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想不出标题
“走吧，林葭佳也在车上，我请客吃饭。”
甘霖：“那哪能总是你请，我来吧，怪不好意思的。”
安羽歆觉得他吃错了药：“你的人生中居然会有不好意思。”
木三阳也走过去：“你们不是一个在南城一个在沙源吗？怎么都跑中心城来了？”
“林葭佳来找她博士导师有点事，我们机构刚联考完，没安排课，我刚好歇一会，林葭佳说她想看升旗，我们就过来了。”
甘霖疑惑：“她在中心城好歹也读了个博，没看过升旗？”
“她这人就这样，习惯性围着住的地方打转，不会走远。”
不远处林葭佳从窗户里探出个脑袋来，朝他们招了招手。
安羽歆：“林葭佳，不想掉脑袋就赶紧缩回去。”
木三阳：“……”
不管什么时候，都会被这两个人炸裂的相处方式震撼。
甘霖拉开一侧车门，手挡着车门框顶示意木三阳先上：“过几天我得回一趟缃素，我妹结婚办酒席呢，你们去吗？”
林葭佳回得干脆：“不去。”
安羽歆一听就回得更干脆了：“我也不去。”
甘霖扭头一看木三阳：“你肯定也不会去，那我打个电话问问余亮好了。”
说着他就要拿出手机，想了想觉得不对，一个要结婚的，一个已经结婚甚至有小孩的，他夹在中间岂不是很完蛋。
“算了，我也不去了。”
林葭佳叼着棒棒糖打着方向盘：“甘露不是你亲妹妹吗？”
“是啊。”
“你不回你家里不会有意见？”
“我也就随口一说，我哪敢。”
“……”
安羽歆想了想：“什么时候？最近哪来的空闲时间，甘露不用上班吗？”
“元旦啊，你这问的什么愚蠢问题，再说了她要真挑上个上班时间的黄道吉日她老板还能不批假吗？”
林葭佳：“日子过的真快，那找时间咱俩还是回一趟吧，看看你妹妹还活着没。”
安羽歆点点头：“有道理。”
甘霖：你这个哥哥当的才叫一个厉害。
安羽歆和林葭佳这俩人别的不在乎，在吃上相当讲究，来中心城没几天，已经把所有评价高的饭店都一一列举了出来，是连木三阳一个本地人都觉得很厉害的程度。
最后选定了一家做宫廷菜的饭店，各种装饰花里胡哨摆了一堆，味道却很一般。
当然也有可能是噱头过于足，连对菜品的期待都拉高了不少。
餐桌上的四个人都异常安静，安羽歆是对食物非常虔诚的类型，一旦吃饭就非常专注，就和余小婷那个边吃边聒噪的人完全不同，林葭佳主打一个吃饭为了活着，每次和她出来吃饭都感觉她对菜品的热情不高。
甘霖倒是安静得有点异常，一个奶油小馒头拿着吃了快十分钟，也不知道在这发愣想什么。
木三阳懒得管他，拿出手机，发现赵沐纯不久前给她回了消息。
“没关系，我今晚就呆医院，明天我叫个车回去就行，你们玩得开心，原本要拿的药还没来得及拿吧，需要我捎回去吗？”
木三阳抬手回到：“没事，我吃完饭回去取就行，顺路，你一个人在医院小心点。”
甘霖终于把他的小馒头吃完了：“有事？有事就先走吧。”
木三阳随口回道：“没事，我和赵沐纯聊天呢。”
林葭佳：“这名字有点耳熟。”
甘霖：“她队友。”
安羽歆：“是不是咱俩同学来着？”
林葭佳这下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高一的班长？”
木三阳不可思议：“她这性格还能当班长？”
林葭佳：“好像是老师开学当天就直接选定的，老实孩子老师总是会喜欢一点，不过这种做事本分甚至循规蹈矩的，多多少少会有些不满的声音存在，不过后来分班我就不常见她了，她去学理了？”
木三阳试图捋顺思路：“她大学是马院的，应该是文科吧。”
看来从赵沐纯退学到重新自考大学之间，还有很多的事发生。
木三阳没兴趣深究，她作为队友了解到这就够了，正要说话，甘霖拿起手机。
