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他怎么像看主人出门鬼混的
沈宁下意识缩回手,将手藏在背后。
“就是发生了点事......一两句说不清楚。”
“那就三句,四句,五句......总会讲清楚。”
温酌言的脸上还是在笑,只是目光却多了一种锋芒压迫。
那是上位者常有的威势,光是盯来,就已经让人脊背冒汗,惊慌失措。
沈宁到底是历练惯了,没多少慌张,可刚才那下意识的反应已经是让温酌言起疑。
“你是不是被欺负了?邻居说你前两天接到一通电话就跑出去,到现在才回家……还是一身疲惫,一身寒气,宁宁,你是遇到事了。”
沈宁一愣,光是一个伤口就猜的七七八八,关键是温酌言什么时候和她邻居关系这么好,还能知道自己的消息?
可她的表情不过是微微一愣,温酌言立马捕捉到。
“到底是谁,让你伤的这么厉害.....”
他手心一捉,沈宁一直藏起来的手已经被抓住,耐心的抚开紧握的掌心,将里面那焦黑烫伤的伤口显露出来。
“还是烫伤?你怎么忍住不说。”
烫伤难好,而且会异常的痛。
沈宁其实已经被烫了两天,只是一直忍着,不去表露出来。
现在被人关心的看着,她不知道怎么忽然有了点委屈。
“其实……很痛。”
温酌言那冷凝的眼神就是戛然而止,竟是有些生气。
“那我不说,你是不是还想忍着.!哎,你别哭,我只是着急.....算了,我不问了,小王!”
本来就是假哭,沈宁赶紧阻拦工具人小王上线。
“家里有药,就在桌子下面的抽屉里。”
说着,她起身就要去拿。
温酌言冷着脸将人摁住,弯腰去翻了,很快翻出一小管的药膏,日期很新却被用了不少。
是搬到这里后用的?她手里应该没有多少钱,翻修房子肯定受了不少苦。
他暗暗叹气,她到底瞒着自己多少。
烫伤药是油状膏体,被推抹在手心里,油乎乎的,散发出一股不太好闻的药气。
沈宁被抹了一个,然后又被发现另一只手也是同样的伤口。
温酌言的嘴角抿的更深,却偏偏瞧着这伤口发不出脾气来,心疼的要死又嘴硬不说,只能把自己憋了个半死,小心细致的把药全抹好了。
他一身精致贵气的兰花香都变成了烫伤药的香油气。
沈宁赶紧吐了两口气,给手心的药吹干。
一抬头就瞧见温酌言气呼呼的坐在一边。
他还半天不说一句话,只是眼神却紧紧盯来,逼问味道十足——
警惕的姿态好像面对出门鬼混的布偶猫,一看情况不对,就会把主人扫地出门。
沈宁赶紧摇摇头,将脑海中那诡异的画面感摇走。
知道这事情躲不过,她只三言两语将叔叔出事的事情说了下。
“我接到电话,说叔叔出事了,我去金市一趟,处理了叔叔的后事,只是现在雪天路滑,要过段时间再去把叔叔接回来才行。”
她本来是可以什么都不说的,但是温酌言实在是个不好糊弄的人。
这人虽然看着温和无害,可家族精心培养出来怎么会是个棉花,骨子里的冷冽杀伐,沈宁是真怕他会出手参与。
可之前吴老板那遭,就已经让温酌言的名声有了影响。
这回黄大年那些人那些事,就是个泥潭,麻烦不断,是一点都不能让他去沾。
吴谓更是。
这小子瞧着活泼少年,骨子里却叛逆桀骜,做事情总带着一种意气冲动,瞻前不顾后,沈宁怕他搞狠了真给黄大年一板砖——
当她没猜到这小子跟着自己是有一种逃避的想法,吴家大家族,是非多,就让那小子先回家成熟了再说。
事情厘清,沈宁对着温酌言露出一个无害的笑来。
“我肚子饿了,也不知道小王的饭煮好了没有?”
