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二 汇合

大山边缘，郁郁葱葱，但是最高的树，也不过20厘米左右粗，应该是六七年前人工种植的，树林里还有一些泛黄的小道，看来还是经常有人出入。

过了这一片树林，就变了样子，可见的树木，多如水桶一般大小，夏末，一片碧绿。虽烈日凌空，走在这丛林里，也是十分凉爽。

这里长满了青草灌木，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绊倒，摔得七荤八素的，走了不久，白晓身上沾满植物未成熟的种子，手上也多了几条伤口。

别的不说，这张警官还是有些狠心，放着这样一个少年入山，而且还没有给他一点食物和谁。白晓也是暗自叫苦，口里发出忏悔之声，“早知道会这样，我就带些水来了。”

行走了约莫半个钟，白晓终于看到一个石头水凼，他取消一片叶子，准备打一点水来喝，可看着水凼里密密麻麻的蚊子幼虫，又放弃了这种想法。

不过他明白，如果这次放弃了，以后想要喝水，不知道需要花多久才能找到水源，于是他想了一个办法，又取下一片树叶，撕下衣服一角，做成一个简单的漏斗，过滤了一些水，喝饱之后继续前行。

走了约莫半小时，他看见远方升起一缕青烟，慢慢靠近，可还没接近青烟，便已经被一个壮汉抓住。壮汉将他拖起来，走到一个帐篷前，将他仍在地上。

帐篷里走出一个身穿军装的女子，这女子腰间有一柄手枪，腿部有个武器包，里面装着一长一短两把匕首。她走到白晓面前，蹲下之后，拔出短匕首，放到白晓脸边晃了晃，将匕首按在白晓脸上，道：“好白净的一个小兄弟，你说要是在脸上划一刀，会怎样？”

这时，一旁过来围观的五六人哈哈大笑，白晓害怕极了，整个身体都在不停地颤抖，不过还是笑嘻嘻的道：“姐姐，你那般的好心肠，一定不会这样做的。”

“何以见得呢？”那女子哈哈大笑道。

“长得漂亮的姐姐，心肠都很好，”白晓说完，嬉笑着道。

“金庸先生曾说，不要相信漂亮女人的话，今天我要告你，长得漂亮的女人，心肠也绝对不好，”女子说完，举起匕首往白晓脸上扎去。

“上尉，你就别吓唬他了，”这时，一个声音打断了女子的动作，白晓睁开眼睛看去，那说话的人就是之前消失了几天的美女警官。

美女警官走到白晓面前，将白晓扶起来，道：“张队也是心狠，居然让你这孩子进山，若不是遇上我们，碰见了豺狼虎豹，怕是尸骨都找不到。”

豺狼虎豹，白晓不禁问出。

美女警官解释道：“这山已经好几十年没有人成群结队地进来了，自然就成了猛虎的栖息地，探险队有可能是遇上了它们。”

白晓知道，这时绝无可能的事，猛兽袭击人类，一定是在食物匮乏的情况下，白晓虽未见过探险队的尸体，却也在张警官的办公室，见过这些尸体照片，他们的身体虽有所损伤，但绝对非猛兽所为。

那么说，美女警官有事情瞒着这支小队，至于为什么，白晓也猜到一些，捉拿杀人害命的凶手，是执法部门的责任，他们没有启动自己的武装部队，而是寻求军方的帮助，一定要找一个借口，一个足以让军方信服的借口。

白晓道：“姐姐，这么说你们已经发现了猛兽喽。”

美女上尉道：“没错，只不过在捕捉的时候，发生了一点意外，让那畜生逃掉了，小鬼，你到山里来做什么？”

白晓道：“张队向各位长官问好，顺便给各位长官说声辛苦了，祝愿各位长官旗开得胜，等各位长官杀了猛兽，张队会大摆庆功宴给各位长官庆功。”

美女上尉一笑，道：“张队有心了，不过小鬼，你既然来了，就乖乖地跟着我们吧。”

“这是为什么？”美女警官不解，问道。

美女上尉一笑，道：“这小鬼，一看就是体弱多病，缺乏锻炼，不好好运动，要不了多久就废了，跟着我们在山里跑一段时间，虽然不能练成身手敏捷的高手，但是敢保证一定会健康很多。”

不多时，一人打来一只野鸡，几人开始做起了烧烤。火烤在肉上，肉滋滋直冒油，美女不由得大笑，道：“真好，有烤肉吃，我们演习时，身上的食物吃完了，都是生吃野菜，生吃老鼠。”

