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王子回宫
词安王寝宫
“苏清最近有没有什么动静？”霍词安唤暗卫问道。
“回王上，暂无动静。大部分时候都呆在自己寝宫。出去不是去见太后就是见各位皇子。”
“我那几个好儿子，平日里都不会在宫里呆这么久。苏清一来，各个都在宫里候着，上赶着见他。”
“王子们也是为了国家操劳，了解边境大事也没什么不好。”暗卫恭维地说道。
“说得好听，不过是盯着孤这个王位罢了。”霍词安到底是过来人，对他们的行为不屑一顾。
等侍女给霍词安穿上衣服以后，霍词安走了出来，继续问道：“苏清什么态度？”
“回王上，苏清挺…来者不拒的。几乎个个都同意，但是又片叶不沾身。”
“你一个暗卫倒是挺有文化。”霍词安坐了下来，淡淡地说道：“这苏清，整天看着事不关己的模样，实际上骨子里精得很。行为处事哪里都挑不出错误，孤想抓他错都抓不出。”
“到底是驻守边关十年未有败绩的将军，要是一入京就被抓住把柄，就对不上他的名声了。”暗卫上前，给霍词安捏肩放松。
“苏子安还真是教了个好儿子。”霍词安把奏折丢到了地上，愤愤地说道。
“王上息怒。”暗卫捡起奏折，把它们整理好放在桌上。
“周朝同意北冥送质子入朝示好了吗？”
“回王上，同意了。”
“那我就让六王子霍赆以质子身份入周朝两年，给五公主霍姝与苏清赐婚，下嫁苏家。等两人生辰一过就拟旨，让他们到他们该去的地方。”
“王上英明。”暗卫半跪在地上，恭维地说道。
“继续观察苏清的动静吧。他在宫中还要待至少两个月，看孤能不能抓点他的错处。”
“是。”暗卫退下。
暗卫一走，霍词安就把奏折再次丢到地上。
“苏清！”霍词安咬牙，愤愤地说道：“两年前都没能杀了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在霍姝寝宫指导霍姝练武的苏清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
“哪个不长眼的骂我。”苏清不满地问道。
“你也不长眼，你喷嚏喷我脸上了。”站马步的霍姝一脸嫌弃。
“哦哦，对不起。”苏清赶紧拿出手帕递给霍姝，说道：“给你擦擦。”
“不用。”霍姝没有接过苏清的手帕，拿出了自己的手帕擦了一下。
“好吧。”苏清把自己的手帕给自己的脸擦了一下。
“还有两个月就是你生辰了，你有没有想要的生辰礼？”苏清往霍姝头顶上加了一本书，问道。
“没有。”霍姝淡淡地回答。
“你怎么老是说没有？你仔细想想，我虽然在宫中行动不便，但是要给你弄生辰礼还是可以的。”
“我确实没什么想要的。”霍姝老实地说道。
抬眼对上苏清一副“你再敢说不试试看”的表情，霍姝叹气，说道：“我好好想想。”
霍姝心中确实一暖，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给自己准备生辰礼。
“你生辰什么时候？”霍姝问道。
“下月十六，怎么了？”
“那你是不是要在宫里办生辰宴？”
“估计是了，二十岁生辰，也算是成年宴了。”
“我应该去不了，我担心被说不祥之咒，给你的生辰宴添乱。”霍姝垂眸，有些不开心。
苏清看着霍姝，过了一会儿说道：“不来也没关系，本来我们在外人眼里也是不熟的情况，你来了才奇怪。再说了，生辰宴这种事，我也不喜欢在京里过，繁文缛节还要各种讨好，不如我在边境，跟边关将士杀几头羊烤来吃，举酒助兴。”
“有机会我也想去边关看看。”霍姝艳慕地说道。
