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夜游节——工厂
薇拉和骷髅司机两人走的很快,除了骷髅司机偶尔会因为骨头错位导致缓慢外,踩着高跟鞋无声行走的薇拉动作非常快。
薇拉看起来有些急切,他时不时低头抚摸一下自己露在外面的皮肤,背影看起来有些慌张。
女巫森林非常大,地上破碎的草叶不在少数,哪怕力度再轻,踩上去依旧会发出窸窸窣窣地踩压声,这导致何自云不敢靠的太近。
不靠近也就看不到薇拉现在的情况。
就在系统女音开始提示夜视丸效果开始倒计时时,不远处的薇拉和骷髅司机终于停下了。
他们面前是一颗被掏空内里做成“楼房”的树洞。
一个女巫拉开门,看到两人时微微弯腰,将人带了进去。
木门关上,何自云也终于能从角落里走出。
何自云可以确定自己白天没看到这个树屋,这么明显的建筑,不可能没有留下一点点印象。
树屋很高,和其他有些矮小的树洞不同,它的躯干上满是密密麻麻人为开口的小窗户,每个窗口都散发着诡异地绿光,有些瘆人。
何自云走到树屋旁,低头看到树屋旁的地面上有什么红色的液体在流动,鼻尖涌动着甜腥的气味。
何自云眉头微皱了一下,心中涌现出一股不祥的预感。这他下意识抬头看向树屋的顶端。
树屋顶上,无数粘稠猩红的鲜血从顶端的裂缝中涌出来,顺着树干流淌而下,落在树屋旁的渠道里,缓慢汇聚成一条红色的小河。
这些流动在树洞旁的血液并不温热,反而带着些许寒凉,令人毛骨悚然。
何自云忍住心底的厌恶感,朝前走了几步,站在距离血水的旁边,低头朝最低处的小窗户内望去。
树屋内,无数类似于加工流水线的石桌上,无数女巫穿着单薄的黑袍,闷头处理着石桌上的“东西”。
首先是一个被捆住手脚堵住嘴的男人,他在石桌上不停扭动想要逃跑,被最近的女巫直接按住,伸手仔细的摸索着对方的皮肤。
“不行,皮肤太粗糙,内脏也不符合要求,太老看。”
一个女巫摇摇头。
另一个女巫笑嘻嘻的道:“那算了,扔了吧。”
说着女巫直接将男人甩到另一个石桌上,检查起下一个男人。
被扔到一边的男人躺在石桌上喘气,胸口剧烈起伏着,眼底满是庆幸。
窗户边的何自云垂眸看着石桌上的男人,有些感叹。
这个男人可能以为自己躲过一劫,其实不然。
何自云看着男人身后类似于烤鸭烘烤机器的圆筒一眼,眼神复杂。
果然下一秒,一个身材肥硕的女巫上前,一把扯住男人的头发,另一只手直接打开那个烘烤机的圆筒。
男人也察觉到什么,开始疯狂挣扎,挣扎间男人嘴里的布终于吐了出来,他疯狂大喊大叫,辱骂求饶,涕泗横流。
肥硕女巫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嘴角扯出一个恶意的弧度:“省点力吧,都是要死的人了。”
说着她不再管男人的挣扎,直接将男人整个人往圆筒机里塞,男人瞬间凄惨大叫。
由于他的骨架太大,躯体和头塞进去的同时手和腿还在外哆嗦颤抖,肥硕女巫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用力一扳,骨折的脆响声甚至透过树屋传到了外面。
何自云眉毛抽动了下,却没有收回视线。
被淘汰的男人整个被塞进圆筒,血液顺着圆筒周围往外溢,肥硕女巫也不管,直接按启动键,伴随着男人痛哭地呜咽声,他整个人被高速旋转的刀片瞬间切碎,血肉残渣顺着圆筒中间的管子一路朝上涌去。
看着管子里不断上升地血液,何自云下意识低头看向树屋旁边的血水渠。
果然,血液是从树屋顶流出来的。
男人并不是唯一一个“废品”。
在他之后,有的男人被女巫们挑选好后送上楼,剩下的男人就会被塞进同款圆筒里搅拌成肉泥血沫涌上树屋顶部。
如果何自云没猜错的话,这些男人应该也是来「异界」找工作的,只不过现在他们已经沦为待宰猪羊,再也不能工作了。
何自云现在有点看不透这些被废弃的“男人”的作用在哪?
是用来滋养树屋吗?
何自云感觉不太像。
思绪间,所有工作的女巫突然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同时朝着楼梯处弯腰。
何自云心中一凛,往后退了退,露出半张脸察看树屋内。
薇拉勾着骷髅司机的手从楼梯上款款而下,鲜红的衣裙在所有穿着黑袍的女巫中异常显眼。
她对着女巫们露出笑容:“你们忙,我已经选好了。”
女巫们这才继续低头开始“工作”。
在薇拉和骷髅司机看过来时,何自云飞快蹲下,借着树屋墙壁的掩护缓慢蹲走。
茂密的森林是最佳的隐藏地图,在薇拉和骷髅司机两人推门的瞬间,何自云已经飞快地跑到另一颗大树边蹲下。
过快的跑动导致心脏剧烈跳动,几乎快要跳到喉咙,何自云抚住胸口,小口小口呼气的同时探头去看薇拉两人的身位。
幸运的是,他找到的藏身之处非常棒,以这个视角正好能看到薇拉和骷髅司机两人的全部动作,以及薇拉手上拿着的东西。
薇拉小心翼翼地捧着薄如蝉翼的肉色膜布样的东西,笑的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状,下一秒,他的脸开始裂开,一层接着一层的黑色裂缝分外骇人。
薇拉伸手摸了摸脸,叹道:“彻底坏了。”
骷髅司机扭头看着她,语气嘶哑而低柔:“没事,等回去我就可以帮你换皮了。”
薇拉皱了皱眉:“好吧,那就暂时丑一会会好了。”
树后看了全程的何自云瞳孔微缩,垂在身侧的手生理性地开始发抖,他突然明白薇拉为什么会留下自己了。
一方面是自己对薇拉的赞美确实起了不少作用,但是更重要的,是他的这身皮。
薇拉真正看重的,是他这身柔软而年轻,甚至更漂亮的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