兔子烤熟之后，美女上尉拔出短匕首，卸下一条后腿，递给白晓，道：“赶紧吃吧，明天可能就没这般好运了。”

夜来了，山里的蚊子嗡嗡作响，美女上尉找来一些有异香的树，将其点着，一股芳香由烟里发出，本来猖狂的蚊子，也少了许多。

白晓看见美女上尉独自一人在那发呆，走到她身边，道：“姐姐野外知识真丰富，我可不可以问姐姐你一个问题？”

美女上尉白了白晓一眼，道：“有屁快放。”

白晓道：“书上记载，山里会有毒障之气，你说，我们会遇到吗？”

美女上尉道：“毒障之气，多生于西南一带的原始森林，森林密不见天日，动物的尸体和植物的叶子腐烂之后，由于没有太阳的照射，久久不会消散形成的。

人一旦吸食入体，就会觉得头晕目眩，脚软无力，甚至产生幻觉。

不过这座大山，不像是产生瘴气的山，小鬼，好端端的你怎么问起这样的问题。”

“没有，就是好奇而已，”白晓说话，嘻嘻一笑，正准备离开。美女上尉一把抓住他的肩膀，道：“小鬼，别急着走啊，陪我说会话。”

“嗯？”白晓表示一脸不解地看着美女上尉，美女上尉道：“小鬼，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18岁，叫白晓，”白晓想了想，又道：“姐姐，你呢？叫什么？多大了。”

“18岁，真好，我有个弟弟也跟你差不多，不过那时候我们的关系不好，后来，我远走他乡，来到这里当兵，一走就是七八年，现在挺想他们的，”美女上尉说完，看了一眼星罗棋布的天空，道：“我叫南婧怡，是北方人。”

“南姐姐，人有悲欢离合，相信你见到弟弟时，他已经学业有成，事业有成了，”说完，白晓龇牙一笑，钻进自己的帐篷。

安静的夜刮起了大风，帐篷外的小树枝被吹得吱吱作响，风听后，山里传来一声哀嚎，这哀嚎声好似一种动物发出的，但又好像是一个人发出的。

幽暗的山中，发出一声声低沉的哭泣声，这哭泣声听似远，又好像就在帐篷外。

“他娘的，是什么东西在外头乱叫，”不多时，只听到一人拉开帐篷，接着就是哒哒的枪声。

众人机警，都掏出武器冲出帐篷，接着枪声越来越多，白晓拉开一个缝，看向窗外。

只见一白衣女子长发飘飘，倒挂在树上，这白衣女子突然一动，像幽灵鬼魅一般，冲向众人。

不管枪怎么扫射，就是打不中她，只是眨眼工夫，她已经来到一人跟前，右手轻轻一挥，竟将那人摔翻在地。

之后，白衣女子调转枪头，冲向美女上尉，白晓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口中大叫着小心，冲了出去，一把将美女上尉扑倒在地。

显然，白衣女子并不打算放过两人，又冲了上去，她长长的利爪扎进白晓的胸口。

血从伤口溢出，往白晓胸沟慢慢流下，不多时，就浇湿了胸前的神符。白衣女子拔出手来，转头去攻击美女上尉，白晓立即上前，将白衣女子抱住，白衣女子也是生气，将白晓甩飞出去，只顾着杀向美女上尉。

美女上尉一个软脚，摔在地上，一时居然无法动弹，她也不知道，为何今天会害怕。

也是这一刻，白晓突然挡在美女上尉前面，他胸前的神符，慢慢亮起光芒，一时间就像天空的星星一般。

那神符的光芒如同一把着火的利剑，打在白衣女子身上。白衣女子身体慢慢被点着，随着一声惨叫起，她纵身一跃，消失在众人眼前，白晓瞬间晕倒在美女上尉的怀中。

美女上尉俏脸瞬间红了，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如何是好，她的战友将受伤的队员扶起来，搀扶着进入帐篷，有两人嬉笑着议论道：“真是便宜了这小子。”

美女上尉心里很气，大吼道：“你们还犯嘀咕呢？赶紧将他扶进帐篷。”

白衣女子如同一只野兽，指甲上全是毒素，受伤的白晓昏迷中一直在呻吟。

美女上尉将白晓的衣服扒开，发现他胸口已经臃肿不堪，从背包里拿出一些药粉撒在伤口上。

这药粉似乎没什么用，白晓的呻吟声并没有停下来，美女上尉伸手去触碰白晓的额头，手在触碰到白晓皮肤那一刻，立刻缩了回来。

白晓发烧了，这温度不低，就好比一团燃烧着的烈火，美女上尉身经百战，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