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多情
稍作思虑,萧裕不死心追问,“可还有其他补救办法?”
之前话算是白说,国师直接摇头,竟有些看好戏道:“早前老道便说过,这同心蛊不是万无一失!
还有一种最坏的情况,若是宿主反抗意识强烈,子蛊反噬母蛊也未尝不可能。当初皇上信誓旦旦,义无反顾老道便没有多劝。”
瞧见皇上脸色铁青,假惺惺安慰一句,“当然,以皇上九五至尊心性,一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萧裕闻言“哼”了声,甩袖出了密室。
国师又一捋美髯,很是好奇这位皇后何方神圣,竟能抵抗得了龙章凤姿又是一国之君的示好。
萧裕一路脚下带风回了养心殿,福泉在身后小跑跟上,皇上脸色真是太可怕了!
宋韶音又来了养心殿,正和女子一起磨豆子,看到皇上先是喜再看清神情又是吓。
忙放下小刷子行礼,转头稍有不自然道:“妹妹,姐姐突然有点事就不打扰了!”说完又一拜,逃也似的离开。
女子行完礼,便一直脑袋低垂,不知在想什么。
萧裕调整面色,上前抬起女子下巴,语气放柔,“娘子这是不愿看到为夫?”
女子眼睫轻颤,红唇微动,“您是皇上,怎会有人不愿见。”
对于女子逃避问题,萧裕这次显得尤为耐心,细细诉说,“我与娘子第一次相见是在繁花五月里,桃花始盛开,美人粉面含笑,在那时朕便丢了心,娘子亦是对为夫有意,如今娘子态度着实令为夫伤心。”
女子脑海里出现萧裕说的画面,花树下,自己对身边男子气恼娇嗔满面羞意,正如人说的分明是对人有意。
萧裕又见女子失神,这是又想到了谁?不觉捏下巴的手使上力气。
女子吃痛回神,见面前人眼里真有伤心之意,长眉微蹙,终是抬手握住下巴上手,“我没有不想见,只是有些事很困惑,想不明白,需要冷静一下。”
伤心的眼有抹亮色划过,倾身将人搂怀里,只有稍稍抗拒,再接再励,语带幽怨,“娘子想不清楚,便冷落为夫,好硬的心肠!”
被人指控,女子反思,自己行为好像是有不妥,有问题该当面问清楚而不是胡思乱想。
将人推开些抬头,“我什么时候来的皇宫?为何我一点印象也无,伺候的宫人一个也不认识;我们在什么地方相识?又是在何处定的情?还有……”下面话被人打断。
“原来娘子这些时日是在怀疑为夫别有居心,亦在质疑为夫心意!”
被人说中心思又被倒打一耙,女子心虚眼睫乱飞,干巴巴辩解,“我没有怀疑和质疑你的意思。”
堂堂帝王这时却像受委屈的孩童般抱怨,“娘子都不让为夫上床还说没有怀疑。”
呃,“这,这秋老虎挺厉害,晚间还很热!”
“娘子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渐涨。”说完见人又想低头,继续道:“你那些问题都是因为前不久不小心磕到头暂时忘记了一些事。”
女子虽被萧裕说的心虚,种种迹象也只能用这个理由解释,暂时接受了这一说法。
但还有疑惑,“那百大人和我什么关系?是我失忆,他为何要一开始装作不认识我?”
萧裕眸子微眯,像是猜测回,“你们是师生关系,百大人应该是顺水推舟避嫌吧!”
竟,竟大不敬调戏了先生?!女子脸色突然涨红,尴尬不已,没有再继续追问。
萧裕松口气,看到人脸上红晕因别人所染,嫉妒上头,好多日没能亲近,现在软靠在怀,顿时把持不住。
“娘子,为夫想你。”边说边亲吻女子唇角。
这大白天的求欢,女子抬手推人,“您是皇上,不可如此!”
萧裕握紧小手,得寸进尺,“那娘子,今晚为夫是否可以上床?”
女子想了下,“你睡床,我睡榻也行!”
萧裕突然似恼怒纠缠不放,“不是说开了,为何还要拒绝为夫,今晚必须一起睡!”
这突然情绪外放,女子有点难以招架,“皇上怎么耍孩子脾气!”
萧裕面色微红了下,发现人还真就吃这一套,继续使力,“那你叫夫君。”
女子又将萧裕推开些,“皇上别闹!”
萧裕自认找到了方法,又感受到了一点真心,心情大好,别有深意道:“今晚,我们一起赏月可好?”
女子转眸回,“就你我二人少了热闹。”
“娘子想要热闹,这有何难!”
晚间,萧裕召了几个近臣作陪,百焕清亦在行列。
酒宴中途,在百焕清离席时,女子借口方便避开耳目跟上。
“先生!”
再听这称呼,百焕清身形微滞转身,躬身一礼,“先生不敢当,以前不过探讨几句,娘娘无需客气。”
若只是单纯师生关系,为何要撇清?真只是避嫌?想不过一瞬,女子低眸说明来意,“上次对百大人多有冒犯,特来赔罪。”
“娘娘!”百焕清情急一下托住女子小臂,就在这时一只箭矢直射女子面门,危急时刻,百焕清推开女子就要以身噬箭。
然箭在眼前突然顿住,竟是女子激发本能徒手握住箭身。
女子来不及震惊自己原来会武,反手甩出箭矢,远处一声闷哼人影飞速遁走。
同样被镇住的百焕清回神,“娘娘,你可有事?”
男子焦急关心神情顾不上掩饰,握在胳膊上的手隐有颤抖之意,女子蹙眉疑窦丛生,“我们真只是师生关系?”
清亮的媚眼倒影出远超师生情感的眸色,百焕清已知心思被人知晓,反而内心恢复平静回,“娘娘国色天香,微臣单慕不足为奇,你我确实只有师生之义。”
女子松口气,看来皇上说的是事实,真是自己想多了。
宴席散去,皇上召来百焕清,“爱卿,今晚受了惊吓,回去好好休息!”
百焕清垂首看不清神色躬身一礼,“为皇上办事,谈不上辛苦!微臣告退。”
等人走了,萧裕一怒扫了案桌上奏折,恼恨出声,“真是处处留情的多情种!”也不知在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