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去医院看奶奶
宋文渝觉得自己买电动车省钱，是一个很好的主意，并未吝啬跟他分享。
“是呀，我已经算过了，我坐地铁半年的车费，几乎就可以买一辆电动车了。”
陆肇看见她这样精打细算，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难辨。
他接触到的几乎都是些打扮精致，追求奢侈品的女人，像她这样朴实无华的，真的很少。
她帮忙照顾爷爷，就算只是为了感谢她，送她一辆车也未必不行。
可这样一来，恐怕会引起她的怀疑。
“你不是有三十万吗？”
“那钱……另有用处。”
陆肇讥诮地弯了弯嘴角，吃完最后一口三明治，用纸巾擦了擦手，说道：“走吧。”
宋文渝也站起身，“陆先生，我想跟你说件事，我奶奶患了癌症，你去到医院的时候，我希望你不要露馅。”
陆肇愣了下，没想到她奶奶的病会这么严重。
“她不知道自己的病情吗？”
宋文渝摇摇头，“我还没跟她说，要是她知道了，估计不会同意治疗。”
“病人有知情权，她有权选择自己接受怎样的治疗。”
“我只希望她活下去。”
陆肇想到了自己的奶奶，难得的沉默了。
过了好久，他才开口说道：“走吧。”
宋文渝深深吸了一口气，“陆先生，谢谢你。”
陆肇把陆爷爷准备的东西都给拎上，宋文渝回房间拿包包，看见他拿了这么多的东西，想要接过来。
“会不会太重了？我来拿一点。”
她伸手过去的时候，不小心碰到陆肇的手，立刻像触电一般缩回手。
“陆先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陆肇淡淡扫了她一眼，她满脸的歉意，不知道是伪装得太好，还是真的觉得不好意思。
“没关系，走吧。”
宋文渝不敢再跟他抢着拿东西了，走过去给他开门。
坐电梯准备下楼的时候，刚好遇上隔壁老奶奶带着孙子去散步。
看到陆肇之后，老奶奶热情地打招呼，“小陆，你这是要去哪儿？”
陆肇朝那老奶奶微微颔首，“去忙。”
这人真能把天聊死。
她见过这个小陆好几回，每回跟他说话，他都惜字如金。
老奶奶扫了他手上的大包小包，目光最后落在宋文渝脸上。
这姑娘看着有点眼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以前见过。
“小陆，这是你家亲戚呀？”
陆肇依旧惜字如金，“算是。”
“什么亲戚呀？是你表妹吗？”
“我妻子。”
陆肇说到“妻子”这两个字时，有些别扭。
实在不习惯。
宋文渝听到他的话，耳根微微发热。
虽然名不副实，不过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她还是觉得怪不自在的。
老奶奶：？？？
他管妻子叫亲戚？
现在年轻人真是太时髦了，她这个老古董真是跟不上潮流了。
不对，老陆不是说他孙子还没结婚吗，之前还一直找人给他孙子介绍对象，怎么这么快就结婚了。
她原本还打算把她妹妹的孙女，介绍给他呢，只是人不在江城，这才耽误了。
“你结婚了，我们怎么没听说过？你是不是跟我开玩笑呢？”
陆肇看向她，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却胜过千言万语。
那老奶奶觉得自己真是脑子抽了，才会说出这番话来。
这人就不是个会开玩笑的人。
“怎么没见你们办婚宴，我们邻居都不知道你结婚呢。
姑娘，我就住在你们家隔壁，我姓李，你可以叫我李奶奶。”
“李奶奶好。”
电梯正好到了，宋文渝按住按钮，让他们先进去，自己最后一个进去。
李奶奶站在宋文渝的斜后方，上下打量着宋文渝，长得还不错，就是太瘦了。
这姑娘看着实在太眼熟了，就是记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姑娘，我们是不是见过，我怎么觉得你这么眼熟呢？”
“我以前来看过陆爷爷。”
“我就说你看着眼熟，肯定是你来看老陆的时候，我们见过。
你们是不是就这么认识的？这个老陆，撮合你跟小陆在一块儿，还让我们帮小陆介绍对象，这不是涮我们玩嘛。”
宋文渝看到李奶奶这么气愤，赶紧跟她解释，“您误会了，不是这样的，陆爷爷当初确实着急给陆肇找对象。
我跟陆肇的事是个意外……总之陆爷爷没有骗您。”
“什么意外？”
宋文渝跟李奶奶并不熟，不想把自己的私事到处宣扬出去。
好在这时候，电梯到一楼了，宋文渝说道：“我们到了，走吧。”
李奶奶牵着孙子走了出来，陆肇去停车场拿车，把东西都放在后座上。
宋文渝站在车门，迟疑了一下，才打开副驾驶的门。
两个人坐在车上，空间狭小，没有任何对话交流，实在太尴尬了。
宋文渝抿了抿嘴，看用余光偷偷瞄了陆肇一眼，见他一直盯着前方路况，没有半点注意力在自己身上。
或许只有她一个人感觉尴尬吧。
她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装睡。
等到车子停下来，她才睁开眼睛，已经到医院停车场了。
陆肇把东西拎起来，跟着宋文渝去住院部。
虽然是星期天，但医院的人很多，尤其等电梯的人特别多。
电梯门打开，里面的人走出来，她几乎被人流推着进到电梯里，陆肇站在她的后方。
宋文渝往旁边挪了挪，尽量离他远一点。
电梯门缓缓关上，这时候忽然有声音传过来，“等等，还有人。”
有两个人推着轮椅进来，狭小的电梯更加拥挤，前面的大哥往后退了一步，撞得她往后倒下。
她的后背砸到一个坚硬的胸膛，一股淡淡的木质香味萦绕鼻尖，很熟悉，是陆肇身上的味道。
她赶紧站直了身体，低着脑袋跟他道歉，“对不起。”
陆肇看着她的头顶没有说话，电梯空间狭小，人又多，他当然知道她不是故意的。
但她靠得太近了。
陆肇想要往旁边挪点，才刚动就听见旁边的一个大妈叫起来，“别挤别挤，站不了了。”
陆肇僵直着身体没有动，宋文渝也没敢动，她能感觉到陆肇身上源源不断散发出来的热气，还有身上的荷尔蒙气息，不断侵蚀她的神经。
难堪又煎熬。
不用回头，她都能感受到陆肇满身的抗拒。
陆肇用手护住她，防止她被人推搡。
她仰着脑袋看着不断变化的数字，不断有人出了电梯，电梯里渐渐变得宽松，她立刻拉开二人的距离。
远离陆肇，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顺畅了很多。
而陆肇身上的低气压，也没那么强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