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四 傻子

“付叔叔，你追了我们这么多年，今天该了解了”

傻子的话让白晓震惊不已，瘸腿汉子站在原地，迟迟不敢动弹。傻子发出阴冷的笑，道：“怎么，你在害怕，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

哦，你老了，我能理解，不过既然老了，就该下地狱去吧。”

傻子扔出手里的柴刀，柴刀划破虚空，向瘸腿汉子飞出。瘸腿汉子也不急，待柴刀飞近之后，一把抓住飞来的刀。傻子已经来到瘸腿汉子身前，一脚踢飞瘸腿汉子，然后再次移动到汉子面前，一脚踩住瘸腿汉子的头，道：“付叔叔，你知道，这些年，你追得我好苦，我到哪里，你就到哪里，迫不得已，我最后装成了傻子。

你知道吗？为了躲避你的追杀，我妈妈牺牲了，被这个村子的人用来献祭，不过从今以后，我再也不用恐惧你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屋中窜出一人，他将一个火把丢出，傻子害怕地退了一步，之后那人又甩出一枚烟幕弹，扶起瘸腿汉子示意众人跟着他一起往村外跑去。

进入丛林之后，那人打开一个密道大门，让白晓一行人进入其中，约莫十分钟过去，白晓只听到密道上方，人来人往，看样子村子里的人找到了这里。

白晓这才看清，救他们的人，正是之前被老三数落的老大。那人道：“在下韦衡三，土生土长的兰雅之心人，诸位不要害怕，我们躲在这里，他们是不可能发现我们的。”

白晓拱手致谢，道：“感谢韦大哥出手相助，不然我相信今天我和我的朋友难以走出村子。”

韦衡三道：“不用谢。”白晓立即追问道：“韦大哥，你既然是兰雅之心人，为何要背叛你的村子，来帮我们？”

韦衡三道：“与其说帮你们，倒不如说是自我救赎。老三说得不错，我们活在这里，就好比行尸走肉，可是谁都抵不住宝藏的诱惑。”

白晓没有追问宝藏，而是打听起了傻子。韦衡三道：“傻子是一个女巫师带来的，到村子里已经十来岁了。他和女巫一直寄宿在金鹞婆婆家，后来金鹞婆婆与女巫成了忘年之交，从女巫口里得到一个秘密，大山深处住着一个族群，他们有一种超乎常人的力量，这种力量可以控制，驾驭山里的猛兽。他们世世代代居住在山里，只为了守护一个宝藏。

可女巫并不知道，山里的宝藏是什么，藏在哪里。

那时候，我们就发现傻子有些不正常，呆呆傻傻的，在没人的时候，会独自一人发笑。

后来，一个姓乌的先生来到了村子，住到了村长家，他好像在和村长密谋什么，直到村长找到我，我才知道，乌先生告诉村长，山里有宝藏。

再后来，有人发现乌先生和女巫经常幽会，这人将这事告诉我之后，不久便死在了兰雅之心的石桥上。

我被村长拉上了贼船，还说如果我不听他的命令，会和死在石桥上那人一个下场。

我只得妥协，那一夜，村长召集村民开会，说要上山寻宝，可有一部分村民是反对的，到了夜晚，乌先生给了我一个陶瓷瓶子，让我夜里把这个陶瓷瓶子里的东西倒进村民们饮用的水里。

我只得照做，第二天，那些不同意进山的村民都死在了村子里。村长，乌先生，女巫带着兰雅之心活着的村民，走进了大山之中。

我们找到了这个村子，那时候里面住着一群人，乌先生下命令，让我们杀了他们，可是他们能够操控野兽，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最后还是女巫策反了村子里的村民，结果村子里的村民自相残杀，死了大半。活着的最后加入了我们这个寻宝的队伍里，在大山里日夜挖掘。

我们担心，兰雅之心的村民死去这个消息会传出，有别人觊觎这里的宝藏，于是出了一个狠毒的计策，把这个村子死去的人搬出大山，与兰雅之心的村民凑成整数。

乌先生偷袭了女巫，将女巫的尸体焚烧在兰雅之心的停车场花圃里，此后兰雅之心闹鬼的消息传出。

女巫成了为我们保守秘密，自焚而死的英雄，花神娘娘，他带过来的傻子，一直被金鹞婆婆照顾着，成了我们这里最至高无上的人。

我们将最好的东西都供奉给傻子，不管是食物，还是女人。可我们在这里挖了八年，并没有挖出宝藏。”

瘸腿汉子明白，白晓问起傻子，不仅仅是问韦衡三，还是问他和杜梅媚。瘸腿汉子还未开口，杜梅媚最先开口，道：“他是御灵一族大祭司的儿子，叫无恙，是大祭司女儿，也就是韦先生口中所说的女巫的亲弟弟。

