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你能你救
病房中。
张慧美满脸恼怒，李凡那阴阳怪气的话，让她感觉自己受到了挑衅。
“宋天明，你……”
张慧美转头瞪向宋天明，张嘴就准备开骂。
“够了！”
赵文政低喝出口，瞪了张慧美一眼：“你是打算让琳琳一直躺着吗？”
“我……”
张慧美脸色难看起来，随后强硬的道：“我怎么了？那小子分明就是个骗子，还他能让琳琳醒，他要是能让琳琳醒，我……”
“对了！”
突然，病房门被打开，李凡重新出现在门口：“这女孩，最多还能活一天。”
话说完，李凡再次消失在门口。
在刚才开启冥眼时，李凡不只是看到了梦魇的气息，还看到了死气。
要是不将梦魇解除，这女孩最多活不过24小时。
“混蛋！你敢咒我女儿？我女儿各项指标全都健康，你……”
张慧美直接就开骂，可李凡已经离开，她转头将目标对准了宋天明：“宋天明，你看看你找的什么顾问？”
“这什么玩意？还咒我女儿？你们市局的顾问就是这么干的？”
“我女儿各项指标健康的不行，还活不过一天，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看他分明就是没什么本事在那里装腔作势，你们刑警队提交了一个骗子当顾问，你们都瞎了是吗？”
宋天明脸色微沉，眼中浮现一抹薄怒。
虽然赵文政是他的领导，但他二十多年来兢兢业业，可不是靠着拍领导马屁上位的。
如今被张慧美这么骂，他心中也是怒火上涌。
“既然张主任这么笃定琳琳没事，那还找我们来做什么？你厉害，你自己将女儿救醒！”
宋天明强忍怒火，柳雨霏可忍不了，瞪了张慧美一眼，低喝道：“李凡说她活不过一天，那就活不过一天，信不信由你们！”
话音一落，柳雨霏拉着宋天明就走向病房门口。
“你、你看看，这都是什么态度？赵文政，你手底下这些人都是什么东西？他们敢这么……”
“够了！”
赵文政大喝出口，怒瞪张慧美：“你在干什么？你想干什么？张慧美，你没听到那小伙子说女儿只有一天的时间了吗？你不先关心女儿，倒是一直在这里耍威风，自从我当上局长，你变成什么样子了？”
“我……”
张慧美被赵文政吼的一愣，随后再次强硬的道：“我怎么不关心女儿了？女儿根本就没事，你看看仪器，她……”
滴滴滴……
随着张慧美抬手一指，连接在赵琳琳身上的仪器突然响了起来。
赵文政、张慧美脸色陡然一变，齐齐看了过去。
刚走到门口的柳雨霏二人也停下脚步看去。
仪器上，赵琳琳的各项指标正在急速下滑，很快就达到了临界点。
赵琳琳那红润的脸色瞬间变的苍白起来，呼吸急促无比，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甚至额前的头发都肉眼可见的变白！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张慧美顿时慌了，满脸惊恐，急忙按下了床头上的呼叫器。
不一会儿，一众医生护士走了进来，仔细的检查了一下。
“不好！病人身体机能急速下降，脑电波几乎已经没有，这、这……怎么会这样？”
医生满脸的难以置信，惊呼出口。
“什么怎么会这样？你是医生，你问我们我们问谁？快救我女儿，救我女儿啊！”
张慧美拽着医生的胳膊，仓皇的道。
“宋队长，快请那位李顾问回来！”
赵文政冲着宋天明急声呼喝道。
“哦哦，好！”
宋天明急忙点头，取出手机拨通了李凡的电话。
将赵琳琳病情恶化的事情说了一下，宋天明刚要劝说，李凡扔下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宋天明呆了一下，抬头看向张慧美，脸色难看无比。
“他怎么说？”
赵文政急声问询，张慧美也看了过来。
“李凡说，他没义务救人，而且，他的市局顾问已经被撤了，没必要听我的。”
宋天明沉声开口。
“不撤！不撤！你告诉他，只要他能救琳琳，绝对不撤他的顾问职务。”
张慧美急声道。
宋天明神色变了变，再次去拨李凡电话。
“我来吧！”
柳雨霏不想让师傅为难，取出自己的手机拨通李凡电话，直接开了免提。
“喂，雨霏。”
听筒中传来李凡的声音。
“李顾问，只要你能救醒我女儿，我绝对不撤你的顾问职务，绝对！我保证！”
没等柳雨霏说话，张慧美抢先呼喊道。
“呵呵！”
一阵冷笑从听筒中传出：“顾问职务，很稀罕吗？”
“你说撤就撤，说不撤就不撤，你把老子当什么了？”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你以为你是谁？古代朝堂的皇帝？还是觉得这个世界上的人都要围着你转？”
“你不是能吗？不是一句话就能撤了我的顾问职务，不是一句话就要撤了宋队吗？你能你一句话把你女儿救醒啊！”
“还我救了你女儿，你就不撤我顾问职务，这本来就是老子破案得来的，你有什么资格撤不撤的？你牛比，你自己救，老子不伺候了！”