“喂。好，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甘霖露出一个有点歉意的笑容：“医院有急事，我得回去了，账结了，你们慢慢聊。”
说着他站起身，对安羽歆和林葭佳说：“你们回缃素告诉我一声，最近木欣欣不是说她在缃素实验上班吗？问我们想不想顺带回去看看老师。”
安羽歆忙着吃饭，随手比了个ok。
眼见着甘霖走出包厢，木三阳正想着自己要不也找个什么理由先走，毕竟她和对面这俩人并不熟。
甘霖那个欠欠的脑袋又伸进来了：“哦对哦，木三阳你快通过我好友申请！我真的，我跪下来求你成吗？”
两口子饭也不吃了，抬起头来看热闹。
“不要。好字跟友字你哪个字沾边？”
“好家伙我好轮不上，现在连友都不配了？那行吧，把你那破烂录取通知书收回去，反正你也没得读了，放我那占地方的很。”
木三阳笑道：“你自己的录取通知书都未必还在吧，留着我的做什么？”
“那我总不能扔了啊，又不是我的东西我想不要就不要，我录取通知书开学报道早收走了。”
木三阳把目光重新转回餐桌，高傲地说：“回去候着吧，看我心情。”
“嗻。”
甘霖一个字还没说完，已经关了门急匆匆地走了。
安羽歆和林葭佳不知道在这眼神交流些什么，突然又低下头夹菜了。
木三阳倒是突然想起来了：“怪不得我老觉得你眼熟，你是文辅班那个林葭佳啊？”
“啊。”
“我经常看你下课来我们班上。”
林葭佳纠正：“你能不能说的不要那么有失偏颇，他来找我的次数更多。”
安羽歆在旁边配合地点头：“是。”
木三阳想了想，还是找了个由头先走了，总觉得自己待在那像个头顶发光的电灯泡。
她路过医院外的水果店，买了点东西准备上去看看赵沐纯的奶奶。
刚提着东西走出电梯，就看见窗边赵沐纯正和另外一个人说着什么，对方语气相当激烈，惹得路过的病人和医护频频回头。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奶奶和你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不需要你的探望。”
对面那个胡子拉碴的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笑起来，露出了他那早因吸烟熏黑的牙齿：“呵，之前还说那也是我妈，今天就没关系了？赵沐纯，你还是改不了你骨子里这副贱样，有了点钱有了点名气就翻脸不认人，不把我这个爹放在眼里了？”
越说到后面，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大，简直像是故意要让所有人听到一样。
但中心医院的私人病房第一条铁律就是不对病人任何隐私感到好奇，更不可能帮着这个无赖嚼舌根。
木三阳正想上去，顿住脚步，还是往回挪一点，万一这赵沐纯死性不改，要当大孝子，她还是得尊重他人命运。
“赵胜德，你只有在父债子偿的时候才会想起来我是你的孩子吧？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债是我欠的吗？钱是我该还的吗？”
“你从小到大哪一样不是吃老子的用老子的，现在就敢直接跟你老子叫板！你跟你妈一样，你——”
赵胜德没能说完那句话，他感觉自己的脸被什么重物砸了一下，一连往后踉跄了好几步，他已经很久没有正常进餐了，差点被这一砸跌坐在地。
鼻血很快流下来，他狼狈地捂住鼻子想把血止住，低着头看到地上那一袋子橙子苹果猕猴桃，当即抬头瞪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人。
他还没来得及骂出口，木三阳抢先一步叫起来：“啊！不好意思啊，我活动手腕了，甩你脸上了，没事吧。”
保安原本就没走散，之前赵胜德就在这发疯闹了一通，看他情绪稳定了才退远了些继续守着，本想看情况不对就上前制服，没成想木三阳先动了手。
