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直至
这时,三三两两看戏的行人也不再看戏,反而往厮杀的地方漫步走去。
“慕容皇子果真不同凡响,这后手留的真好,若不是本阁主早已料到,岂不是被打措手不及的人是本阁主了?”
慕容尘看向他们几人,他想了想不认识他们,“你们是谁?为何要围杀本皇子?”
慕卿羽一笑,“是谁?当然是我们主子派人来杀你,主子说挡路者死,而你必死。”
“笑话!真以为凭你们这些人便可将本皇子留在这里么?”
“留不留试试不就知道了么?”
她侧头看向即墨凌,“劳烦夫君与我一同为我们报仇。”
即墨凌宠溺的看着她,“为我们自己报仇何谈劳烦?”
她一笑,抽出腰间软剑,手腕一动,软剑绷直,率先跃起冲向慕容尘。
即墨凌见状立刻跟上。
黎寒和青云等人懂事的将侍卫们打散。
慕容尘眼中聚怒,拿起手中的宝剑迎面而上,“想找本皇子报仇,你们又算什么东西?!”
慕卿羽挥舞手中的剑,剑势凌厉,一招一式间全都用的纪筠生教给她的武功。
此刻的她带着恨意,不止是因为她自己和慕则尧他们,其中还带着纪筠生,若不是前世他与纪筠生相见,她怎会失去他的消息,再也未见。
今生她无法再见纪筠生一面,这是她的心结。
她主攻慕容尘,下手很狠,即墨凌打辅助杀掉想护住慕容尘的侍卫。
夫妻二人同心。
起初,慕容尘与她不相上下,或者说更胜一筹,毕竟慕容尘算计了这么多年,也不可能是个武功不好的人,他需自保,自保的前提便是自身实力硬。
即墨凌心中虽是担心,但他相信她。
不多时,就在两人堪堪打平的时候,慕容尘握剑的手臂哆嗦一下,瞬间疼痛袭来,犹如将手臂一节一节的砍断,还是用钝的刀。
他握剑不稳,脚下亦是。
慕卿羽才没有大度之心,最是觉得趁你病要你命,她也做到了,趁他疼痛时,挥剑在他身上一划,慕容尘翻滚倒地。
他眼中疼得发红欲裂,慕卿羽提剑往他面前走,即墨凌护在她的身后。
她笑道:“慕容皇子此时不说大话了么?怎么?手臂很痛对么?身体也愈发提不起劲来,很难受对么?”
慕容尘疼得冷汗直流,“你、你怎么知道?”
她呢喃:“我怎么知道?”说着从腰间拿出一方帕子,在空中晃了晃,“慕容皇子可知,有些药物相遇亦会相克。”
顿时,慕容尘想起什么,眼睛死死的盯着她,“你是筠生神医?”
她嘴角扬起,“慕容皇子为何说我是筠生?难不成我不能是自己么?”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啊……当然是要你命的意思!”
慕容尘颤抖着身体刚站了起来,还未站稳,便被即墨凌手持长剑从他身体中捅过,剑尖已过后背,又狠狠的抽出。
他喷出一口血,即墨凌把她护在怀中,“别让脏东西碰到你。”
她一笑:“东西太脏碰到谁都是不好的,多恶心。”
慕容尘半跪在地上,她走上前毫不客气的抬脚踢向他的脸颊,他被踢飞,撞到石头上又摔在地下。
这一下,要了他半条命,脸也不对称起来,嘴中全是血,滴滴答答的掉在地上。
“你到底是谁?”
他到现在也没想起来,他与筠生到底有何仇何怨,他此时也明白了,他们根本不是苍玄国的人,也不是慕容奕的人,只是他还是想不明白,他们究竟是谁?
只是筠生吗?
她提剑走到瘫倒在地的慕容尘面前,脸上带着笑意,眼中却全是冷意,“慕容皇子手臂很疼吧,来让本阁主为你解脱。”
话落,她挥剑砍断他的手臂,
他疼得睁大眼睛,“你……啊……”
“慕容皇子这一双脚倒是为你的筹谋贡献了不少的脚力。”
话落,又是两声痛苦到极致的嘶吼。
“哦对,脚得支撑双腿行走,看来这一双腿也是助纣的东西。”
又是一声惨叫。
“对了,还有一条手臂……”
她每说一句话,便对他施刑取走他身体上的一样东西。
直到……慕容尘进气多出气少,人也不算人了,浑身的血,不见的四肢和满身的洞,她笑了。
她不顾慕容尘身旁流出的血,一脚踩上蹲在他的脑袋旁,拿出匕首在他面前比划,同时用她自己的声音说道:“慕容皇子对本王妃的杰作可满意?”
他本该无力的眼在听到这句话后,顿时睁大眼睛,眼中全是不可思议,声音嘶哑“你……”
她点点头,“没错,慕容皇子所想完全正确。”
“你、为何…要、杀我?”
她一笑,“为什么?恐怕慕容皇子不知,不仅仅是要杀你,更是算计你,你想扰乱璃月国,借机残害即墨渊,本王妃偏偏不让你得意。
你想登上皇位,成为一国之君,更想踏平他国,一统天下,成为万世之君,本王妃更不会让你得逞。
你将苍玄国中人易容成即墨哲,又让他臣服于即墨云,作为他的军师,助他等位……
你又……”
她每说一句,慕容尘的眼睛便瞪大一分,现在不只是不可思议,反而是震惊,震惊到他只会随着她的话去想。
直至……
慕容尘只剩半口气时,她说:“前世的仇终于报完了,我们终可以堂堂正正只做今世之人。”
话毕,慕容尘死不瞑目,双眼瞪得极大,好似在临死前知道了些什么,也正是这句话助他咽不下最后一口气,身亡。
她起身,他已死,她还挥手砍断他的头颅,就是让他尸首分离。
即墨凌上前把她拥入怀里,轻声安慰:“以后我们只是今生的人。”
她声音发闷,“嗯,我们从前世解脱了。”
此时,这里只剩四处倒地的尸体和残缺不全的尸首。
一行人走后不久,这里突然下起了雨,很大很大,雨水冲刷尸体,也逐渐形成了血河。
直到很久,这里干枯的血迹沾染在地上石块上,久久未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