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毁容
在荇芙的院子里待了没多久，荇柔和柳姨娘就被卫舒云以荇芙需要休息为由给打发回去了。
“娘，您说如果荇芙就此毁容了会怎么样？”回去的路上，荇柔问柳姨娘。
“柔儿，这种话以后切莫在外人面前乱说。”柳姨娘拉住荇柔的手，眼神四下扫视，幸好周围没有人，但即使这样，她还是压低了声音。
“可是，我就是想知道嘛。”荇柔有些不满地撅起嘴巴。
她对荇芙早就看不顺眼了，现在有机会看到她倒霉，她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
“柔儿，你记住，在这府里，我们和其他人不一样。”柳姨娘叹了口气，她是个妾，荇柔也是个庶女，在这府里，她们永远都比不上荇芙那个嫡女，即使荇芙现在毁了容。
“为什么？就因为她是嫡女吗？”荇柔不服气道。
“唉，你还小，不明白这其中的利害。”柳姨娘摇摇头，她也不想说这些，可是荇柔是她唯一的女儿，她不能看着她往火坑里跳。
“好了，娘，我不问了就是了。”荇柔见柳姨娘不想说，也就不再问了，不过，她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荇芙那个小贱人，毁了容最好，那样就没有人会跟她抢了，爹爹和兄长也会多看她们母女一眼。
当她回想起刚才所见的荇芙那焕然一新的院子，荇柔心中的嫉妒和不满瞬间涌现。那个院子，秋千、开满鲜花的石径，还有那舒适的凉亭，如此诗情画意的美景，全部出自荇止渊之手。
可凭什么，只有荇芙才能拥有这样的美好？而她，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这种不公让她感到极度的愤怒和不甘。
回到自己的院子，荇柔脸色一变，马上唤来自己的贴身丫鬟，“墨菊，你去药堂买几瓶凝脂膏回来。”
墨菊应声退下，荇柔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她不禁暗自得意起来，“哼哼，荇芙看你怎么跟我争！”
送走荇柔母女没多久，荇芙就听到丫鬟禀告，说表小姐卫紫嫣来了。
“真是的，这个小祖宗怎么来了？”荇芙暗自想着，忙让丫鬟们打起精神，整理好仪容，免得被卫紫嫣挑出毛病。
“哎呀，芙儿，快让表姐看看，伤的重不重？”人还没进屋，老远就听到卫紫嫣那关切的声音。
卫紫嫣是荇芙的表姐，两人年纪相仿，感情十分要好。不过卫紫嫣性格比较大大咧咧，又爱说爱笑，倒是与荇芙有些不同。
听到卫紫嫣的声音，荇芙赶紧让丫鬟搀扶着起身，走到外间等候。
卫紫嫣一进门，看到迎上来的荇芙，她眼珠子一转，细声细气的说道：“芙儿，你这，脸色怎么这么苍白，还缠着纱布，是谁欺负你了？”
荇芙苦笑着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开口，卫紫嫣就又说道：“我知道了，一定是你那个姨娘和妹妹干的，就知道她们不安分！”
说着，她一拍桌子，气愤地站起身来。
荇芙轻轻扯了扯卫紫嫣的衣角，示意她坐下，然后柔声说道：“表姐，你来了真好，我真是憋得慌，这两天都无趣死了，快来陪我说说话。”
“你快给我说说，这都是怎么受伤的，怎么好端端的……就出了这种事呢？”卫紫嫣看着她，满脸的心疼与关切。
在这种关爱之下，荇芙只好又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叙述了一遍。
“芙儿，你这运气好似不太好，要不哪天我带你去庙里上香去去晦气。”听完荇芙的话，卫紫嫣建议道。
“对了，表姐，百灵宴那天皇后娘娘安排你跟谁见面啊，我都没见你回来。”想起这事，荇芙一脸的好奇。
比起她的好奇，卫紫嫣可是一脸的无奈，“还能是谁，就是沈家的大公子沈琅。”
沈琅是皇后娘娘的外甥，是沈国公府的大少爷，如今二十有三。
“皇后娘娘是有意撮合你和沈大公子啊，他人长得如何？”荇芙好奇道。
“他的相貌倒是英俊潇洒，但性格过于沉闷，整个人看起来中规中矩，缺乏情趣。”卫紫嫣眉头紧皱，显露出不满。
“那他对你的态度如何？”荇芙继续问道。
“哎呀，别提了，一看就知道他没什么经验，笨手笨脚的。我们第一次见面，他就送我一束荷花。”卫紫嫣抱怨道。
“那你对他的感觉怎么样呢？”荇芙小心地问道。
卫紫嫣叹了口气，说道：“说实在的，我对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他是个好人，待人接物都很得体，但就是太木讷了。你知道的，我喜欢那种有趣的人，可以有说有笑，一起分享生活的点点滴滴。但是沈琅，他似乎不太善于表达自己，跟他聊天就像是在听一潭死水。”
“那如果皇后娘娘撮合你们，你会考虑接受吗？”荇芙又问。
卫紫嫣摇了摇头，坚定地说：“不会。虽然我明白皇后娘娘的心意，但我自己的幸福不能建立在别人的安排上。我需要的是一个能跟我共享快乐，共度一生的人。如果沈琅不能给我这些，那么我宁愿选择一个人自由自在。”
听了卫紫嫣的话，荇芙不禁有些敬佩她的决心和勇气。在这个讲究媒妁之言的时代，像卫紫嫣这样敢于追求自己幸福的女子并不多见。
“如果表姐不喜欢，想来皇后娘娘也不会强迫的。”荇芙道。
“你刚进来的时候，我看到你这院子跟别人的都不一样，是止渊哥哥亲自设计的吗？”卫紫嫣嘟着嘴问道，羡慕的眼神让荇芙有些心慌。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表姐的，表姐若不嫌弃，尽管来玩。”荇芙微笑着说道。
听到她的话，卫紫嫣喜形于色，立刻站起身来，大步走向院子里的秋千，坐在柔软的座椅上。她示意丫鬟们推自己，随着秋千的荡漾，她的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看到她的样子，荇芙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份欢乐的气氛感染了整个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