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巷道中的死气
离开医院的时候，李凡手里多了一堆卡片。
有陈家四个二代的私人名片，还有一堆酒店商场的会员卡。
会员卡都是陈二姑和陈老四塞给李凡的，李凡推脱，却是架不住陈二姑那张嘴。
自从被陈老教训，知道李凡是真的有本事，陈家众人的态度尽皆大转变。
哪怕是威严的陈老三都客气了许多。
陈二姑和陈老四更是直接将一堆会员卡硬塞给李凡，不收都走不了，李凡只能无奈收下。
走出医院，伦哥邀请李凡去酒店住。
李凡觉得天也晚了，宿舍都关门了，便没有拒绝。
柳雨霏便也被邀请住下了，不过都是分房睡，一人一间，让李凡痛恨了一下酒店房间太多。
在酒店住了一夜，一大早李凡跟伦哥、大妮告别，柳雨霏驾车送李凡回学校。
他该收拾一下回家了。
“没想到，竟然是这个陈家。”
路上，柳雨霏感叹道。
“怎么了？他们家很出名吗？”
李凡茫然看去。
柳雨霏诧异了一下，一脸懵比的看了李凡一眼：“不是，你不知道？你不会不知道陈建涛是谁吧？”
陈建涛，陈婷婷父亲，威严陈老三。
“谁啊？”
李凡依然是一脸的茫然。
柳雨霏差点一脚刹车踩下去，满是愕然的看向李凡：“不是吧？你还是苏城人吗？”
“你看路！”
李凡伸手将柳雨霏的脑袋掰向前方，随后道：“我是苏城人，不过是苏城小县城山村里的，怎么了？”
“是苏城人你不知道城主叫什么？”
柳雨霏满脸的不可思议。
李凡愣了一下，城主？
苏城城主是……谁来着？
李凡撇了撇嘴，一脸无所谓的道：“现在谁还关心城主是谁啊？也就你们这些……嗯？”
突然，李凡愣了一下，满脸诧异的看着柳雨霏：“你是说，陈建涛……不，陈婷婷的老爹是……”
“嗯！”
柳雨霏点头：“听到他自报名字时，我就觉得有点耳熟，上网查了一下，没想到……我记得你好像嘲讽了人家陈家。”
一边说着，柳雨霏戏谑的看向李凡。
李凡摸了摸鼻子，干笑了一下。
看着李凡这尴尬的样子，柳雨霏失笑。
回想起刚才在病房中的情形，柳雨霏心中一暖，看向李凡的目光中多了一些东西。
嗯？
突然，李凡神色微变，猛地转头看向车窗外，急声道：“停车！”
柳雨霏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右打方向盘，将车子停在了路边。
李凡快速下车，急速的跑进路边的一条巷子里。
柳雨霏愣了一下，顾不得车子没熄火，急匆匆的跟上。
巷子中，空空荡荡，干干净净。
柳雨霏扫了一眼，眉头微皱，察觉到不对劲。
这巷子也太干净了一点！
李凡此时脸色严肃无比，心中默念。
冥眼！
一瞬间，李凡眼前的景象变了。
原本空荡的巷子中出现了一道道灰色气流，充斥在巷子里满满当当的。
李凡眉头一皱，吓了一跳。
这么多死气！？
目光顺着死气的飘荡移动，李凡发现，这些死气的根源，尽皆飘向了旁边一处小区的居民楼里。
“怎么了？”
柳雨霏注意到李凡的脸色，轻声问询。
“这附近，死了很多人！”
李凡目光转移到旁边小区，脸色凝重无比：“从死气看，至少五六个！”
“什么？”
柳雨霏惊呼出口，急忙取出手机拨通宋天明电话：“师傅，发现凶案！”
“什么？你在哪？”
“惠民大街……”
柳雨霏报上地址，随后看向李凡：“能看到死者吗？”
“没有！”
李凡摇了摇头，目光依然盯着旁边的小区：“我需要去那边看看。”
柳雨霏顺着李凡的目光看去，神色微变：“那小区……是棚户拆迁小区，里面住着的都是郊区搬迁过来的人和一些外地打工人，你的意思是，凶案发生在那里？”
“先别让你师傅带人来，我们先去看看，没看到死者，没找到凶杀现场，他们来了也只会打草惊蛇！”
李凡轻声叮嘱。
“好！”
柳雨霏点头，再次拨通宋天明电话。
“没发现死者？没看到现场？那你怎么知道那里有凶杀案的？”
听筒中传出宋天明疑惑的声音。
“是不是李凡在那？”
一个憨憨的声音紧随其后。
“是李凡察觉到不对劲，我们打算先进小区看看。”
柳雨霏如实回应。
“我也去，我也去！”
娇憨的声音中充斥着激动。
柳雨霏看了李凡一眼，轻声道：“按照规定，探查需要两人同行才符合规矩，你的顾问合同在，但顾问证件暂时还没有下来，所以……”
“让你师傅过来吧，他一个人，别开警车！”
李凡感觉不太对劲，轻声叮嘱。
一个小区，死了五六个，这小区似乎没有引起丝毫的关注，这怎么可能？
除非，里面住着一个团伙，将一切都掩盖了下去。
这样的情况，若是警车呜哇呜哇的驶来，那可就什么都查不到了。
“好！”
柳雨霏点头应声。
二人走出巷子，在小区门口等着。
呜呜……
不一会儿，一辆私家车停在二人身边，宋天明和莉莉从车上下来。
“这丫头怎么也来了？”
看着一脸兴奋的莉莉，李凡一脑门的黑线。
总感觉这丫头不对劲。
“凡哥好！”
莉莉冲着李凡打了个招呼，满是期待的看着他。
李凡翻了个白眼，转头看向宋天明：“宋队。”
“嗯！”
宋天明点了点头，转头看向柳雨霏：“怎么回事？”
柳雨霏看了李凡一眼，小声的将事情说了一下。
