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
“嘭………”
从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醒来,程浅只觉得脑袋被开瓢般痛。
“嗡嗡嗡”的耳鸣声持续了十几分钟。
随后,她长舒一口气,感慨道:“居然还能活下来。呵呵!”
不对!不是在太平洋上吗?怎么,这里是哪里?
借着阴冷的月光,扫了一眼,十几个狗笼排在墙角,空气中的湿黏腥臭瞬间充斥鼻腔。
随后,还在隐隐作痛的耳朵,听到门外十来人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程浅想起身探查一下情况,突然浑身骨头碎裂的痛感猛烈袭来,将她打得瘫软在地,丝毫动弹不得。
她咬着牙倒抽了一口凉气,“卧槽。”
怎么比她从五楼摔下来还痛啊!
正是这痛息间,一股陌生的记忆如翻江倒海般灌入大脑。
片刻后。
程浅终于明白过来,她穿越了。
之所以这具身体为何会这般疼痛,原来是被这后院的丫鬟婆子乱棍打的。
她们可真的是太可恶。
从仅有的回忆里,她大致了解到,原身名叫【苏姝】,是个傻子,由于不受王爷待见,从新婚那日便被丢在这后院苟活。全王府,没人把她当王妃,都把她当出气筒。这狗窝,就是她的卧室。
更可气的是,进府前这人虽傻,但也不至于又聋又哑的。全全是,被这帮恶毒的下人残害的。
实在是可恶至极。
程浅忍着痛,平复着心中的愤怒。
想她曾刀尖舔血,枪口讨活,拼命爬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让所有人都怕她,敬她。也是因为曾经受过许多不公正的待遇。
她十分珍惜自己的生命,每次出任务前都会进行十分周全的策划。为的是留下这条烂命去收拾那些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
如今,重活一次,因没能完成前世的愿望,遂遇到遭遇相同的苏姝后,不免心中生出怜悯之心。
当脑海里闪过幅幅惨不忍睹的画面时,愈加确定,她要替她报仇雪恨。
回过神,最棘手的是,浑身骨头已经碎裂,连动弹一下都十分困难。内脏估计也被打得稀巴烂,呼吸都是痛至骨髓。
若是被那些人发现她还没死又无还手之力,到时候,可能会再死一次也说不定。
绝望的她,咬紧牙关,忍着巨痛,闭上双眸,试图搜寻自救之法。
半晌后,在无尽的震惊中,她更加绝望了。
这王府中,无人可依靠。孤立无援,只能等死?若想去求那无情的王爷,也没信得过的人帮忙去传信。
而且正因为这些下人得到了王爷的默许,这才敢乱棍将人打死。否则,一个皇帝赐婚,明媒正娶的王妃,突然暴毙在王府后院这么大的事,居然会没人来查?!
这个王爷也忒可恶了。
程浅不由得闭上双眸,等待奇迹的出现。
天无绝人之路。
这世界就是这么的奇妙。
给了你重生的机会,必是想让你去完成某些事。自然不会轻易就让你死掉。
忽然,一股温暖的力量将她包围,脑海里浮现一个世外桃源,里面有花鸟鱼虫,有高山流水……随着那温热的泉水喷涌流动,程浅顿觉浑身有了舒服的感觉,没一会儿,手指头就能动了。
“嘿,真是奇了。”
察觉到那股温泉对自己身体的治愈力后,程浅疯狂的靠近温泉,拼尽全力吸取灵泉里的温暖。
直到,温暖充斥全身。
“嗬!真的牛!”
程浅已经能够坐起来了。
当她起身正想推门出去时,十几条酣睡的狗,疯狂的朝她吼叫。一下子,整个后院都被刺耳的犬吠声吵醒。巡逻的府兵立刻打开门,朝里探查。
什么都没有。
领头的府兵不耐烦的吼道:“一帮不长眼的畜牲。闭嘴!”
随后,“嘭”的一声,门被重重关上。
屋内的狗也瞬间,鸦雀无声。
程浅蹑手蹑脚的从狗笼里钻出来,衣不蔽体的她偷摸着出了狗窝。
一路避开府兵,径直来到一处丫鬟的住处,快速从晾衣架上扯下晒干的衣服穿在身上。这布料可真舒服,与肌肤亲软,不会磨痛伤口。
凭着记性,她来到厨房,天知道她穿越来之前,原身已经饿了多久。此时她看到食盒里温着的参汤,以及一些点心。迫不及待的抓着塞进口中。
边吃,边点评:好吃是好吃,但是还差点口感和味道。如果放点入口即化的奶油,就更好了。
三两下吃完后,又把食盒恢复原貌。退出厨房,眼前一棵高大的梧桐树挡住了去路。
正好也没地方去,之前原身一直住在狗窝,吃在猪圈。她一个现世的美食评论家,才不去。随后,她伸了伸懒腰,爬上梧桐树,靠着树干,斜躺着。
月光挥洒下,瑟瑟的梧桐叶,交相辉映在她恬足的面庞上。
比起心惊胆战,心弦紧绷的前世,这会子惬意的生活,确实足够吸引。
厨房内,绿竹已经等了片刻。
刚去方便回来的厨娘,匆忙净手后,将食盒交给绿竹。
绿竹提着食盒直奔漪澜院。
一进门,王爷就问起方才狗吠的事。
“方才,何事引起的狗吠?”
绿竹放下食盒,将盖好盖子的参汤端出来,打开盖子的瞬间,绿竹原地惊愣住了。
来不及回王爷的话,她立马将食盒下面的点心打开,一个个空空如也的盘子映入眼帘。
“王,王,王爷……”
还在查看文书的冷钰,眸子依旧盯着文书,听到绿竹的呼喊,另一只手则去接绿竹的参汤。手伸出去半晌,仍旧没有得到参汤,冷钰才放下文书,看向绿竹。
“何事,如此慌张?”
绿竹指着空空如也的盘子,一下子扑通跪在地上,“王爷,绿竹没有偷吃。”
这姑娘跟着王爷也有五六年了,做事从未这般大意,今日倒是有些令人疑惑。
冷钰没让她起身,而是问道:“绿竹,这不像你的做事风格。”
绿竹一听,知道王爷不是怪罪,而且质问。于是将这几日后院发生的事全讲了出来,“王爷,奴婢不是有意瞒您的,是孟姑娘,她说这几日您辛苦劳乏,不能给您徒添烦恼。奴婢才不敢将王妃被乱棍打死的事告诉您。”
王妃?
乱棍打死?
孟姑娘威胁?
不敢说,还说!
这倒是令冷钰相当震惊。
不过,他倒是没太多的表情,唯一浮于表面的也是平静。
亦或是,平静下的松懈,如释重负。
他厌恶那个女人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