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看病不要钱

爱兵，你感觉怎样？陈书礼还是有点不放心

感觉好多了，也不怎么疼了！

那就好，注意这两天就不用这只手干活了，过两天你在过来，我在给你看看。

好的，书礼叔，陈爱兵从口袋里掏出几毛钱，书礼叔，多少钱？

你小子听谁说我这里看病要收钱的，陈书礼笑了

不是，我不知道您郎这里的规矩

我这里没有规矩，就是看病不要钱，没事了你就回去吧，过两天到我这里我给你取绷带，我在看看情况再说。

好咧，书礼叔，那我就回去了。

等陈爱兵走了，小虎已经收拾好药箱，放在春台下面的柜子里。

师傅，我妈给您做了两套练功服，我拿给您，还有我爸给您打了两把药铲子，都放在天井里。

好啊，我们进去看看

师徒二人走进天井，小虎打开放在椅子上的包，把衣服拿了出来，一套白色一套蓝色。

你妈真是用心了，就这衣服上的盘扣都要花好多的心力，我受之有愧啊

师傅，您郎说这话，我在您这里学拳，一分钱不收还管我吃喝，这么多年，不知道消耗了您多少心力呢，小虎说道

你这孩子，你爸把你交给我，那是对我的信任。

我妈给您郎做衣服不也一样吗？您郎别说了

不是，这每年四季都是你妈做衣服送过来，每次都是一分钱也不要，我老头子受不起啊，回去跟你妈说，以后不要再给我做了，我要是没得穿的了自然会跟她说。

师傅，您郎就当我们晚辈孝敬您的好不好，我妈就是个裁缝，您让她送什么给您郎好，一年几套衣服不算什么？

还不算什么，你说的轻巧，你们镇上买布是要布票的，都跟我用了，拿什么给你们家里人买布去。

你看看，都是上好的棉布，这布可不便宜，不行这一次怎么也要给你妈带钱回去。

师傅，您郎这是要打我脸了，我带了钱回去恐怕我妈会吃了我，您就心疼一下我，别让我为难好不好，小虎一脸的苦相。

师傅，您看看这两把药铲，看合适不合适。

小虎赶紧扯开了话题，拿出一米长短的两把药铲。

合适合适，老爷子拿在手上试了试手感

我爸专门在手柄这里给您缠了一圈麻绳，省的您郎干活的时候出了汗手滑。

好好好，想的周到，建军也是有心了，老爷子笑开了花。我今天就不为难你了，下次我去小镇给你爸妈把钱送过去，老爷子笑着说

您郎就是送过去他们也不会要的，不过我不管这些，只要您郎不让我带钱回去就行。

你这个臭小子，爷爷是师傅，你爸你妈才是你亲人，帮里不帮外，你知道不

师傅，您郎也是我的亲人，我一直都当您郎是我亲爷爷的，小虎闷声道

好吧，说不过你们这些孩子，你们都长大了喽，小然去哪里了，叫上他我们一起去后面药田去看看。

三哥好像在书房，小虎指了指书房，老爷子也听到书房里的声音，好了不管他们了，我们两个去药田去看看

药田就在后院，穿过回廊，走到后院打开院子门，后面就是十几亩地的药田，大部分种的都是田七，田七有活血止血、消肿定痛的功能，属于喜阴植物，喜冬暖夏凉的环境，所以陈老爷子在田亩周围种植了大量竹子，帮助田七遮阳；打开后门向外看去，整个都是阴暗一片，阳光很难穿过茂密的竹林，冬天里竹林又可以阻拦寒风的凌冽和大雪的覆盖。

师傅，这都几年了怎么还只长成这样，小虎看着前面矮矮的绿色植物；

已经有一部分可以用来入药了，上好的田七最少5年才可以采摘，有的还要7年以上；我现在经常给它们松松土，浇点水，有长得特别好的我就会采摘下来，这几年药材商过来已经买了不少走了。

师傅，这么大一片地，您郎怎么忙的过来，小虎担心的问

也不是天天都要松土浇水的，隔三差五的弄一次，一次要半个月才搞完全部的田块，还是我和你奶奶两个人；不过我们也不着急，更多的时候也只是来看看有没有被野兽糟蹋。

还有野兽？

大型的野兽是没有的，但是有黄鼠狼啊，在我们村子里黄鼠狼不少，经常跑进农户家偷鸡，田七成年后会有一些香味，也吸引一些蛇虫鼠蚁的，不经常收拾，就会被虫蛀或者被蚂蚁做窝，被蛇虫鼠蚁蛀过的田七品质就差了很多。