“什么玩意？死气？”
宋天明呆了一下，满脸荒谬，转头瞪着李凡：“李先生，你这种骗小女孩的把戏竟然使到我们警察身上来了？我承认你办案有一套，可这什么死气是什么玩意？难道你还要跟我说这个世界上有鬼不成？”
李凡眼中浮现一抹诧异，转头看向柳雨霏：“你没跟他说？”
“还没！”
柳雨霏摇了摇头，跟宋天明解释了一下李月娥案和王家兄妹案的事情。
“什么？”
宋天明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满脸难以置信。
莉莉则是满脸兴奋，同时眼中浮现懊悔之色。
早知道就一直跟着雨霏姐了，那样就可以见到……而且还不止一个！
宋天明眉头紧紧皱起，满脸狐疑的看向李凡。
要不是柳雨霏是自己徒弟，自己了解她。
而且柳雨霏亲口说自己亲眼看到了，他恐怕现在已经指着李凡的鼻子破口大骂他骗女孩的手段太低劣了！
可是，这种事情，让他短时间接受，实在是不现实。
“行了，不管你信不信，先去小区看看吧！”
李凡瞥了小区一眼，轻声道。
“你说去看看就去看看？想好怎么说了吗？想好一旦真的遇到情况怎么应对了吗？想好……”
宋天明盯着李凡，一连串的质问。
刚刚觉得李凡靠谱了，可柳雨霏说完后，又感觉这小子不靠谱起来了。
“只要你不说话，那一切都好说。”
李凡白了宋天明一眼，这一副审问犯人的口气，任谁都看出不对劲了。
“你……”
宋天明脸色一变，刚要说什么，一道呼喊声传来。
“哎，你们干嘛的？”
李凡几人转头一看，小区中走出一名穿着休闲衬衣、牛仔裤的青年。
青年走起路来一摇一晃的，一头黄毛，流里流气，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我……”
宋天明刚要接话，李凡抢先一步。
一边朝着青年走，李凡笑呵呵的招呼道：“哎，哥们，跟你打听点事。”
“什么事？”
黄毛眼中露出警惕，上下打量着李凡。
“哥们，抽烟！”
李凡一脸讨好的看着青年，从口袋里取出香烟递了过去。
“呦，华子？你小子挺有钱啊！”
青年看着烟双眼一亮，伸手接过。
“哪里啊！”
李凡摆了摆手，取出火机给青年点上：“哥们，我这也就是装装门面，听你口音，你也是来这边打工的，我也不诓你，在这城里啊，人都势利眼，你要是不整点上档次的，人家会瞧不起你的！”
青年眼珠转动了一下，抽了一口烟，意味深长的看着李凡：“外地来的？”
“那倒不是，也算是苏城的，不过是下面小县城的村子，大学是在苏大上的，这不毕业了，工作还没找到，想着先在这里找个落脚的地再慢慢找。”
李凡摇了摇头，一脸失落，言语间诚恳无比：“我们那地方，屁大点，真的是不想回去，想着不管怎么样也要留在城里，只可惜，学习不太好校招没招上，宿舍又不让回去了，我这不想着先找个地住下。”
“哦，来租房子的啊！”
青年一脸恍悟，目光却是跃过李凡打量起了柳雨霏三人。
当看到柳雨霏的时候，青年眼中闪过一抹淫光，舔了舔嘴唇。
你大爷，那是老子预定的白菜！
李凡心中低骂一声，脸上却是一脸的抱怨：“是啊！我就只是想要找个地方住，可上一个地方那房东太不是东西了，那是要坑死我啊，我看她就是欺负我们农村人，这不，我买上华子再找房子，那些家伙就变的客气了，一群势利眼。”
他这话倒是半真半假，上一个房东是谁？不就是李月娥嘛！
那可不是差点被坑死，一点都没有夸张。
青年被李凡的话引回注意力，不舍的将目光从柳雨霏身上移开，轻声问道：“那三个是谁？”
“一个是我同学雨霏，一个是我傻妹妹莉莉，还有一个是臭屁的……”
说到这里，李凡声音压低，低声道：“一个臭屁老板，追着我同学来的。”
紧接着，李凡脸上浮现一抹自得：“只可惜，我同学已经快被我攻略了，他没戏。”
“这样啊！”
青年眼珠转动了几下，心中有了思量，轻声道：“你刚才说要找我打听什么？”
“哦哦，我想打听一下，这小区有房子出租吗？房东怎么样？租金多少？房子怎么样？物业呢？尽职吗？那卫生费、水电费是怎么收的？”
李凡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青年嘴角一咧，被李凡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有些不耐烦，手一摆：“行了，你也别问这么多了，我跟你说不如你自己去看，走吧，我带你去看看我租的那房子，我那里便宜，一个月就1800，两个人合租，我室友刚走了，你要是来，房租我们对半，你要是跟女朋友一起来，房租水电也对半，我无所谓。”
青年刻意提了一下女朋友，目光在柳雨霏身上又刮了一下。
“真的？那太好了！谢谢你啊，哥们你是好人啊！我跟雨霏说一声，我们一起去看看！”
李凡满脸兴奋，道谢之后走向柳雨霏三人。
“我是好人？”
青年眨了眨眼，嘴角一弯露出一抹邪笑：“你们听话，我就是好人，你们要是不听话，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