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多了个妹妹
新婚后的许宵无事儿人一样回到了学校，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也渐渐淡忘了他曾经的风流韵事，除了老家没有一个人知道许宵利用休假的3天，结了个婚，马上即将升任父亲的角色。他很快就恢复了以往的状态，除了依旧和学妹们打得火热，重心也开始往毕业实习分配上转移。
当时离家时，赵玲妹悄悄塞给许宵一笔钱，有结婚时收的礼金，有赵玲妹的私房钱，还有一笔是老高给的不小的红包。赵玲妹意图非常明确，现在这个时候，毕业是关键，需要花钱打点的地方非常多，一定不能舍不得，也不要临跟前抱佛脚。尤其自己最近惹了不少是是非非，要现在就开始在系主任啊，学委那边使使劲，打点好关系。
因为许宵这次意外结婚，也让他对自己母亲的看法发生了很大的转变，他也一直以为赵玲妹就是个普通 的农村妇女，直到这次最后妥善解决婚事还意外让许宵占到了便宜，他现在对母亲的话深信不疑，也不知这背后有没有老高这样的人精在给撑腰出着主意，总之现在的许宵胆子变大了，在他看来曾经天大的事，最后不也是四两拨千金的完美落幕。
没多久的寒假，也就是春节时分，陆小红生了，生了一个漂亮的女儿，遗传了陆的漂亮基因，陆小红初为人母当然是非常开心，虽然婚后的生活他几乎没和许宵有过什么接触，连正经的过日子都算不上，但毕竟孩子已经生了，她也开始憧憬一家三口快快乐乐过日子的场景，对未来无限畅想。
许家对于生下的是个女儿并不满意，毕竟是农村，谁家要是没个儿子，还是差了点意思。许建设这会儿有点恼火了，他觉得陆家人骗了他们，因为当初可是他们家人口口声声说是个儿子，一口一个大孙子的叫着，让许建设沾沾自喜的，这几个月他在村里一直也拿这事炫耀着，结果丫头片子一落地，整得老头无地自容了。
赵玲妹对陆小红是恨之入骨的，不管她生的是儿是女在赵玲妹心里都是影响儿子前途的罪人，这孩子不过是这个罪孽的证据而已。之前陆小红怀着孕赵玲妹的态度也算过得去，现在孩子都生了，赵玲妹也懒得装了，月子也没有尽心伺候，更不用说营养补充了。
婚后这一个多月陆小红在许家过得并不顺心，许宵就呆了一晚就回学校了，自己挺着孕晚期的肚子和许家老俩口一起过日子，虽然陆小红也是个农村长大的丫头，但毕竟后来去省城也工作了好几年，外加又不是自己的父母，生活起来极其不适。可陆小红都忍了，她这么聪明，自然知道这许家人恨她，所以吃的不好，用的不好，每天没人说话，许宵不理不睬她都忍了。在她看来等孩子生下来了，冲着隔辈，再大的怨气也都消了，等她身体养好了，把孩子留在村里让老俩口照顾，她就可以去省城继续工作，也就可以和许宵过上真正的夫妻生活了。
事实证明陆小红还是太单纯想的简单了，这赵玲妹一辈子在农村虽然自己没经历过什么婆媳斗争的局面，但平时村子里家长里短的也不少了解，她自然知道陆小红打的什么主意，想去省城和儿子过日子，那是不可能的，赵玲妹老早就想好了这事，这辈子陆小红都别想离开这里。
寒假加之春节许宵是一定得回老家的，赶上陆小红这个时候生产，既然人都回村了，总不能不看不照顾，毕竟他一直还是打着一个好的人设。
第一年许家是儿孙满堂的，放别人家一定是欢天喜地，添丁进福嘛，而这个家丝毫看不出来。陆小红就在医院待了三天就回来坐月子了，也是年轻身体恢复的好，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错。陆母中间打电话问了问生产的情况，想要过来看看闺女，都让陆小红拒绝了。她深知当初因为结婚两家人闹的并不愉快，如今生了孩子母亲如果过来，看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必然免不得又是一顿折腾。现在已经结婚了，是好是坏都是自己选的，再闹腾怕是她后面也没法和许宵好好过，不如现在忍了，等这事渐渐忘了，一切也都会好起来。