“你腿别弯了。”苏清打断霍姝的想象，说道：“你嫁给我就可以看到了。在这之前先把你的马步站好。”
霍姝瞬间没了想跟苏清继续聊天的想法了。
京城义诊堂
“你们管事的人呢？”霍泽灏与陆柔走了进来，亮出腰牌，问门口的小厮。
“两位仙君里面请，大管家已经在里面备好茶等候了。”小厮见霍泽灏和陆柔的腰牌，赶紧行礼，恭敬地说道。
霍泽灏与陆柔走了进去，在大管家对面坐了下来。
“现在宫里什么情况？“霍泽灏问道。
“国君前几天下选拔继承人，所有王子都有资格参加。如今北冥王室一共两位公主五位王子。最有竞争力的是二王子霍景暄和四王子霍燕时。六王子和七王子年龄尚小，势力不足。”大管家认真地回答道。
“继续说，我闭关的这十五年里，发生了什么？”
“是。”大管家喝下一口茶，继续说道：“大王子您的母亲十五年前产下一对龙凤胎，也就是如今的五公主和六王子。”
我有弟弟妹妹了？霍泽灏有些惊讶。
“但是五公主和六王子被大祭司算出两人身负不祥之咒，词安王大怒，坚持要留下这两个孩子。如今他们在宫中长大，为防止百姓受不祥之咒影响，他们不被允许出宫。”
霍泽灏和陆柔对视一眼，有些意外这个情况。
“容妃也因此失宠，丢入冷宫，六年后郁郁而终。”
母妃去世了？霍泽灏只觉得物是人非。虽然没有在父王母妃的教育中长大，但是闭关之前几乎每年都有回来，每次都能感受到父王母妃的恩爱与对自己的爱意。
而这十五年里，母妃居然因为被祭司说自己生出来的孩子身负诅咒而失宠。
感受到霍泽灏的情绪变化，陆柔赶紧握住霍泽灏的手，轻声说道：“节哀。”
“我没事，你继续说。”霍泽灏说道。
“宫里五公主六王子过得怎么样我们也不得而知。他们也没有出过宫，长什么样，吃得好不好、穿得暖不暖我们也不清楚。”
“北冥这十五年的情况呢？”霍泽灏问道。
“十年前苏大将军苏子安的夫人战死，苏大将军卸甲归田。偏偏边关大急，苏子安年老无法上战场，苏子安的儿子苏清请旨入军，年仅十岁就提刀上战场，本以为会失败收场，却没想到苏清一战成名，从此以后十年未有败绩，北冥边境也因此十年安宁。”
“我记得姜太公原本也想把北冥攻下，奈何苏清实在是厉害，竟然让姜太公头一次吃瘪。”陆柔称赞道。
“太强大也不是一件好事。王上年老，苏清年轻。即使已经是战场上厮杀十年的老将，今年也才不过二十，又手握三万兵权和一万苏家兵，惹圣上忌惮。”
陆柔倒吸一口冷气，说道：“北冥不是才五万兵吗？”
“是加上一万苏家兵一共五万。”管家说道。
“这个实力，如果苏清造反，北冥绝对毫无招架之力。”霍泽灏有些惊讶苏清手上的兵权。
“是的。四月前苏清回京，在朝堂上与其他大臣周旋，表面功夫是做得滴水不漏，好话尽说，阿谀奉承。但是手中的兵权实在是让王上忌惮，更何况最近下旨选拔继承人，上个月苏清就被王上以太后思念为理由软禁在宫中陪太后叙旧三月。”
“苏清要是太早站队，这选拔都不用选了。”霍泽灏皱眉，说道：“不过他这么聪明，应该也知道，不管选了谁，新王登基，他是第一个完蛋。父王还在位时，他是迟早有一天完蛋。”
“就是不知道苏清最后会站在那一边了。”陆柔喝口茶，说道。
“怎么站队都是死，我倒是好奇，他会怎么想脱困。现在看来，除了造反，也没有别的路子可走了。”霍泽灏说道。
“现在看来是这样的。”
“除了我弟弟我妹妹，其他几位王子公主什么情况。”霍泽灏喝口茶，继续问道。
