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看见小妹妹了
桃香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家娘娘突然改了主意,但是想着能四处看看热闹,心里也挺高兴,于是便高兴将她搀扶了起来。
三品官员的家眷们不少,此次太后的万寿宴又是极好的兆头,不少贵妇人都带着自己岁数合适的女儿出来转悠。
至于家里有儿子的臣妇们,也在这时候为自己的儿子打算。
御花园里到处都是人,谢姿月不想去人多的地方,便随处找了个凉亭坐下。
这里靠着人工湖,因为周围景色寡淡,只有一条石子路,所以没多少人。
这个位置就在假山的后面,地势略高,她们待在这里,也能看着远处的景象。
“少爷,少爷您慢点。”
谢姿月才入座没多久,就有一锦衣小公子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他虽然岁数小,但是皮肤白皙,一身不凡,可见是家里养的极为精细的。
他原本在朝着这边跑,似乎是想进凉亭里。
但是跑到了后,看见凉亭里坐着一个极其美丽的华贵宫妃,便愣住了。
小公子小小的脑瓜子里当然不知道这个漂亮的女人是什么身份,他单纯觉得面前这个女人很漂亮,比他娘还要美,在原地看愣了。
可是小公子不知道,但是后头紧跟着自家少爷的乳母知道。
这个小公子乃是镇北侯家中唯一的孙儿,名燕酌,素来得家中长辈宠爱。
偏偏他调皮的很,这种时候都敢在御花园里横冲直撞。
乳母担心燕酌会有什么危险,却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了不得的贵人。
看见谢姿月的那一刻,乳娘便脸色一白,接着跪倒在地:“奴婢参见皇贵妃娘娘,皇贵妃娘娘金安。”
她虽然是奴婢,但是之前也远远看了一眼这位皇贵妃。
加上她是燕酌的乳母,进宫之前,家里的老夫人没少叮嘱宫里的事情。
这位是汉宪宗心尖尖上的女人,而且还怀着汉宪宗第一个子嗣……这样的人自然开罪不起。
乳母拿出了万分尊敬,生怕惹了谢姿月不快。
顾萱见燕酌这个小胖墩长得极为可爱,似乎是因为吃的好,脸上两坨肉圆圆的坠在两边,瞧着很是喜感,不由得有些好笑。
她之前在那里都没怎么动作,就怕让谢姿月不舒服,但是这里瞧着地势阴凉,她便忍不住活动活动手脚。
谢姿月历来宠爱她,即便顾萱还在腹中没有出生,已经有了百依百顺的倾向。
此刻便又抚了抚,看着憨态可掬的燕酌,联想着以后自己孩子的可爱模样,她的唇角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意。
“哥儿。”燕酌的乳母见自家哥儿一直站着不动,小声叫着,想让他给谢姿月行礼。
“不必多礼。”谢姿月笑道:“这是镇北侯家的孙儿吧?瞧着很是机灵,身子也康健。”
她不笑时已经风华绝代,笑起来更是让人移不开眼。
乳母只抬头看了一眼就迅速低下头去,诺诺道:
“回皇贵妃娘娘的话,是。”
她显然很有几分镇定,不然也不会被镇北侯夫人安排在儿子身边当乳母,短短时间便已经镇定下来,又接着道:
“少爷这么大没来过宫里,此次太后娘娘寿宴,难免新奇了些,来了这边不小心冲撞了娘娘,许是未曾见过娘娘这样的风姿,所以愣住了,还请皇贵妃娘娘勿怪。”
一番话既给燕酌开脱了,还夸了谢姿月,这不禁让顾萱感叹起说话的艺术。
只要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别说没冲撞了,就算真的冲撞了,听了这话,恐怕也不会多说什么了。
这乳母倒还真的不错。
“无妨。”谢姿月果然没多说什么:
“小公子还没进来呢,何谈冲撞?何况小公子甚是可爱,本宫瞧见了也喜欢。”
镇北侯近年来越发受汉宪宗器重,这又是镇北侯的独生子,谢姿月将自己腕子上的玉镯褪下,示意桃香拿给燕酌。
乳母没想到谢姿月还会赏赐东西,虽然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但是和“皇贵妃”这三个字扯上了关系,就注定不凡。
她一时间心情复杂,不过也迅速跪下谢恩。
燕酌懵懵懂懂看着自己手上的镯子,显然还在状况之外。
等他的乳母上前,拉着他想要走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看着谢姿月突然道:
“我看见小妹妹了。”
谢姿月眉眼微微一动。
乳母却吓得不轻,她极快地想清楚了自家少爷的意思——哥儿这是说皇贵妃肚子里的是位小公主。
哪个在后宫的女人不希望自己生个儿子?
都说小孩子的眼睛最灵,现在当着皇贵妃的面这么说,也不知道皇贵妃会不会怪罪!
可是因为燕酌的这番话下跪似乎又有些不妥……
所以乳母只是惴惴不安地看着谢姿月的反应,颇有些战战兢兢。
没想到谢姿月却又笑了:“知道了。”
她声音很柔和:“快回去找你家夫人吧,她当是急了。”这句话她是对着乳母说的。
乳母如蒙大赦,拉着燕酌快走几步。
只是到了拐弯处,她到底没忍住,回头看了谢姿月一眼。
只看见这位传说中极受汉宪宗宠爱的女人嘴角带着笑容,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哥儿方才说的话。
这位娘娘,看来真的人不错。
乳母回过头的时候,如是想到。
那边,桃香看着人不见了,才嘀咕道:
“都说小孩子的眼睛是最灵的,那小殿下到底是男还是女啊?”
顾萱看着桃香懵懂的眉眼,真想告诉她自己是女孩。
只是苦于还没有出生,根本没有办法。
“你不是都说了,小孩子的眼睛是最灵的?”谢姿月看了看远处嬉笑的女眷们:
“大人的心思才是最复杂的。”
那日八福晋的话是真是假,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也只有她自己清楚。
“娘娘您的意思是…”桃香压低声音。
谢姿月颔首默认,感觉到腹中孩儿的动静,看着自己隆起腹部的眼神软成了一滩水:
“如此贴心,应当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