明明是许宵管不住自己不负责任惹出的事端，搞不懂最后觉得心有惭愧的竟然是陆小红。
第一年的春节，新添个孙女，许家老俩口连个红包都没给，陆小红心中很是委屈，趁着许宵也回来了吐露了不少这些日子自己的不如意。本以为好歹是自家的丈夫，又有了女儿，能得到许宵的怜爱，结果许宵直接来了句“又不是我们想要这孩子，不是你自己打破头要嫁进来，还想咋滴啊？”陆小红听了这句差点没气吐血。
这许宵可能还是没说尽兴，接着说“当初娶你那六万块钱可是我家东拼西凑借的，现在还没还完呢，你还想要红包，要不是你，我们用得着借钱？”
“前几年在省城工作几年真把自己当城市人了？这不习惯那不乐意的。现在孩子也生了，你得多帮家里忙，别天天待着，谁养活你啊？我可还没毕业呢，哪 有钱养你！”
这每一句话都是戳心窝子说出来的，陆小红的眼泪就在眼眶里转悠着“是啊，当初不是自己非得嫁，非他不可嘛，能怪 谁呢！”
许宵每天看到陆小红都是怨气满满，他心里那团火始终浇不下去，为了她在学校出尽了洋相，为了她早早结婚，为了她挨了打，赔了钱，他所有的不如意都是因为她。我本以为看到自己新出生的女儿，他总会流露出父爱吧，我也想错了。他和赵玲妹不愧是娘俩，他也恨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对于他来说是他一切不幸的根源，是证据，从出生到现在许宵只抱了一次，就再也没管过。所有的一切都是陆小红一个人在照料着。
我惊叹于这个男人的冷血，我本也以为这口气时间长了，渐渐就会淡忘，既然已经结婚了，一家三口好好的过日。我心里也非常清楚，若他许宵真有这样的觉悟，自然不会有今天我附身在他身上的情况，自然我们也不可能在北京相识，他也不会盯上楠楠这样的小姑娘。还不是因为他这个人贪心，自私，欲求不满。
虽然说这个假期的日子过得不顺遂，许宵能在家陆小红也是开心的，这也是他俩呆在一起最久的时候。当许宵发现陆小红默默承受着他的一切不满也没有任何举动时，许宵开始变本加厉。还没出月子许宵只要一时性起就翻身骑到陆小红身上一顿发泄，不管陆小红如何推脱、阻拦，不管旁边的孩子如何 哭闹也是拦不住。刚生完孩子还未满月，常常搞得血淋淋一片，陆小红当然愿意和许宵亲热，她有多爱他啊，可她不喜欢这样，自己像个牲畜一样成为了发泄的工具，没有感情，没有交流，没有心疼，只是单纯为了发泄。
每每他们这间屋子闹的声音大些，赵玲妹就会过来敲门“小红，要不要点脸了，坐着月子呢，都忍不住了？”她回回骂的是陆小红，许宵看母亲的反应也是得意，好像这声音更让他兴奋，他更喜欢看到陆小红在他的胯下求饶，委屈，生气，甚至哭泣的模样，他开始享受这种不管从心里还是生理上都折磨她的快感。
每当这时，我对许宵这个人的厌恶之情上升到了极点，我也恨自己附身而来，因为他能看到的，我也能，他能感受的，我也能，甚至他发泄的那种快感，我也能。我可怜陆小红，但也恨她自己自食其果，恨她委屈求全，恨她始终抱有幻想。
眼瞅着过完十五了，这个年也差不多了，陆小红提出来孩子该上户口了，这时的许家人才猛然想起这个孙女也是得有户口的。许宵不作声，看着赵玲妹，现在的许宵只要遇到难题，直接甩给他妈。
“你们不用管了，这事回头我去办吧”赵玲妹接了话，事实上，她确实老早就想好了。
没几天，赵玲妹去找了趟老高，俩人带着孩子的一些手续去了趟县城，傍晚回来的时候就把户口扔给了他们，说了句“户口办完了”就回屋休息了。
