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刑堂
等等,什么太监?呸!
江山机顿时为自己有这种荒唐的想法感到懊悔,怎么可能呢,不过一个十八岁都不满的小孩而已,这副模样装腔作势罢了。
曾何几时,江尘对自己都是客气有加,什么时候用过这种眼神看他!
“混账东西!”
江山机忍不住了,直接抓起茶几上的杯子,连杯带水就往江尘身上扔,杯子里面装的是刚烧开的水,还没来得及放茶叶泡,滚烫的开水就这样直接泼在了江尘身上。
下一刻,江山机那阴恻恻的声音再次响起:
“逆子,知错不改,还试图忤逆我,简直无法无天,像你这样屡教不改的顽皮赖骨,就该把你关到刑堂禁足一个月。
以此磨砺磨砺你的性格,直到你屈服了,才允许你出来。”
刑堂!
听到这两个字,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有的幸灾乐祸,有的摇头惋惜。
刑堂是什么地方,这里无人不知,那是比监狱还可怕的地方。
那里因常年积水,所以整个室内很潮湿,有各种病毒累积,地上还有很多虫子和老鼠,甚至是蛇都有。
上次一个犯事的保姆被关进去直接熬不过10天,据说抬出来时,十个手指头都没有了,被老鼠啃得面目全非掉了。
最可怕的是,整个身体,眼睛,耳朵,都爬满了蛆虫,密密麻麻,很是渗人,过去清理尸体的人,当场吐得大脑缺氧,直言一个月都吃不下饭。
刑堂就是一个漆黑的无底深渊,里面的危险无穷无尽,若是一不小心在里头死了,只能自认倒霉。
因为关在那里的都是一些犯了很严重的罪孽,所以,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人追究。
关到刑堂,这跟间接性杀人有什么区别?
“忤逆?”江尘拂了拂手上的水,温度很高,虽然隔着衣服,仍被烫得不轻,皮肤有种强烈的灼热感,但此刻心却是凉的。
他看着江山机,眼神淡漠:
“大伯既不是我父亲,又不曾养育过我,而我也不曾做错什么,更没有偷什么钱财,说话要拿证据。
可你非但没有证据,还用忤逆二字来评判于我,到底是何居心呢?又,何出此言呢。
更何况,刑堂那种地方,去了非死即伤,你究竟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将我送去那种地方呢?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站在你对面的是仇人,这些年我父亲,你的弟弟待你们可不薄,我自问,对你们也尊敬,可现在,你们却是这样回报的。
蛇蝎心肠都不及你万分之一,大伯晚上睡不着觉时,真不怕被雷劈吗?”
江山机顿时有些失语,这小畜生吃错药了?平时谨言寡语的,现在倒是伶牙俐齿得很,说的话针针见血,让他都不知怎么接下去。
与此同时,众人也有些吃惊的望着江尘。
在江家,江尘是出了名的,为人好相处,有求必应,最重要的是特别的孝顺。
虽然话不多,但做出来的事总是比说的话还要多得多,对待比他小的弟弟妹妹,江尘认真辅导,教他们本领。
对待比他大的长辈们,谦虚有礼貌,经常买东西给他们,从不斤斤计较,也没有污言秽语过。
如今被罚了,江尘不跪地求饶,反而吐出一口流利的争辩言语来。
这,属实,把他们整懵了。
“放肆!”本想将他狠狠羞辱一番,却反倒被数落,江山机气得扬起巴掌,就要狠狠挥到他脸上。
江尘侧身一躲,像是故意似的,早不躲,晚不躲,非要等巴掌差不多落到脸上了才躲。
这一下,直接让江山机失去了惯性,猛然向前扑去,重重摔落在地上。
胳膊肘处顿时划了个口子,痛得他龇牙咧嘴。
“你!”江滨反应极快,立即上去将他扶起来。
江山机扶着手臂,怒喝道:“你竟然敢躲?”
江尘淡淡道:“不躲,等着巴掌扇我脸上吗?”
“江尘,你别太过分!”
江淮奕站起身来,用手指了指江尘,眼里是满满的指责。
“就是,江尘,你也太目无尊长了,竟敢对你大伯出手,实在是太可怕了,该关禁闭。”
“打架,偷钱,撒谎,推人。这些种种行为足以让你进去。”
“江尘,你不过才十七岁就敢如此,若一直放任你这般无教养,行大逆不道之事,日后怕不是要骑到我们几个头上耀武扬威?”
坐在茶旁边的几人纷纷附和道,丝毫没有把这个少年当做是自己的侄子,反之作为眼中钉,恨不得除之为快。
江尘盯着这些人,眼神要杀人。
一口一个忤逆,这称呼倒是新鲜,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经多了这么多的“父亲”。
这些人越发过分了,不知道事情的根本就乱给人扣帽子,让他如何能忍?
想把他关进那个地方,呵!去那个地方的结果谁都知道。
若真如他们所愿,就算在那个地方出了事,这些罪魁祸首也完全能够把事揽开,功能退却。
一句轻描淡写的,身体太弱,老鼠太毒,死了就埋了吧!就能把此事盖过去。
这些人的心还真是歹毒,这么着急把他关到哪里去,无非就是想想铲除他,好霸占江家的整个钱财。
以前仗着他们是长辈的份上,江尘对他们尊敬有加,以礼相待,对他们的子女,知识方面倾囊相授。
他们的子女,特别是大伯的弟弟,虽然去了学校,可是心性顽皮,被宠坏了,根本学学不到字。
江尘江家的天才少年,聪明绝顶,一学就懂,一点就会,他的本事,江家的人都有目共睹。
而这些所谓的叔叔婶婶们为了让自己的孩子能够识字,便对江尘几句好言相向,江尘到底心软,当下应了。
随后,绞尽脑汁几个夜晚,才想出了一套教导他们识字的法子,用这法子,那些不识字的堂弟堂妹都认得了许多的字。
江家堂哥堂弟,堂姐堂妹们认识的字几乎都是江尘教的。
江尘的父亲,江怀里更是人好到没底线,赚的钱那全部如数奉上公家那里,可以说,父亲一个人养活家里全部人。
可如今呢?换来的是什么呢?
这一张张虚伪的脸,恶毒的心,没一个好东西,说他投钱?
为了铲除自己竟联合想出这么个蹩脚的理由,试图想把他扼杀于摇篮之中?
呵,他们有那个本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