明白了师傅，今天您郎就歇着吧，我来帮您郎看看，您就回去吧，坐下休息一会。

我没事，每天不动一动身子骨就重，我带你看看，有的话我教你怎么处理。

你看看你爸爸做的这个药铲，刚好能弯腰够到，不用蹲下去，倒是很顺手。

小虎愣了一下，忘记了跟爷爷说了，这两把药铲就是按照爷爷以前用的药铲的尺寸打造的，爷爷，这两把药铲就是按照您郎之前的药铲打的，我看到您郎的药铲已经损坏了就偷偷地量了尺寸，回家打造的。

难怪尺寸这么合适，小虎，你们一家可都是有心人啊，回去代我谢谢你爸妈。

爷爷，这些都算不得什么？比起您郎不论寒暑对我的教导这些都是小事情。

你这孩子，现在说话也一道一道的了，刚开始来我这里的时候3棍子打不出一个屁出来。

小虎脸红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四哥教我的，四哥好早就让我学习好好说话，我记得他最早跟我说的话“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让我学说话，说好话，他说任何事情换一种说法别人可能感觉就会舒服一些，特别是我们铁匠铺的经营上对客人都要好好说话。

小然是个好孩子，小虎啊，你们两个都是爷爷的好孙子，以后可要相互扶持，共渡难关啊，老爷子没来由的叹了口气好似已经看到两个孩子未来的坎坷。

到下午2点多钟的时候，陈爱民的老婆陈红梅到了陈园，帮助黄桃?开始做饭，陈然和小楠、艳艳已经抄完了诗集，也都到了药田里和小虎，爷爷一起忙活了起了。两个女孩的加入现场立刻活跃了起来，两人叽叽喳喳的不时传出一阵的笑声。

大约3点钟，陈爱民也到了，免不了大家又打了一阵招呼，随着陈爱民的插科打诨，药田里更是热闹非凡。看到药田里的众人和大片的绿色田七叶子，老爷子老怀甚慰，看着药田里生机勃勃欢笑连连，感觉自己都年轻了几岁。

4点钟左右，陈红梅到药田喊大家回去吃饭，大家跟陈红梅都打过招呼后鱼贯走进后门，看到天井处的八仙桌和八仙桌上满满一桌的菜肴都吃了一惊；

这套八仙桌是樟木打成，分量比杉木要重2-3倍，这么大的桌子，奶奶和陈红梅怎么可能从堂屋搬到天井里来。

奶奶，您郎是怎么把桌子搬到天井来的小虎问；

你三哥啊，他来的时候我就让他背过来啦，今天天气好，天井空气好，正好人也多，在天井里吃饭敞亮。

三哥，你一个人背过来的，小虎问

你也能背得动，只要掌握好方法就行，说完钻到桌底，坐了一个背负的姿势，只要这样子就可以了，小虎一看就明白了，旁边人群却吓了一跳，红梅大声说，你这促狭鬼，小心一点别把桌上的菜弄翻了。

陈爱民笑着从桌底钻出来，娘子放心为夫晓得地，众人一阵大笑

去去赶紧洗手去，陈红梅拍打着陈爱民身上的泥土指着旁边的回廊上几个水盆。

黄桃?很是细心，知道几个人从田里回来都要洗漱一下，每人准备了一个水盆，注入热水，毛巾就搭在天井里晾衣服的架子上。

这时候小楠才想了起来，奶奶奶奶，我妈给您带来2块香肥皂，我差点忘了，小楠赶紧从陈然的书包里找出香皂，您闻闻，香不香。

黄桃?接过来，一阵扑鼻的菊花清香迎面而来，打开盒子香气更浓。

今天都用香肥皂洗手，黄桃?拿出一块递给陈爱民；陈爱民笑嘻嘻说，这么香我都想吃了它了，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等大家洗完手，老爷子和黄桃?坐在了北向（俗称上席），陈爱民和红梅坐在了南向（俗称下席）小虎和小楠坐在西面，陈然和夏艳艳坐在了东面。

