。
“差一点就要见阎王。”
此话一出,霍延正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顿时有了裂缝。
老头又扣住苏令晚令晚一只手腕,足足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这才起身走到一旁开药方:“这几种药材非常名贵,罗河县不一定有,老夫见公子身份不凡,不妨派人去新江府去看看。”
他说着将药方递给霍延正,霍延正看了一眼,递给了云啸。
云啸伸手接过,转身离开。
老头抬脚往外去:“你派个人随我回家拿东西,她体内有淤血,得配合银针治疗。”
霍延正唤了云鸠进来,让他陪老大夫去拿东西。
待人离开后,他坐在床边,看着苏令晚,想着刚到时见到的那一幕......
一群捕快围着她,一脚接着一脚,使劲地落在她瘦弱的身体上......
云雉进来,恭声道:“主子,下面那个姓田的县官一直在闹事!”
霍延正薄唇微动,视线依旧落在苏令晚身上,嗓音就像是淬了冰渣:“给我缝了他的嘴,等我一会儿下楼再审!”
“是!”
云雉下楼不久,一楼大堂便传来一阵痛嚎之声,此声音过后,整个客栈瞬间变得安静下来。
霍延正轻轻握着苏令晚的手,温热的指腹细细地摩挲着她手背上的嫩肉,嗓音低沉而温柔:“抱歉,我来晚了。”
“都是我的错,连累你至此。”霍延正温柔的眼神突然冷下来,“但不管是谁,伤了你,我会百倍千倍替你讨回来!”
老大夫很快回来了。
他一进门就埋怨道:“你这人倒是挺知礼,但你手下这几个莽夫一点不懂尊重老人,一路连拖带拽的,我不累吗?”
霍延正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云雉。
云雉会意,立马朝老头赔了罪!
老头这才心里舒服了些,他对霍延正道:“准备炭火,这屋子太冷。”
霍延正点头,一旁云雉立马去弄了炭火来,此刻老头已经准备妥当,开始给苏令晚施针。
施针到脚的时候,他突然顿了一下。
伸手一把撩起苏令晚的长裙,当看到她腿上被包裹的布条时,整个人都怒了:“这腿也是下面那龟孙弄断的?”
霍延正一直没注意到苏令晚的左腿,看到苏令晚受伤左腿的那一刻,他心底一直压制的暴戾之气再也无法控制。
垂在身侧的双手缓缓紧握成拳,因为长裙遮掩,他一直没注意她的腿部.....
此刻老头已经解开布条,露出苏令晚那条青紫红肿的小腿上来,老头‘啧啧啧’:“造孽哦,这日后恐怕要变成瘸子。”
随后他又仔细看了一眼:“咦?不像是新伤?”
霍延正没说话。
老头用手捏了捏那骨折之处,脸上的神情瞬间轻快不少:“还好还好,看着挺严重,实则骨裂不是很厉害。”
他吩咐霍延正:“去帮我找两块板子来。”
霍延正立马吩咐云雉去找板子,板子找来后,老头一个人固定不了,便让霍延正给他打下手,上夹板的过程中,苏令晚整个身子抖了抖,还依旧没醒。
老头叹了口气:“如此疼痛还醒不过来,想来头部淤血严重,棘手啊。”
霍延正问他:“您有几层把握?”
老头一听,朝他伸出五个手指头。
霍延正心头一沉。
施完针,又喂完药,已经到了下午。
苏醒过来的景如月牵着景姝过来看苏令晚。
霍延正坐在桌子前,看着站在眼前的一对母女,沉声开了口:“多谢景娘子这段时日对晚晚的照顾。”
“霍大人客气。”
景如月态度柔和,不卑不亢,“说来民妇救了晚晚一次,晚晚也救了民妇一次,若不是她挡在民妇身后,民妇今日恐怕也是九死一生。”
霍延正起身:“我下楼处理一点事,劳烦景娘子帮我照顾晚晚。”
“大人放心。”
霍延正出门后,景如月走到床边,看着依旧昏迷中的苏令晚,眼眶一红,忍不住落了泪。
若非是她,她也不会遭此大罪。
景姝见她哭了,忙用小手扯了扯她的裙摆:“娘亲,不哭。”
景如月连忙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深吸一口气,朝她看过去:“嗯不哭,小姨肯定没事的。”
“嗯,小姨没事,姝姝听话。”
而此刻客栈一楼大堂,整个大堂被暗卫团团围住,大门紧闭,隔绝了门外所有人的视线。
此前还无比嚣张的田娘子在见到霍延正的那一刻,整个人抖如筛糠。
这个男人......这个男人长得犹如九天之上的男神仙,可太过心狠手辣,她看了一眼身边被缝了嘴巴的田家齐,想到刚才血肉模糊的景象,她腿都软了几分。
太可怕了!
实在是太可怕了!
她万万没想到,那个瘸腿的女人背后竟有如此靠山。
别人都叫着男人是霍大人?
敢缝田家齐嘴巴的大人,那定是知府吧?
一想到有可能是知府大人,田娘子整个人被恐慌摄住,她这次恐怕要死在这里。
想到这儿,她连滚带爬地跪到霍延正面前,哭着求饶。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民妇......民妇什么都没干,民妇只是想找景如月,民妇从未做过伤害你家姑娘的事,你家姑娘身上的伤,都是.....都是田县令让人打的,和民妇无关,大人饶了民妇一命,民妇这就回田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