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是我们的错
沪城墓园。
墓园分成两个部分，一个部分，林立着一块块墓碑，另一个部分，是一间间如同车库一般的房屋。
房屋中，一面面墙壁上有着一个个格子，格子内，是一只只骨灰盒！
李凡亲手将一个刚刚装好的骨灰盒放到一个空着的格子内，看着盒上那个身穿制服的秀丽女子，李凡轻轻叹了一口气。
后退两步，李凡缓缓蹲下。
地方摆放着一摞亿元大钞，还有一摞高过膝盖的文件。
王卫疆、柳雨霏、刘雯雯三人站在旁边，一言不发。
魁梧的银尸站在‘车库’门口。
他身具浓郁尸气，不方便进来。
若非李凡以触灵体之力压制了他的阴气，他连墓园都不方便进来。
“李玉。”
李凡抬头看着自己亲手放好的骨灰盒，轻声道：“案子结束了，所有涉案人员全都受到了该有的制裁，这是资料。”
一边说着，李凡拿起身旁的一份资料。
啪！
打火机冒出火苗，点燃了那份资料。
资料李凡看过了，所有资料全部看完。
柳雨霏、王卫疆二人将案件详情跟李凡介绍的十分清楚。
李凡推敲了一下，没有丝毫遗漏。
所有涉案人员全部遭到了制裁，但，那些受害的女孩，回不来了！
看着眼前燃烧起来的文件，李凡久久没有说话。
柳雨霏几人亦是久久没有说话。
几人沉默的看着李凡将那摞厚厚的资料全部烧完，然后，李凡没有烧那摞亿元大钞，缓缓起身，让开位置。
王卫疆一言不发，蹲下身开始烧那摞亿元大钞。
他是刑警大队大队长，有些事情，虽然不是他的责任，但在李凡一句‘如果你们能够早一点察觉，在一点破案，是不是这些女孩就会少死一些’。
一句话之下，王卫疆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
吧嗒！
打火机再次点燃，不过不是王卫疆。
王卫疆将亿元大钞用案件资料的火点燃，打火机的点燃，是点燃了一颗烟。
嘶……呼！
深深的抽了一口烟，李凡眼神复杂的看着骨灰盒上那制服女孩：“三十七个女孩，案情全部查清楚了，一百一十六个涉案人员，全部抓起来了，你们，可以安息了！”
“谢谢！”
“谢谢！”
突然，一道道虚幻的声音在李凡耳边响起。
“叮！解除怨灵怨气，奖励……”
“叮！解除怨灵怨气，奖励……”
“叮！……”
一道道系统提示声在李凡脑海中响起。
李凡眼神微变，眼中露出一抹惊诧。
李玉……不是自己的魂灵？！
她融合了所有受害女孩的怨灵？！
李凡呆了一下，随后明白了过来。
怪不得！
怪不得李玉能这么短的时间成为煞灵。
怪不得她刚刚去世这么短的时间就有着自主杀人的力量！
原来，她是三十多道怨灵融合在一起的魂灵！
这一刻，案件中最后的一个疑惑，想通了。
李凡沉默下来，定定的看着李玉的骨灰盒，眼中闪过一抹异样光华。
她……真的是因为想要折磨陈洋才让自己有时间找到的吗？
汇聚这么多怨灵的怨念，如果她真的只是想要报仇，没必要这样麻烦！
杀就完了！
可她，她是想要等一个人，等一个真的能将案子调查清楚的人！
不然，这么多怨灵出动，那整个沪城，可就乱了！
为什么呢？
她为什么会保持这样的理智？
李凡有些想不明白，心中呼喊了一声‘系统’。
看了一眼自己的功德值。
嗯，不到两千，没事了。
“在调查过程中，我们发现了一件事。”
柳雨霏看着李玉的骨灰盒，仿佛在跟其他人说话，又仿佛在自言自语：“李玉，她曾经报考了警察学院，只可惜，差了几分！”
李凡眼神猛地一变，瞬间一股明悟涌上心头。
是了！
若是煞灵，怎么可能不大开杀戒！
怎么可能会给自己等人这么多时间去调查？
怎么可能隔一段时间杀几个人？
她是为了引起我们的注意！
这一刻，李凡想到了老李。
同样的方式，同样想要引起警方注意，可两者采取的方式却是完全不同。
一个，只杀该杀之人。
一个，随意乱杀。
李凡深吸一口气，冲着李玉的骨灰盒鞠了一躬。
有些事情，鬼，比人值得尊敬！
随着亿元大钞的烧完，果贷案彻底落下帷幕。
“孙局怒了。”
离开墓园的路上，王卫疆轻声道：“先是网赌案，又是果贷案，城主、孙局，各方大佬都怒了，接下来，整个沪城将掀起一股清风行动，针对各种违法案件，展开全城追查。”
“这不是你们应该做的吗？”
李凡淡淡的道。
王卫疆张了张嘴，神色愧疚的低下了头。
他是刑警队大队长，沪城任何刑事案件，都有他的责任。
而网赌案和果贷案，死了这么多人，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有些时候，警方也不可能所有案子都及时发觉。”
柳雨霏看了王卫疆一眼，轻声辩解。
“柳队长！只要是案件发生，我们没能阻止，那就是我们的错。”
王卫疆抬头看向柳雨霏，脸色肃然的道。
柳雨霏微微一愣，沉默下来。
李凡看着柳雨霏，轻轻笑了笑。
这一趟走来，或许，柳雨霏这个警界新星，真的可以成长起来了。
“雨霏，宋队长他们不是让你在沪城协助办案吗？再留一段时间再走吧。”
李凡轻声开口：“苏城那边，我来说。”
柳雨霏转头看向李凡，心中一暖，却是摇了摇头：“我不需要这样的履历，我只想做一点实事！”
“不是为了让你履历更好看，而是接下来，沪城的大动作，可以让你看到更多的东西，那些东西，才是一名警察，最应该了解的！”
李凡轻声开口。
柳雨霏眼中露出一抹疑惑，不解的看着李凡。
李凡转头示意了一下。
柳雨霏顺着李凡的目光，看了一眼‘车库’，似乎有了一些明悟。
“好！”
柳雨霏轻轻点头。
王卫疆看了看李凡，又看了看‘车库’，最后看向柳雨霏，眼中露出一抹感叹。
雨霏，她真的能体会到李玉的那种担当吗？
若是可以，我也对得起老首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