嘟嘟……
听筒中传来盲音。
张慧美被李凡怼的面红耳赤，羞愤、恼怒！
可是，一看到病床上的女儿，张慧美眼珠子都红了。
“抱歉！”
这时，医生做完最后的检查，看向张慧美和赵文政：“赵琳琳身体机能严重下滑，已经不是手术和药物能维持的了，更重要的是，她的脑电波已经微弱到了极点，随时都会消散，我们……无能为力！”
“什么无能为力？你们是医生，你们怎么能说无能为力？你们……”
张慧美差点疯掉，歇斯底里的冲着医生怒吼出口。
“我们是医生，但我们不是神！”
这医生也有脾气，脸色肃然的看着张慧美：“病人的情况，已经几乎可以下达病危通知，我们无能为力！”
话音一落，医生带着护士离开了病房。
“你们、你们……”
张慧美傻眼了，满脸的惊慌失措。
医生都要下病危通知单了，难道女儿没救了吗？
“宋队长！”
赵文政狠狠瞪了张慧美一眼，迈步来到宋天明身前，满是恳求的道：“你也是看着琳琳长大的，还请你帮帮忙，将那位李顾问请回来，只要能救琳琳，让我赵文政做什么都可以！”
“对对对，宋队，让那个顾问回来，让他回来，他既然能看出琳琳时间不多了，那一定能救她，快让他回来！”
张慧美也急了，窜到宋天明身前拉着他的手，急声道。
“我们请他来了，可现在，却是被你们给气走了，现在他连警队顾问都不想干了，你让我们怎么请人回来？”
宋天明刚要答应，柳雨霏抢先一步开口。
张慧美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满脸的懊悔。
“是慧美的错，可是，这终究是一条人命啊！”
赵文政眉头紧皱，眼中浮现一抹不满之意。
“人命跟我有什么关系？是我造成的吗？”
突然，柳雨霏手机中传来李凡的声音。
在刚才李凡挂断电话后，柳雨霏又拨了过去，问了几个问题。
她不相信李凡真的会因为气愤枉顾赵琳琳的生命于不顾。
而得到的答案，让她心安不少。
李凡就是要教训一下张慧美，至于赵琳琳，他已经有了救治的办法。
而且，从死气来看，赵琳琳还有时间，他有把握在赵琳琳出事之前将人救回来。
赵文政听到李凡的声音，神色顿时一喜，可是李凡的话却是让他脸色一变，神色顿时低沉下来：“一条人命，在李先生这里就这么不值钱吗？”
“别人的命，我为什么要管？”
“我又不是警察，怎么？看着人死也是罪？”
“我可不是看着人死，我是无能为力！”
“哎呀，我就是个骗子，我就是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我有什么本事？”
“我能救人？别闹了，我连自己的工作都没着落，我救哪门子人？我就是个坑蒙拐骗的垃圾罢了！”
李凡的自嘲，令得赵文政、张慧美脸上火辣辣的。
“李先生，我为慧美刚才的冒犯向你道歉，还请……”
赵文政忍下心中怒气，轻声开口。
“为她道歉？呵呵！这位应该是宋队的领导吧？你还是没有认清楚整件事到底谁才是源头吗？”
李凡的冷笑声再次响起。
“你什么意思？”
赵文政眉头紧皱。
“她是你老婆，你自己刚才也说了，是自从你当上局长……哦，市局局长啊，怪不得老婆都这么大的威风！”
“你既然知道你当上局长之后，你老婆变了，变的势力，变的跋扈，变的耀武扬威，高傲无礼，可你管过吗？”
“你有让她不要依仗你的身份去欺负别人吗？你有真的劝说她，让她不要飘吗？”
“你没有，你一直保持沉默，你内心中恐怕也是觉得，自己是局长，自己就是牛比，自己的老婆借着自己的身份耀武扬威，那就是应该的！”
“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个局长是怎么当上的？你有什么资格去跟别人耀武扬威？你是局长没错，可那又怎么样？没了手底下的人，你他吗什么都不是！”
“真正飘的其实不是你老婆，她只不过是顺带的，真正飘了的是你！是你的纵容，让你老婆变成这样！”
“而你，因为身份原因，你控制自己的嚣张，转而让你老婆去高傲，以此来彰显你大局长的威风！”
“这件事的根源，其实就在你这里！你还好意思代替你老婆道歉，你脸呢？”
李凡的一通呵斥，令得赵文政、张慧美二人尽皆呆在了那里。
回想之前，赵文政猛然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如李凡所说。
张慧美变的跋扈，他不知道吗？
他知道，可是他说过吗？
他没有！
他是局长，他需要保持形象，可自己的老婆不用。
自己老婆在同僚属下那里威风，那不就是彰显自己局长威风吗？
过往的一幕幕，令得赵文政后背流出了冷汗。
自己，竟然真的变成了这幅样子！
“赵局！”
宋天明轻声道：“你说嫂子变了，可我觉得，自从你当上局长，你身上那股我熟悉的老队长的样子，慢慢的消失了，你变的我快不认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