我们族群有一个传统，大祭司是不能成婚的，可大祭司年轻的时候，到山下去游历，与山下的男人结婚，生了两个孩子，一个是女巫，一个是无恙。

女巫比无恙大十岁，大祭司带着他们回到村子，村子里的人一直都看不起他们，整天都嘲笑他们。

后来，老的大祭司归天，新的大祭司选拔赛中，大祭司战胜了所有人，成功当上了大祭司。女巫和无恙才换回了一些尊严，可他们从此失去了母爱。

乌先生走后，女巫带走的人，除了我，还有无恙。”

瘸腿汉子道：“无恙是个天才，谁见了都很喜爱。我虽然深得师傅的真传，但是学不会师傅留下来的很多技艺。

无恙却不一样，只是听我把技艺的口诀讲完，就可以将技艺用出来。但他年纪尚轻，却心术不正，常常使用法术，将漂亮的女子迷晕，然后去轻薄女子。

如果不是他年纪尚轻，不知道有多少女人遭殃，我创造了这个恶魔，所以决定除掉他。

可那一夜，我被女巫偷袭，无恙偷走了师傅留下来的道经秘术，我只好到处寻找他们，其间我们遇到过几次，每次交手都让他们跑了。

最后他们消失在兰雅之心，我只得装成流浪汉在兰雅之心调查。期间我进山几次，可始终无法找到进入村子的路。”

白晓道：“现在看来，一切都对上了，只是我有一个问题，这个宝藏到底是什么？”

杜梅媚道：“相传，春秋时期，楚国被吴国打败，险些灭国，楚国发生了王储之争，一个公子带着他的家人，还有老师逃到这里。

他的老师着名的相师，学习黄、姜之术，更是风后一脉的传人。在这里布下了阵法，然后将从楚国带来的宝物都埋在了山中。

我们的先祖曾多次寻找宝物，可都没有找到宝物藏在哪里。关于宝物，只留下一句谚语，郢都入冬时，大山圆月日，溪水水倒流，公子宝藏现。

江水自西向东，溪水由高向低，想要倒流，只不过是空话而已，这个谜题千年都不曾解开，我想所谓的宝藏，只是先祖为了让我们一直留在这里，留下的期盼罢了，又何必当真呢！”

白晓问道：“这山中真有溪水？”

杜梅媚摇摇头，道：“如果山里有溪水，就会破坏老先生留下的阵法，我们一直都想找溪水，可这山里只有清泉，并没有溪水。”

白晓听后，点点头，不再说话。六人在密道中待了一个小时，见山里没有了动静，从密道里钻了出来。白晓对着韦衡三道谢之后，说道：“韦哥，我们此次前来，主要是为了寻找我的朋友，如今我的朋友已经找到了，就该原路返回了。”

白晓说完，给周博使了一个眼色，白晓、成美丽、何景熙、周博消失在黑夜中，瘸腿汉子和杜梅媚却留下下来，白晓回头看了一眼，见他们没有跟上，心里明白，他们要和傻子做了断。

四人走了五六分钟，成美丽停下来，道：“弟弟，我们现在不能走，黄宇现在在杜梅媚手里，如果我们就这样回去，没法向黄垣交代。”

周博也劝说道：“白晓，我们离宝藏近在咫尺，如果不看看这宝藏的庐山真面，你甘心吗？”

白晓坦然一笑，道：“周博，这里没有溪水，哪怕有溪水，也不可能做到溪水倒流，你就不要去想宝藏了。

姐姐，如果杜梅媚爱黄宇，一定会释放黄宇，如果杜梅媚不爱黄宇，我们留下来也没用。

他们想要螳臂当车，三个人去对付整个村的村民，只会死路一条，哪怕加上我们四人，结果也是一样，还是保命要紧。”

周博道：“表面上，溪水是不可以倒流的，但鬼谷奇书记载，只要人的内力足够深厚，用劲气推水，是可以让水倒流的。

鬼谷奇书还有记载，如果人达到一定的境界，可以移动万物，去遮挡想要遮挡的东西，我们与宝藏近在咫尺，你不去找，我自己去。”

何景熙道：“其实小白心中早就有了答案，只是他比你们都清楚，村民是怎么想的。

美丽，你仔细想一下，你们一直有采风写故事的习惯，为什么黄垣那时候不让你们来兰雅之心，而是等到现在才让我们来。

很显然，有人和黄垣说了大山的秘密，现在他们都需要一个聪明人去解开宝藏的秘密，这个聪明人就是白晓，有可能这个局，从白晓进入零点一站就开始布了。

我相信白晓不会走，但我们必须得让他们以为我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