陆小红一听挺高兴，没用自己操心，老太太都给安排好了，她心里还升起一些暖意。直到打开户口本一看‘户主许建设，妻赵玲妹，儿子许宵，女儿许元’
“嗡”的一瞬间，陆小红眼前一黑，差点没晕倒，她仔细 看了一看，确实没看错，儿子许宵，女儿许元。自己的女儿不光名字被他们取了，竟然 户口落在了许建设一家，成了许宵的妹妹。
‘孙儿成了女儿，女儿成了妹妹’
难怪我第一天附身而来始终没见过许宵的妹妹。
许宵看到户口本的时候，先是也一愣，落户的事几个人确实没商量，但他确实没想到自己的母亲赵玲妹这么厉害，这孩子这么一落，许宵结婚生子的事就全没有了。
许宵很快就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了看户口，看了看快晕的陆小红，反倒在心里乐开了花。他把陆小红扶了扶说“这不挺好的，一个户口，上了就行呗”说完也乐呵呵的回自己屋了。
陆小红跟头把式的进了许建设他们的大屋追 问“妈，这户口怎么回事？这名字，这怎么成了女儿？”
“落哪 ？你跟我说说落哪 ？你俩又没扯结婚证，你说这户口落哪 ？”陆小红这时才反应过来，当初因为没领证，所以自己的户口还在老家，除非她带着女儿回自己老家，那也是未婚 先孕，这个户口也是不好落的。许宵没领证，自然就是未婚，哪 来的女儿，所以赵玲妹就把孩子落在了自己名下。到头来许宵还是单身未婚，哪 来的孩子。她陆小红也是单身未婚，哪 来的孩子。这一切好像从未发生一般
反应过来的陆小红坐在那哇哇的大哭起来，那一刻的委屈全部涌 上心头。自己的女儿，怎么就没办法和自己在一个户口本上，明明是许宵的女儿，怎么到头来成了他的妹妹。陆小红哭啊，喊啊，叫得赵玲妹也烦躁了。赶紧把许宵叫过来
“赶紧领回你们屋去，在我们这嚎什么嚎，她还嚎上了，知不知道这事多难办，我花了多少钱”
“为了她这个家都花了多少钱了？彩礼都是借的，现在办户口这么容易呢？当初是你自己说不领证的吧，没人逼你吧，你现在这是啥意思？”
许宵一听母亲生气了，赶紧过来把陆小红拽回了自己屋，现在的许宵母亲就是天，能解决他所有的烦恼，他可不能让陆小红顶撞。
“行了，你哭什么啊，不就是一个户口，有一个不就行了”许宵也很不耐烦，但心里为母亲的聪明鼓着掌。
“那咱俩确实没领证啊，我这明年才毕业呢，总不能让孩子黑户吧”
“你说你哭什么啊？这个家哪 委屈你了是咋地？”
“我妈这出去一天把这事办了，估计又没少花钱，你不心疼她，你还气她？”
许宵开始上纲上宪埋怨起陆小红不懂事，不心疼家人，说着说着真跟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一样，也生起气来，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陆小红一看许宵生气了，也害怕了，她太爱他了，爱的很卑微，为了能和许宵成为一家人她这一路走的太难了，我不知道她有没有过后悔，恨自己的时候，但从目前来看，她没有。所以她的可怜，可悲都是自找的。
陆小红抹干脸上的泪水，赶紧哄起了许宵来，忙解释自己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咱们的女儿应该和我们一个户口，没有埋怨赵玲 妹的意思。
许宵见陆小红反过来哄自己，也知道见好就收，很快就情绪平顺下来，赔了赔笑脸，和陆小红说了几句又甜蜜又让人害臊的情话，陆小红转脸就把刚才的所有全忘了，仿佛又回到了他们在省城初识天天腻歪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候的许宵就像一杯酒，让陆小红沉醉。