门口早就烧好,一直没敢端进来的小王,听见都点名了,赶紧一溜烟把饭送进来。
“烧好了,趁热吃。”
说着趁热,其实到了沈宁的手里已经是半温,可想而知小王在外面冻了多久。
沈宁却没点破,赶紧吃完,借口困了就要送客。
“我今天是在太累,下次再续,拜拜,晚安。”
说着,门扉直接关上,灯都拉灭了。
头一回被赶的温酌言:“???”
小王默默搓了下自己的手臂,总觉得周身冷冷的。
小声道。
“家主,我们要走吗?我去开车。”
温酌言点头,忽然从不远处的黑暗里,感受到一道目光。
那里漆黑一片,却还是能感觉到对方那狼崽子一般的目光。
他冷笑着回视回去,周身冷冽如芝兰玉树的气势放出,整个人站于门前,就已经将这里衬托的宛如华堂。
双方的交锋不过持续了十几秒,小王将车子开过来。
温酌言不屑一笑,弯腰上车。
对面。
吴谓看着对方嚣张的这样子,气的拳头狠砸了一把方向盘。
“就是你!”
那个一直站在沈宁背后的“金主”!
让他叔叔被抓进监狱的正主!
他本来是想去找沈宁的,却没想到竟然是撞到了这个人。
沈宁一回家,他就跟过来,待到都夜半了,还真是好大的一张脸!
心里那股火熊熊燃起,不知道是气多,还是酸多。
上车的温酌言也没好到哪去。
“去查查沈宁这几天到底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
小王本以为这事已经过去,没想到家主还跟个担心男人在外面鬼混的怨妇一样,要事无巨细彻查丈夫的隐私,感觉有点不太对味。
“家主,沈小姐,不是都解释过了,这.......”
温酌言的眼神杀过来,车内温度骤降!
小王赶紧自打嘴巴子。
“让你多嘴!”
“家主,我赶紧去查!保证明早就把资料放您书桌!”
打嘴的力道比打蚊子还轻。
温酌言才懒得看这小子做戏,随意点头,冷冽的目光放在后视镜上,注视着刚才那处黑暗里的影子。
两个人的交锋,在黑夜里无声进行。
沈宁对此一无所知,等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就看见了门口蹲着的吴谓。
活像是个没家自己找地方换爸妈的来福。
沈宁:“!!!”
“你怎么在这?”
吴谓咧嘴一笑,将怀里的早饭掏出来。
“我在门口也没等多久,早饭还热着,赶紧吃吧。”
准备早上找车偷溜去金市,避开吴谓的沈宁:“......”
你这么明显,是不是就想让自己不忍心,放你进来?!
好吧,你成功了!
沈宁将“来福”放进来,看着对方将早饭的纸包解开,递了过来。
“这家我看过,还算干净,味道也不错,你吃吧。”
沈宁总感觉面前是一只阿拉斯加,还在对自己左右摇着尾巴。赶紧摇头扫掉画面,将早饭接过来。
吴谓的眼神立马变得有些紧张。
“怎么样,好不好吃?我早上排队等了很久,还拜托老板一定要做的好吃,味道是不是很好?”
还没上嘴咬一口的沈宁:“......”
怎么总感觉能闻见一股茶味。
这么不经意的将自己的功劳和苦劳原原本本的讲出来,你还真是茶!
不过这鸡蛋饼的味道还真是好,温度也保存的很好,这么冷的天气还在冒着热气,也很好的将味道锁住。
倒是鲜香扑鼻,很是可口。
她咬下一口后,还是有点犹豫,要是吃了,又不好拒绝吴谓跟去金市的要求。
那就不吃?
吴谓见她表情,好像有了读心术一般,咧嘴一笑,“不经意”的继续道。
“我昨晚去查了一下黄大年的势力......宁宁,你要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