今天都喝点酒吧，陈书礼发话了

爷爷我不喝，小楠赶紧回答

艳艳呢喝一点吧，陈书礼对艳艳说

艳艳笑着点点头，听爷爷的喝一点；

陈然不知道艳艳能喝酒用手肘顶了一下艳艳，艳艳瞟了一下陈然，小声说放心我晓得分寸的。

红梅今天喝一点，黄桃?拿起酒瓶，先给老爷子满上，红梅笑着说，我就不喝了，我来当酒司令给大家斟酒

那也行，那个不喝酒耍赖你可以要给揪出来罚酒，黄桃?笑着说

婶婶放心，我的眼睛可利着呢，红梅起身接过酒瓶，先给黄桃?满上，所谓满上也就是7钱一杯的小玻璃杯，转身给陈然斟酒，陈然笑着说嫂子，你这酒司令犯了错怎么办？

罚酒一杯，红梅爽利的回答，那你就先喝一杯吧

为啥

这杯酒您郎应该给谁先斟？陈然反问

红梅一愣，知道自己忽略了陈爱民，自家男人习惯了，也就大意了

好，小然，嫂子喝了，说完回到自己位置上，斟满自己面前的酒杯，举手就喝进了嘴里，口里还不停的说，这是老爷子泡的人参酒，喝了延年益寿，好多人想喝都喝不到呢。

众人击掌为红梅的爽快喝彩，来给为夫满上，陈爱民打趣道

为你个屁还为夫，一天到晚就会搞这些乱七八糟的，红梅边给陈爱民倒酒一边一边顶了陈爱民一句，脸上却是笑的春花似的，看的出来这两口子必然恩爱得很。

转过来给陈然满上，陈然端起酒杯，伸手拿过陈红梅的酒杯递给陈红梅，嫂子，您郎今天给我们做饭现在还让您郎给我们斟酒，辛苦了您郎，这杯酒我先敬您郎

好啊，小然，你今天是卯上嫂子了。

真不是，是真心谢谢您郎

这样子啊，那嫂子就不客气了，陈红梅给自己杯中注满，和陈然碰了一下仰头就喝了第二杯；接着给夏艳艳，小虎也满上了酒。

老爷子，发个话吧，今天可是个好日子，黄桃?双眼看向陈书礼

老爷子略一沉吟说道：家里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今天聚在一起的都不是外人，大家敞开了吃喝，好好的闹腾闹腾。

说完，全桌子人都拍掌跟着喊好好的闹腾闹腾

老爷子举杯，我先敬大家啊，祝大家万事顺利，大家赶紧站起来举杯相迎，陈爱民大声说，祝师傅师娘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大家又是一声喝彩

奶奶，我也要喝，小楠清脆的女声突然响起，想来是被现场的气氛感染了

喝一点喝一点女孩子能喝一点才好呢，不然怎么出得厅堂，黄桃?慈爱的摸了摸小楠的头

小楠，第一次喝酒，陈红梅已经提着酒瓶走了过来

是的三嫂

那就少喝点，小口小口的喝，习惯了味儿在大口喝，陈红梅边说边给小楠面前的酒杯满上

小楠应了一声，举起酒杯对爷爷和奶奶说，小楠敬我最爱的爷爷奶奶，祝您二老天天开心，健康快乐！

说完就要一口喝下杯中的酒，黄桃?赶紧拉住小楠的手，忘了你三嫂刚说的话啦，小口喝。

小楠笑了笑，轻轻抿了一口，好久才吞下咽喉，好难喝，小楠伸出舌头扇了扇

哪里难喝了，陈爱民端起酒杯，师父师娘，我敬你们；这么难喝的酒让我和红梅吃点亏，以后多给我们喝点；说完仰头喝下去一杯，大家又是一阵哄笑

接下来，陈然、燕燕、小虎都给二老敬了酒，陈爱民给艳艳也敬了2杯，大家循环敬酒喝了开来。

桌上的菜肴非常的丰富，中间用一个大碗装的一盆廋肉丸子汤，旁边是一大盆炸好的草鱼块（在面粉中放好调料，用手打至粘稠，将洗净切好的鱼块放入盆中，腌制约半个小时，下油锅热油炸几分钟即可）这可是黄桃?的招牌菜，从小陈然小虎小楠都不知道吃了多少。再一边就是黄桃?的绝活红烧肉了，四里八乡家里有事都会做一碗红烧肉，唯有黄桃?的红烧肉做的最好，好多姑娘婶子都来向黄桃?学，也赶不上黄桃?做的;还有一盆腊肉烘的新鲜土豆；接下来是一盘韭菜煎鸡蛋，这可不是普通的煎鸡蛋，用的是新鲜的野韭菜煎的，香味扑鼻，其他的有腊肉炒豆腐干，清炒的才上市的豌豆，还有乡野里的几样春天才有的野菜。

酒至半酣，大家都放了开来，小虎和陈爱民相互灌酒，小楠已经偎在了黄桃?的怀里，脸色酡红，双眼迷离，看样子已经是醉了；陈红梅和艳艳两个嘴里叽里呱啦说个不停，不时的举杯喝光杯中酒又继续的满上，陈然跟大家碰了几杯后见没有人来找他喝酒乐得在一边看大家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