转念间马 上就开学了，这个假期许宵过得还顺舒服，在自己家里天天吃喝啥也不干，孩子也有人照顾。虽然他现在不爱陆小红了，但每天晚上也都有能宣泄的对象，还对自己百依百顺，在他看来要是结婚就是这样倒也不错。
在家呆得久了，自然无趣了就想赶紧回去了，最近这一年得抓紧找单位实习了。这时候的陆小红也出了月子，就和许宵商量想回城里去工作，许宵没言声，就说“回头和妈商量一下”就推给越玲 妹了。
“妈，你看我这也出了月子了，身体也没事，我想这次和许宵一起回省城，我去打工，还能多赚点钱贴补一下家里”陆小红先开了口
“哦，你也去省城，那孩子谁带啊？”赵玲妹一针见血
一听这话，陆小红有点不好意思“妈，你看能不能你和爸给带着，我每个月给你们寄钱，许元也乖，不是那哭闹的孩子，”
“给我点时间，我刚去还不稳定，等我稳定了能自己腾出时间了，我就把孩子接过去，”陆小红怕赵玲 妹不同意赶紧把自己的打算都交待了一下
“主要刚开始，我要是带着她可能就没法找工作了，许宵那得上学，还得实习啥的。”
“你也知道宵儿得上学，得实习啊？你去添什么乱啊？还想带着孩子一起？”赵玲妹毫不客气
“当初怀着孕跑他学校去，现在咋的？准备带着孩子接着去学校堵着？”一想起这些，赵玲妹就来气。
“宵儿这最后一年多关键啊？你不帮他也罢，还能去拖后腿？安的什么心？”
“还去打工赚钱，说的好听，咋滴？这几个月你没赚钱这个家要饭了？没有你我们过不下去了？”
“你这个丫头，心思乱的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就想天天霸着宵儿，不让他上学，不让他工作”
“谁家好姑娘像你似的和人家睡出个娃来，就是个水性扬花的女人，天天心里就男人女人那点事”
赵玲妹早就准备好今天这一出戏了，她老早就知道生完孩子陆小红不会踏踏实实在家的，她得断了她这个念相，她不能去，绝对 不能让她去省城影响自己儿子。
“妈，我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肯定希望许宵好啊。我去了不是能照顾 他嘛”陆小红委屈极了
“他一个人在外面我也心疼啊，我还能赚钱，还能照顾他，让他在省城也有个家”陆小红单纯的只想和自己的丈夫在一起。
“有什么家？说的好听，他住宿舍多省钱，你去了不得租房子？那是浪费钱”赵玲妹看严厉的话说的差不多了，转变了语气
“我 和你爸都这么大岁数了，照顾不了这么小的孩子，我们还得捣腾地，顾不上她”
“刚满月你就走？你这个当妈的咋想的？万一孩子有个头疼脑热的，我们俩老人整弄？”
许宵一听话锋转了，赶紧接话“妈说的是，孩子太小了，也离不开娘啊，你咋能这么心狠”“我还有一年就毕业实习了，现在你来租房子也不划算，等我毕业了，找到工作了本身也得有个住的地方，到时候你再来咱俩都上班，那才划算啊”
许宵好言好语的安慰陆小红，只要她不跟着去省城，这话要多漂亮就有多漂亮。
陆小红就是见不得许宵给她的笑模样，这娘俩你一言我一语的就把陆小红想回省城的心思压下去了，这娘俩配合的越来越默契。旁边 的许建设，听着看着最后没听完，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出去抽烟去了，好像这个家的所有现在都与他无关了。
安抚住陆小红，许宵多一刻都不敢耽误，她怕陆小红改变主意，第二天就收拾东西出发了。
陆小红第二次看着许宵径直离开家的背影，他连头都不曾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