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小祥云，现在怎么可以不用睡着就可以和你说话呀。”小九悄眯眯地问。

“我也不知道，睡一觉起来就可以啦”小祥云开心地转着圈圈回答。“主人，以后你想吃肉就找我，我给你抓。”

“好，谢谢你!”小九同小祥云聊得正开心高小八砰地推门进来，吓得两人精神原地跳了三尺高。

“九儿，藏起偷偷的干嘛呢？叫你好几句都不答应。”高小八狐疑地左看右看问道。

“没干嘛呀，你找我做什么？”

“我们一起去跳皮筋吧。”高小八兴奋地提议。

“皮筋？哪来的？”这年头哪个小姑娘能有一副皮筋可是比后世有个限量芭比娃娃还要拉风。

“还不是高美菊，不知道从哪弄来的，不管了我们一起去。”小八嘴上不饶人心里却痒痒得不行。

高美菊是小叔家的大女儿，比高老六要小两岁，平时总是被小叔母指挥着做这做那，在家也不得宠，家里老大后面一连三个弟弟，最小的裆弟比高小九还要小几岁现在还穿开裆裤呢。

“你和她不是不对付吗？她能让你跳？”高小九不解地问。

“她不是爱现吗？刚才还特意来找我们呢，你陪我一起去。”高小八想去又有点好面子急需人壮胆。

“走吧，我们去看看”高小九头一仰，像只斗气的小公鸡走在前面。

原来所谓的的皮筋是用废弃的轮胎内胆剪成细细的一圈一圈地做成的。可此刻她却成了一群女孩中妥妥的c位。众星捧月一般地围着她。

高美菊一直非常羡慕小八小九两姐妹，小八才比她小两岁却可以什么活不干，整天割割草这里晃悠那里晃悠，自己稍微偷一下懒就会被骂个半死，还有小九弱鸡一样的死样子却每天都有鸡蛋吃。想想她煮饭时偷偷煮了个鸡蛋吃被发现差点被打得半死，心里就怄气得不行。

“小八小九你们要不要一起来？”高美菊抬着下巴45度望天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就这个破皮筋呀，我还以为是松紧带做的呢，这个跳两下会断吧，到时你可不要哭着让我们赔。我不来算了。”小八非常夺笋地弯着头一脸嫌弃地说道。

被人贬低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宝贝气得高美菊小脸涨红“不来就不来，谁稀得要你来。你们不来更好，我们来，人少更好玩。”

“美菊，那要是不小心弄断了也不要让我们赔呀”另一位穿着粉红色小碎花上衣青色裤子平时同小八玩得很好的叫高爱莲的女孩开口道。

“不玩就不玩，谁稀得你们。”高美菊气鼓鼓地把皮筋收起来跑回家去。边跑还边擦眼睛不会是哭了吧。也没说什么呀，心理素质真差。

剩下一群女孩呆愣在地“哎呦，还哭了，玩不起还出来现，我们一起来玩抓石子吧要不踢键子，我有两个老鹰毛做的键子，我回去拿。”高小八一点做坏事的自觉都没有开心地提议。

高小八天生就是社牛，三两下被皮筋诱惑的小伙伴马上就以她为中心开始新的活动。

高小九蹲在边看观看，这么幼稚的游戏偶尔玩一下还可以但是真的一点都不痴迷。她偶尔代替一下尿急的队员补上。等到高母喊吃饭大家才散伙。

饭桌上一大海碗的鱼汤，还有两碗青椒炒鱼块。再加上一碗酸豆夹，一碗空心菜，配上还算硬的红薯米饭吃得人幸福感爆棚。

“小八，你现在钓鱼的技术是真的越来越好了。”老五滋滋地喝着鱼汤不忘夸奖。

“那是，我每次和九儿一起去都能钓到大鱼。”言者无心，听者有意。高父高母对视一眼同时看向仿佛和她一点关系没有正小心地吃鱼肉的小九都不做声，默默吃饭。

吃了饭，趁着老五在洗碗，小八小九跑开的功夫高爸轻声对老四说明天跟他一起去县城，县里罐头厂在招工，他带老四去考试。如果考上了就不用天天上工，以后也就多了个机会跳出农门，这次招工有年纪要求必须满足18岁还要初中毕业，老五年纪差了两岁，现在临时改也来不及只能先紧着老四。

高父再三交待，结果没有出来前谁都不要说，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高老四听得高父的话眼睛亮晶晶地心跳加速。跳出农门去当工人对于这个年月乡村土生土长的女孩来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高父不愧早年走南闯北见过世面的人，上次交完公粮去县里开会偶尔听人说县里罐头厂招工，高爸才认真打听果然。还真弄到了具体的报名时间，没有人脉就靠自身实力。有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咋就那么凑巧刚好听到，第二天一大早高父就去村支书家借了自行车载着老四高朝美出发。

高朝美本来就人如其名长得漂亮，今天又穿上八成新的蓝底碎花短袖上衣，军绿色的裤子。黑色的扁带布鞋。说起这条裤子还是老三寄回来的不穿的军装改的。还有一件军装外套是高爸压箱底的好货，过年都不舍得穿只有去公社里开会才舍得拿出来穿一回。

老三才出去当兵一年，也不知道他用什么办法换来的这套旧军装，可能他在以他的方式告诉父母不要为他担心，部队一切都好。

在兄弟姐妹都还没有成家立业时大家都是相亲相爱。可是各自成家有了妻子丈夫儿女就不得不为自己的小家打算，帮谁不帮谁总是会有矛盾产生。

一个人即使过得再好也是相对的，也没有能力去帮助所有的众多的兄弟姐妹。曾经的高朝阳已经在用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帮助兄弟姐妹渡过难关，可是帮困不帮穷每个人机遇不同终究还是落下太多埋怨。

老四很顺利地拿到报名表，进去考试。高爸在门口焦急地等着，没有手表只能不停地抬头看天也估算不出准确的时间。

终于等到高朝美出来 ，看到她和一个穿着裙子扎着两个辫子的姑娘有说有笑地出来。

老四看到高爸还站在门口的树下就和那个女生告别朝高爸走去。

“什么时候出结果？”高爸看着老四还在回头同一个穿着打扮很好的女生挥手轻声问道。

“明天上午出结果，我把公社的电话留给她，她家就在县城，明天一早她看到结果再打电话给我。”老四脸上扬着止不住的笑容，那些题目对她来说挺简单，不出意外应该能考上。

“在没有正式确定前，回去谁也别说。”高爸出声提醒。

高朝美坐在爸爸身后，望着前面宽厚的肩膀心里无限感激。

“爸，这次招工没在村里说，我要是选上了会不会有人说你？”

“怕什么，这次招工人家有年纪和文化水平限制的，村里满足条件的只有你，要是有人问起来你就说必须要求初中毕业才可以，村里有几个女孩子是初中毕业的？”高爸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村里的知青知道了会不会去公社闹？”高老四又不放心地追问一句。

“那些知青能回城的都回城了，不能回的都是家里要不成份不好要不家里没有门路，况且这次招的都是女工，那几个知青哪个都不够标准。老四，你善良但也要学会自保，这种事能扒到自已袋子里的难道我要高风亮节地喧扬得全公社都知道？”只要龙口村没有别的人合适就行，别的人关他什么事？高父细细交待她一些为人处事上的道理。

高老四听了心里不胜感激，在别家为了30或50块彩礼就不管女儿的意愿随意嫁掉，高父却为了她能过上好日子四处奔走。

怎么就能恰好打听到这样的消息？还不是平时细细的打点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