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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桃源村——火盆

火盆内的火烧的很高,能看的出来温度非常烫,新娘似乎完全没看到一样,竟然直直的踩向火盆中心。

如果不是旁边的新郎眼疾手快的拉了新娘一把,估计她直接一脚就踩进去火盆里了。

这本应该是一个在正常不过的动作,围观人群脸上的笑容却在新郎拉扯新娘时骤然消失。

本来喧闹的人群瞬间寂静无声,他们直直的望着拉了新娘一把的新郎,目光竟变有些阴冷。

“王婶儿,你没跟锥子讲清楚规矩吗?”

村长苍老的声音从人群后响起,人群很快分成两队,让出中间一条路。

佝偻着腰的村长拄着拐杖慢吞吞的走进喜堂,面部虽然带笑,说出的话却让旁人毛骨悚然:

“咱们桃源村里的规矩,新娘子嫁进来,那是一定要被火盆里的火烤一烤的,将身上的阴气都给烤没了才算是彻底进了咱们桃源村的,锥子你不知道吗?”

“还是说——”

村长语气一转,他转头看向坐在椅子上的王婶儿,笑眯眯道:“是你妈没教好——”

名叫锥子的新郎猛地出声打断村长的话:“村长!”

新郎语气有些急,那张苍白秀气的脸望向村长的方向:

“我知道有这个规矩,但我不喜欢这样。”

他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坐在椅子上的王婶儿尖声打断:

“够了锥子!不要和村长顶嘴!”

王婶儿脸色倏地变得惨白,她从椅子上站起身,小跑到新郎面前伸手打了他一巴掌。

新郎被她一巴掌打的侧过脸,脸颊瞬间红肿一片。他捂着脸望着自己的母亲,目光竟带了些担忧和恐惧。

这个眼神就有些意思了。

何自云望着骤然安静下来的喜堂,立在人群中微微眯眼。

因为新郎的眼神太奇怪了,被母亲当着这么多人打了一巴掌,他没有愤慨和怒气,反而是担忧和恐惧。

甚至连这个恐惧,都并非对着王婶儿,反而更像是对着——

村长。

旁边的村长依旧笑呵呵的,布满老人斑的脸颊像是枯木一般腐朽:

“王婶儿打孩子做什么?这孩子读点书,确实不太一样啊……”

村长似乎是感叹一样,说出的话却让王婶儿浑身抖的直打摆子。

王婶儿艰难地露出笑容:“是是是,村长你说的对,这新娘子过门,就得过这一遭的,至于,至于我——”

冷汗珠顺着她的额角滚落,她咬了咬牙:“等今天婚礼过后,该我受的,我自会会去祠堂……”

最后的话她没说完,村长却像是满意的点头,笑呵呵道:

“哎呦,这大喜的日子说这些做什么,这婚礼还得继续呢,大伙这么安静做什么,都闹起来!都闹起来!”

随着村长的话,本来安静下来的村民们瞬间再度沸腾欢闹起来,无数人欢声笑语的继续起哄,而刚被新郎拉了一把的新娘子则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她似乎短暂的抬头看了眼旁边的新郎,很快就像是木偶似的被旁边的村妇们抬起脚,将她的两只脚按进了燃烧着的火盆里。

下一秒,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瞬间发出惨叫声,像是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哀嚎声,刺耳又尖锐。

很快皮肉和衣物被烧灼的臭味很快将整个喜堂笼罩,呼吸的每一口氧气,都带着火烧似的灼臭味。

旁边的新郎面色白的像纸,早有所知的闭上眼不愿看新娘的惨状。

隐在人群中的主播们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甚至有些接受能力比较差的已经低下头,不想看眼前这场令人胆寒的婚礼。

云飞朵紧紧皱着眉,她望着被按在火盆里的新娘,嘴唇蠕动了下。

“她的腿不会废吗?”

何自云没回头,他望着不断发出惨叫声的新娘,语气很轻:

“一点烧伤而已,也没动到骨头,养养也就好了。”

等养好了,心也就定下来了。

云飞朵沉默,她有心想捂住旁边陆影的眼,却在接触到陆影那双幽深的眼睛时,颓然的垂下手。

有用吗?

没用的。

大概一分钟后,被烧到大腿处的新娘终于被村妇从火盆里扯了出来,旁边早就准备好的水直接泼了上去,很快将火焰浇灭。

而新娘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只能被一脸笑容的村妇们搀扶着,跟在一脸苍白的新郎身后一步步走进喜堂。

村长站在门边,满脸笑意的高声喊道。

“一拜天地。”

刚被烧毁了双脚的新娘被旁边搀扶的村妇踢了一脚,“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头被按倒在地。

旁边的新郎也随后跪下,结结实实的磕了头。

“二拜高堂。”

村长又喊。

新娘又被村妇拉起身,像是个木偶似的被扭着转了个身,按跪倒在地,朝着椅子上的王婶儿和红木牌位磕了个头。

新郎随后。

“夫妻对拜。”

村长笑呵呵道。

新娘又被拉起身,对着新郎的方向跪倒在地,头被按着垂在地上。

而新郎,他站在原地,垂着头望着跪倒在地,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新娘,双眼无神。

【这什么鬼啊?为什么新郎不用跪?】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出现什么鬼啊之类的,我看的浑身毛骨悚然的】

【加一,好恐怖,但又说不出来哪恐怖】

【新娘跟个死人一样,除了刚才被按进火盆里发出惨叫外,她什么话都没说过】

【所以新娘到底为什么不反抗啊?靠!看得我好气】

【……有时间把你脖子上那个圆东西砍下来洗洗脑,你是真看不懂现在这诡异气氛啊】

【……】

这是一场“地位悬殊”的婚礼。

何自云想。

周围所有的村民们面露笑容,似乎这只是一场在正常不过的婚礼,但明明眼前这场婚礼中,正常的人只有一个新郎。

就连王婶儿,看起来也奇怪的很。

明明是儿子的婚礼,她刚才还满脸笑容,现在却坐立不安,冷汗就没停下来过,像是在害怕什么。

她在害怕什么?

何自云想了想,想到刚才她说过的话。

祠堂?

祠堂里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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