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离京
正月初九
“报——”一个负责汇报战情的前线小兵冲向朝堂，在霍词安面前跪下说道：“周朝大军压境，前进五十里。”
此话一出，朝堂开始了窃窃私语。
苏清穿着官服，在官员中一言不发。
霍词安听到这个消息有些不悦。
又要把人送回边境吗？霍词安暗想。
“王上，儿臣提议，让苏清将军立即前往边境重整军队，以震慑周朝。”二王子霍景暄提议道。
大王子和四王子随后同时附和。
霍词安问道：“众爱卿，可还有什么意见？”
三位王子同时发话，朝堂的势力也大多被这三位瓜分，自然是都没有意见。
都是些没用的废物。霍词安暗想。
“苏清将军，可有意见？”霍词安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苏清站了出来，恭敬地行礼道：“回王上，为北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传孤指令，即刻出发前往边境。”霍词安命令道。
“臣，遵旨。”苏清跪在地上，以示敬意。
起身后，苏清又提出了一个要求，“王上，臣有一所求，希望王上应允。”
“何事？”
“臣刚娶五公主殿下不久，与五公主殿下情感不深。臣想与五公主多培养情感，能够和五公主琴瑟和鸣，举案齐眉。所以，臣请求让五公主跟随臣一同前往边境。”
此话一出，其他大臣又开始了窃窃私语。
霍词安手指轻敲王椅，一言不发。
“肃静——”姚公公说道。
“允。”朝堂安静以后，霍词安开口道。
“王上隆恩，臣感激不尽。”
看来霍姝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主，还是为自己争取到了求生之机。不过，这正合我意。霍词安暗道。
“父王，儿臣也有一请求。”霍景暄跪在霍词安面前，行礼道。
“何事？”
“儿臣请求，同苏清将军一同前往边境。”霍景暄说道。
“允。”霍词安沉思了一会儿，点头说道。
四王子霍燕时温润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慌张。
“还有谁有请求吗？”霍词安问道。
“父王。”霍泽灏上前行礼说道：“儿臣不是请求，而是前来告知父王，蓬莱有命，正月十五一过，儿臣就要前往蓬莱了。”
“知道了，一路小心。”
“是。”
“有事上奏，无事退朝。”姚公公说完，跟随着霍词安离开了朝堂。
宫道
“哥哥。”霍燕时唤道：“你真要去边境？”
“嗯。我性格暴烈，不适合当君王，不如跟随苏将军前往边境，学习兵法军事，将来为你镇守北冥。”霍景暄说道。
见霍燕时仍是沉默不语，霍景暄拍了拍霍燕时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我肯定还会回来的。”
“你明知道，父王继承王位的要求是什么。”霍燕时低声说道：“若非同脉，一个不留。”
霍燕时与霍景暄并非同脉，只有为权力互相残杀的结果。
“我知道，我们都想让彼此活下去。所以……”霍景暄凑到霍燕时耳边，低声告诉霍燕时自己的计划。
霍燕时瞬间眼睛瞪大，手中折扇险些被自己捏碎。
“这么暴躁干什么？你可是温润如玉的四王子殿下。”霍景暄拿过霍燕时的折扇，帮他抚平被他捏皱的部分。
“我们只能这么做了吗？”
“提议过太多了，父王依旧没有动摇的想法。这王权之争，实际不过是你我二人之争罢了。从不管我们想不想争。”霍景暄将折扇递给霍燕时。
“大不了就是一死，有大哥替我们兜底。”霍燕时很快同意，接过折扇，坚定地说道。
“同族相残，皆非你我所愿，唯有搏出一条生路，才能让你我一起活着。”霍景暄淡淡地说道：“这一切，都是父王逼我们的。”
“哥哥。我在京城，等你的好消息。”霍燕时打开折扇，边把玩边说道。
“你在京城，可要好好学习，让我到时候刮目相看。”
“一定的，哥哥。”
兄弟二人说笑着并肩离开。
“还真是兄弟情深。”苏清和江臣相从角落里走了出来，苏清感慨道。
“你呢？准备出发去边境了，怎么想到要带着五公主走的。”江臣相问道：“我前些日子一直在打压你，在朝堂中兴风作浪，为的就是让王上把五公主赐婚给我。”
“义父的好心，我心领了。”
“你确实只能心领。我想着，娶妻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能这么草率地决定了你的婚姻。未曾想你入宫后没多久，自己派人来跟我说，你要娶五公主。”江臣相停下脚步，严肃地说道：“你可知道，她的不祥之名，在京城是传得有多严重。”
“我知道。”
京城安插着苏家暗桩，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你还带她去边境？你知不知道王上刚刚心里有多开心。”江臣相关心地说道：“边关之事，哪有戏言。”
“她不是不祥。况且我在宫中与她接触过，是一个值得相守的女子。”苏清说道。
“也罢。你也已经成年，是该自己做决定了。我就一句话，你是梓瑶的儿子，为了梓瑶，你必须得平安活着。”
“我会的，义父。”苏清行礼道。
“我还要去四王子府教导他，我先走了。”江臣相挥挥手，无奈地说道。
苏清行礼送江臣相离去后，转身上了霍泽灏的马车。
“霍姝正在义诊堂，我夫人正给她把脉看身体。”见苏清上来，霍泽灏没好气地腾开位置给苏清，说道。
“我知道，我正是去接她的。”苏清笑道。
“二王子要去边境，怕是准备屯兵要反。”霍泽灏设下结界，才开口说道。
“看来北冥只有这两年安宁了。”苏清说道。
“我会暗中推波助澜。”霍泽灏说道：“父王的要求也太过分了些，让兄弟俩搏个出路说不定还能看到北冥的新变化。“
“王上本就是从兄弟相残的路上爬出来的。父子相残，兄弟相杀，公主远嫁。一切不过是权力衍生下的戏码，再然后，代代相传。”
“这种现象确实应该改改。”霍泽灏说道。
若你不是天生仙骨，自小在仙门长大，而是一个普通王子，在宫中为权力和生存斡旋长大，恐怕你很难说出这种话吧。苏清看着霍泽灏，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