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就是个放羊的,名叫季博长
次日。
黄昏时分。
万花楼大门外的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大多数衣着光鲜。
有道是，食色性也。
不吃就会饿死。
不色就会断子绝孙。
青楼虽不能解决子孙后代的问题，但一定能解决许多男人的好色毛病。
此时，有位长的一表人才，可以称之为美少年的男子，走到了万花楼大门前。
“万花楼……”
美少年望了望万花楼明晃晃的大招牌，自言自语。
“听说这万花楼有三个清倌，一个叫琵琶，一个叫婉婉，一个叫月琴。我第一次来开阳城，岂能不与三位美人把酒狂欢？不过既然名叫万花，最出名的三个为什么不叫紫鹃、牡丹、碧莲呢？”
话音刚落，有个声音响起：“美少年，你是干什么的？也会来这种地方？”
万胜天扭头望去，认得是谁。
“我是放羊的。”
“放羊的？不像啊，倒像个王孙贵族。”
“我家有多少羊你知道吗？”
“不知道。多少？”
“这么说吧，我家的羊要是连成串，能绕整个开阳一圈，记住，不是开阳城，是整个开阳郡。”
“呵……”那人正是穷鬼，自是不信，“你知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个穷鬼。”
“有多穷？”
“这么说吧，我穷得只能捉虱子吃，我吃过的虱子啊，能绕半个风州。”
美少年乃万胜天假扮。
他听穷鬼吹牛吹上了天，就瞪目道：“你吃了那么多虱子，怎么还没死？“
“你别看我五六十岁样子，其实我今年才十八。”
“你十八？”
“不信？”
“怎么不信？毕竟我比你大，我今年二十八。”
“……”
“穷鬼，要不要我请你进去玩玩？”
穷鬼有些生气：
“好啊，你竟敢说你比我大！还说自己二十八？不用你小子请，开阳城中想请我喝花酒的人多如牛毛，能绕半个城。”
这时，只见十多个人围了上来：
“穷老先生，今晚我请你。”
“穷老前辈，今晚我买单。”
“穷老爷子，今晚我做东。”
“穷……”
“滚开！”
忽然，一个漂亮到不像男人的黑衣少年手拿小皮鞭，胸前鼓鼓的，走上前来。
“穷鬼，今晚我请你，什么琵琶、婉婉、月琴，我全包了！”
“你以为你是谁啊。”
有人嘀咕。
啪！
小皮鞭挥出去，鞭风打碎某人衣袂，吓得赶紧开溜。
“哼！”
黑衣少年挺起胸部，看上去更大了。
“我这条鞭子，也不知抽死过多少人，长的还不赖的少年，你先别走……”
万胜天本想走人，听了这话，便收住脚步。
“你叫我？”
“不错，就是叫你。”
“你也想拿鞭子抽我？”
“不是。我问你，你认不认识一个名叫高胜的人？”
“高胜？哪根葱啊，不认识。”
说完，万胜天又想走人。
“你急什么？真把我惹怒了，真拿鞭子抽你。”
“你有鞭子吗？”
黑衣少年一时没听懂，挥舞手中小皮鞭，噼啪作响。
“这是什么？”
“鞭子。”
“那你还问我有没有鞭子？”
“我说的鞭非此鞭。”
“不是此鞭，那是什么鞭？”
黑衣少年瞪大双目，疑惑不解。
“算了，当我没说过。”
万胜天早已认出黑衣少年乃是唐璇玑。
见她真听不出来，不忍继续捉弄，三步并作两步，飞快进入万花楼大门。
“穷鬼，你听懂他说的话了吗？”
“我的姑奶奶，亏你还是江湖上有点名气的大……大女侠，怎么听不出他在调侃你么？”
“好哇！”
唐璇玑顿时明白万胜天说的“鞭”是什么，柳眉上挑，手中小皮鞭笔直如剑。
“这小子竟敢取笑我，看我不把他……”
“别别别。”穷鬼劝道，“是你先招惹他的，千万不可乱来。况且这小子有些古怪。”
“他有什么古怪？”
“他长得比我老人家好看。”
“嗤！”
唐璇玑发出不以为然的冷笑。
“怎么？你不觉得他长的仪表堂堂吗？”
“长的好看又怎样？我绝非那种以貌取人的人。”
“我的姑奶奶，你不会真的看上那个长得平平无奇的少年了吧？”
“什么平平无奇，那叫不露锋芒。”
唐璇玑嘴角含笑，情意绵绵。
“不露锋芒？见鬼！听说他那晚从金龟赌坊带走了八十万两银票，我怎么看都不像是不露锋芒，倒像是故意砸场子的。你也别找他了，说不定那小子早就没命了。”
“什么意思？”
“金龟赌坊可不是吃素的。”
“难道金龟赌坊输不起？”
“反正那小子消失不见了。“
……
此时，万胜天一直往里去。
来到一座大厅外。
甫一进门，他就大声嚷着：
“哪一位是月琴小姐？”
厅中本是喧闹异常，瞬间安静下来，不管男女，全都把目光看向他。
虽然他现在的样子很帅，但在这种情形下，所有人都把他当白痴。
“公子想要见月琴小姐？”
一个龟奴上来问。
“今晚月色不错，谁也别跟我争，月琴小姐我见定了！”
有个富商模样的嫖客笑道：“你小子有多少钱？口气真不小啊。”
“不多，不多，也就几千两。”
“几千两啊，确实能见月琴小姐。”
“我说的不是银子，是金子。”
金子！
全场吃惊。
几千两金子就是几万两银子，放在任何地方都算有钱人。
莫非开阳城又来了一个冤大头？
“公子，你来的不凑巧，月琴小姐今晚不方便见客，还请你……”
“她大姨妈来了？”
大姨妈？
谁也听不懂。
“月琴小姐没有大姨妈，是她有事外出，不在……”
“那婉婉呢？”
“婉婉小姐正在见客。”
闻言，万胜天脸上写满了失望。
“什么嘛，我万里迢迢跑来这里找乐子，怎么都不方便？算了，我到别家……”
忽听有人说道：“万花楼还有一位琵琶小姐，乃人间绝色，你真要有那么多金子，何不求见一下？”
“对对对，琵琶小姐是万花楼第一美人，你有钱有貌，应该能见上一面。”
许多嫖客起哄。
求个毛啊求。
老子又不是没有见过叶琵琶。
你们这些舔狗真是够了。
全场之人眼见万胜天不发一言，都觉得奇怪。
便在此时，外边来了一个龟奴。
“听说万花楼来了一位贵公子，琵琶小姐颇感兴趣，敢问公子贵姓？”
“我不是什么贵公子，我就是个放羊的，名叫季博长，四季的季。”
“原来是季公子，小的奉命……”
“那位琵琶姑娘想见我？”
“这个……”
“她想见我，我还未必想见她呢。”
此话一出，全场震惊。
天下还有不想见叶琵琶的男人？
真男人还是假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