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误会
独自走在深夜的大街上,想着一天的遭遇,想着家人的担心,想着自己把闺蜜丢在大街上。我都不知道该怎样给他们解释。
一束灯光从身后照来,停在我身边。我一看,正是王庆。“上车!”他冰冷的语气带着命令。
我坐上副驾驶。我已经做好了被责备的准备。
“和他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冷冷地问道。
“开始什么?”我反问道。
他一脚踩死刹车,怒道:“非要我捉奸在床你才肯承认吗?”
我也怒了:“王庆,你别小人之心。我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我告诉你,我遇到了特殊意外,你信吗?”
“从进了他的公司,你就意外连连,而且每次都是和他在一起。那天晚上,他把你抱回来后,车停在我们楼下,天亮才离开。星期四,你送他回去,在上面呆了四十多分分钟。今天送他回去,待了一个半小时。这么长时间,不要告诉我,你们什么都没做。说吧,睡了几次了?”他一拳一拳的砸在方向盘上。
我一下子明白,怒吼道:“你跟踪我?所以,送他回家的那天晚上,跟踪我的除了琳达还有你。王庆,你太过分了。”
他冷哼一声:“如果我和其他的女人独处到深夜不回家,你才会知道什么叫过分。”
是啊!这事,换做任何人都是可能误会的。我能解释什么,告诉他老板是术法高人?还是告诉他我差点死在已经消失多年的党项族人手里?没有哪一条理由站得住脚。即使每一条理由都是事实。
我闭上眼睛,仰头靠在靠背上,无力地说:“我只能说,我没有做一丁点对不起你的事。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今天差点死了。我现在很难过,很不舒服。回家吧。我们都需要好好静一静。”
回到家,停好车,他快步进入电梯,独自上楼。我重新按了电梯。到了家门口,防盗门已经被关上。我拿出钥匙打开门进屋,心里暗暗自嘲,没有把门反锁让我进不来,已经给足我面子了。
他气冲冲地从卧室抱了被子,用力扔在沙发上,和衣而卧,把自己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我回到卧室洗漱好,睡下时已经凌晨两点多了。
这是我们在一起六年,第一次分房睡。一夜无眠,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把脑袋都快挤爆了。迷迷沉沉间,好像又回到了我被五花大绑的那个树林。
我经历的过往像放电视剧一样清晰呈现。我看见“我”仍然被五花大绑在一个高高的石柱子上。红衣神女在众人的欢呼下大喊一声:“祭天”。
大刀向我脖颈落下。
就在我晕倒后,大刀落在脖颈上的前一秒,一个金色篆字,从侧面如电闪般快速掠过。击打在钢刀上,\哐“的一声,火星四射。厚重的钢刀被击落在地上。
所有人惊恐地举起手里的武器,对着篆字飞来的方向。红衣神女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根长鞭,用力向前一劈,与又一个篆字相碰被弹回。
神女一只手高举鞭子手柄,另一只手握鞭中段,怒目呵斥:“什么人?出来。”
来者正是老板,他左手上是一本古书,右手背于腰后。看似慢步而来,却是一步十米,瞬间就到我跟前。
红衣神女,略显紧张,怒喝:“你是何人?为何要阻拦我族人的祭天仪式?”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的刀下是我的人。”他声音低沉浑厚,却又铿锵有力。
红衣神女冷哼一声:“哼!凭什么说她是你的人?她是我们族人祭天的祭品。我们的祭天大典由不得你破坏!”
“你们族在几千年前都应该灭亡了,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已经够了,我不介意现在就将你们斩草除根。”他用最低沉的声音说出最强势的话语。
红衣神女犹豫了片刻,说:“我承认你很强,但是,在我们这么多人跟前,你也讨不了什么好。我的族人能隐世几千年,也不是你想灭就能灭的。”
双方剑拔弩张,眼看大战一触即发。
“红雨,住手!”一个老沉的声音从山谷传来。
众人全部齐刷刷的跪地,双手交叉与胸前,低头齐呼:“孟长老仁安!”红衣神女也跪地请安。
老沉的声音说:“让他把人带走吧!”
红衣神女说:“不行,长老,我们的祭天不能中断。”
老沉的声音继续传出:“她本不该是我们的祭品,只是误入其中。那就割发代首,完成祭礼。礼毕人离,礼毕还礼。年轻人,你看如此可好?”
老板双手一拱:“谢长老成全。”
“年轻人,自己的人要管好。自己的身体也要管好,受伤了还逞什么能。带我向你师父问好,改天我去找他下棋。\老沉的声音变得和蔼,然后消失。
老板双手合十,弯腰鞠躬,说:“是,弟子谢过。也一定向师父转达。恭送长老。”
我看见老板亲手抓住我的长发,彪形大汉双手持刀,一刀落下,我就人发分离。
红衣女子,拿过一封信,装在我的随身包里,说:“你可以带她走了。”
老板背着我离开。一步一步,越来越慢,终于在树林的一个长凳上,把我放下。“啊!”他身子前倾,一口鲜血喷在地上。
“师父......\我一声惊呼,从床上坐起来。
刚刚的梦,好真实。我大汗淋漓,喘着粗气。像电影片段一样的梦境,难道就是老板救我的真实情况吗?
我环顾四周,看见王庆正在翻看我的包,手里正拿着那张支票,他冷笑一声:“他很大方啊,随手就给你十万。你也重情重义啊!睡着了还叫着他的名字,还是不带姓氏的叫。还口口声声跟我说你们什么都没有?”
“我叫他的名字?还是没带姓的名字?”我懵了,怎么可能?我回想一下,老板的名字是蔡世福,世福?师父?“哈哈哈......\我差点笑岔气了,天下就有这么巧的事。
看见我狂笑不止,他恼羞成怒,吼道:“你还要不要脸?”
我笑着说:“王庆啊,王庆,你的心眼小的比针眼还小。你凭什么说这张支票是老板给我的。你看看后面签字的是谁?你不是想知道老板和我的关系吗?待会和我一起去他办公室,你就知道了。”说完,我又笑起来。
王庆看见我就是一肚子气,把我的包重重的扔在地上,骂了一句:“神经病。”摔门而出。
不知什么原因,以前的我遇到这种情况,会立刻解释,把事情来龙去脉讲清楚。讲不清楚,或者夫妻之间的关系没有得到缓解,我就一刻不得安宁。
可是这次不一样。我不再急躁,我的心境很平和。我知道,在他情绪不稳定,心中认定后,我再多的解释就只能加快矛盾升级。唯一让他释然的办法就是让他亲眼看到事实。
收拾好自己,下楼,他果然把车停在楼下等我。
打开车门,他还板着一张怒气未消的脸,冷冷地说:“上车,从今天开始,你上下班我会亲自接送。”
我心里暗暗发笑,说:“送我去了后,和我一起上去吧!”其实,我心里挺高兴的。因为知道他这么在乎我。
他没有说话,车速比平常快。我知道他心中有怒火,任由他吧!只要在控速范围内就好,上了主路,被堵了就好。毕竟周一的道路从来都不会畅通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