几个人面面厮觑，这，要管吗？
于是大家都默契地假装没看见。
“是你！就是你跟这个贱骨头把那个老东西带走的，我看见了。”
木三阳勾唇一笑：“贱骨头，老东西？我还挺好奇，你会怎么称呼我。”
“喂，对中心医院住院部七楼，有人寻衅滋事，还涉嫌私闯民宅违法侵占他人财物殴打老年人，麻烦你们尽快赶过来。”
赵胜德一听，连都不捂了，挥着拳头就要打过来，木三阳一把拽住赵沐纯的手腕往后一拽，周围观察着的安保人员立即上前压制住他。
木三阳都不想多看这个画面：“待会警察来了，我要去吗？他那鼻子我打的，得赔钱吧。”
赵沐纯：“没事，到时候问起来我就说正当防卫，真要赔钱我给就行。”
木三阳无语：“你当监控是死的吗？钱赔就赔了，虽然给这人渣有点亏，不过花钱买我乐意。”
从派出所出来时，天已经黑了，木三阳把赵沐纯送回医院，也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拘留时间再怎么长也不可能超过一个月，时间一到放出来，还会发生什么也未可知。
“刚陈姐跟我说，八点的时候我们上次录的那个团综播了，你们晚上无聊就看一眼，我刚和她们几个商量了她们打算直播看，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赵沐纯点点头：“好，今天辛苦你了，早点回，路上注意安全。”
无论木三阳做再多，赵沐纯始终和其他人有着隔阂，这是一层看不见的屏障，哪怕她和所有人不管怎样亲近，她总会保持着距离，哪怕现在已经一起共事了两年，她也没有放下这些虚与委蛇的套话。
木三阳把车开回宿舍，打开门，里面那一群人正热热闹闹围在墙壁上那个小电视边捣鼓投影。
乔遥心一抬头，朝她招手：“姐回来了？这个投影还是得你弄，我们弄半小时了还没投出来。”
沈瓷：“沐纯姐没和你一起回来？”
“她今晚住医院，”木三阳接过乔遥心手里的平板，随手划拉了两下，电视就顺利地和平板上的内容同步了。
余小婷打开直播，然后急匆匆坐回沙发上，用手肘戳了戳木三阳。
木三阳有气无力地说：“大家好，我们是——”
“defy！”
“赵沐纯去医院陪她奶奶了，所以我们打个电话。”
说着，木三阳掏出手机，给赵沐纯拨了个视频。
刚一接通，所有人就把脸凑上镜头嗷嗷叫：“奶奶好！”
奶奶在手机那一头笑得开心：“哎呦你们好，你们吃饭了没有啊？”
“刚吃完，沐纯姐不在都不知道吃啥了，所以我们出去吃的。”
“欸好，吃饭了就好，看你们的头发又黄了好多个，还有一个粉色的，怕你们老板不让你们好好吃饭，你们聊吧。”
“……”
赵沐纯的脸重新回到屏幕上：“看团综？”
余小婷举起手机，对准电视，按下遥控器开始播放。
【来了来了经典电视投屏】
【依稀记得上一次她们看这个电视的时候在电视机前打了一架】
【前面那个记性真不错，都过了快一年了】
徐衷偏了偏头：“为什么是预告片？”
余小婷搓搓手：“这样比较有气氛啊。”
【徐衷大美女能不能不要再翘二郎腿了，注意一下形象好吗？】
【上回也是这个位置这个角度，徐衷差点把脚丫子戳我脸上】
【就是说好歹有个代表作小小出圈了一下，还是有点粉丝的】
蒂凡的一伙人严重怀疑这制作组原来是剪电影的，脚步特写，怼脸特写，广角镜头，乱七八糟地拼凑在一起再加上和当时的场景毫不相关的台词，莫名做出了一种高大上的感觉。
乔遥心心有余悸地暂停住画面，扭头问姐姐们：“你们说，珍爱看到这个高深莫测预告片拉满期待点开正片，一看发现就是一群小学生玩捉迷藏，她们会不会骂我们消费欺诈呀。”
“……”
沈瓷：“应该……不算吧，这团综免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