“二王子霍景暄曾跟随苏清在军中待过两年，苏清亲自教他兵法，在军事上也算一个人才，立过几次军功，就是性格比较烈，行事鲁莽了一点。四王子霍燕性格温润，饱读诗书，曾解决过北冥旱灾的问题，是当朝权臣江臣相的亲传弟子，但是行为处事总是犹豫不觉，没办法下狠手。六王子今年也快十五岁了，被禁在宫中不得自由出入，但是最近也有朝中势力笼络他，想要一个好控制的傀儡王。七王子霍子仪年仅七岁，身体不好，和母妃一直在宫外养病，有朝中势力联络过他，但是连面都见不到。拒绝的理由是七王子年幼，不问朝堂之事，十岁以后与母妃一起游历天下，寻医治病。并且其母妃本就是外族之女，因容貌艳丽而受到宠爱，按道理七王子更没有继承可能。”
“原来是这样，看来我该回王室参与这趟浑水了。”霍泽灏对这王权之争产生了兴趣，说道：“既然每位王子都有资格竞争，我这北冥大王子，怎么可能不参与呢？”
“还有一事我们需要了解。”陆柔补充道：“管家，您可听闻过血骨现世这一事？”
“未曾。”管家说道：“自从血骨现世，二位仙君飞鸽传书过来以后，老奴一直在打听这事，但是自那天天象异常以外，宫里并没有发生任何大事。”
“没有？”霍泽灏有些不解，说道：“按道理来说不可能啊？难不成那位血骨之人，在谋划着什么？”
“连大祭司也没有反应，老奴猜测大祭司与修炼血骨这人是同一派系，可以从二王子和四王子身边查。”
“大祭司也没有站队？”
“表面上看是还没有。”
“看来我这次，是一定要回北冥王室一趟了。”霍泽灏放下茶杯，说道。
“北冥看来，要大乱一场了。”陆柔淡淡地说道。
“那你这段时间待在义诊堂治病救人？”回到管家给两人安排的房间以后，霍泽灏抱着陆柔说道。
“嗯。”陆柔亲昵地蹭着霍泽灏的下巴，说道：“我没有武功，还是不给你拖后腿了。一切小心。”
“好。”霍泽灏温柔地回答道：“过几天再走好不好？”
“为什么？”
“今天太晚了，先洗澡睡觉。”霍泽灏的手乱动着。
“太阳都没落山，你急什么？”陆柔笑道，捏着霍泽灏的耳朵就往外走去，说道：“陪我义诊。”
“我错了，夫人，我错了。”霍泽灏无奈，随着陆柔出去。
第二天
“王上，大王子来信了。”姚公公上前给霍词安更衣，说道。
“哦？”霍词安有些意外，“他都十五年没有回来看孤了。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回来？”
“回王上，大王子在信里说，近日渡劫成功，已飞升至仙尊，离成神仅一步之遥。多年没有回来，这次出关特意前来探望。听闻王上正在选拔继承人，想来凑凑热闹。”
“他一修仙之人，凑什么热闹，这不是胡闹嘛。”霍词安一直把霍泽灏当作最骄傲的儿子，语气里也带着少有的宠爱。
“大王子想凑热闹，就让他凑吧。大王子毕竟是修仙之人，自然不会看重王位，还能给二王子和四王子增加压力。”
“说得也是，是应该给孤的那两位王子加点压力了。”霍词安说道。
“北冥到底是小国，远没有周朝实力强大。”霍词安说道：“孤虽没有要吞并周朝的野心，但是为了让这个国家继续安宁稳定，继承人选择必须是重中之重，容不得半点差错。”
“王上说的是。”
“孤半生劳碌，为这个国家鞠躬尽瘁，若是继承人没有实力，孤这一生岂不是白忙活了。”
霍词安其实还想过一个实在是没有选择的选择，如果王子实在是差劲，就只能把这个国家交给苏清，让霍姝与苏清的孩子登基。
恨归恨，如果实在是无人有能力，苏清确实是最好的选择。十年无败绩，在朝中左右逢源，挑不出错。手握兵权，在朝中有话语权。
若霍姝才是身负诅咒之人，而苏清没有被诅咒影响，这也许还能证明苏清是北冥的救星。
如果…苏清没有造反之心的话。
霍词安想着，站在宫外眺望着京城，眼神坚定。
为了这个国家，孤愿意付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