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龙擎

庄生将《太上感应篇》诵读三遍。

很快就感觉到，先天道躯与先天神念越发契合。

青龙认真听过后，道：“尚可。”

接着，青龙眼神复杂的看着庄生：“吾原以为，鬼针与神针，尔各得其三，已是不错。”

“不曾想，尔六根得全了。”

庄生不解的问道：“得全了不好吗？”

“庄洲各得其二，已触犯禁忌。”

“各得其二？”

庄生愣了一下，问道：“神鬼十三针不是庄洲老祖宗创造的？”

“自然不是。”

“难道是那个老道士……南华真人？”

“吾不知。”

青龙其实早已感知到，有大疫之气正在大夏四方肆虐。

或许庄生能得全神针与鬼针，与此有关。

也可能是因为更严重之事。

但祂没有明言，只是叮嘱庄生：“生死有命，神鬼皆为殊途。尔日后行事，当谨慎再谨慎。”

“晚，晚辈谨记。”

庄生眼见青龙要回深涧，又问：“前辈可知第十三针在何处？”

“那不是第十三针。”

“是第一针。”

青龙的神念从断崖下方传来：“第一针你已得。”

青龙入深涧，白雾飘散。

“第一针我已得？”

庄生疑惑。

大半个月的经历，犹如奇幻梦境。

庄生转身，又看到当日差点将自己吓昏过去的花纹大蛇。

将近十五米长的大蛇盘在一棵大树上。

庄生看它。

它也在看着庄生。

此时，庄生从它身上感觉到了淡淡的善意。

庄生为青龙诵读《太上感应篇》，这条大蛇也都听到了。

对于大蛇来说，无异于一场开启灵智的大造化。

庄生取出《九渚山记》中得来的密楔。

只凭肉眼去看，并无出奇之处。

当他以先天神念观之，密楔就像是密封千年的丝绸迅速风化。

转眼间，密楔成了飞灰。

从此之后，世间再无此物。

接下来十几天，庄生都在断崖边。

早中晚诵读《太上感应篇》。

其余时间，将自身所学、与庄洲老祖留下的梦境互相印证。

直到昨天傍晚，庄生脑海灵光一闪，一道微弱针芒凭空出现在眼前。

正是心针！

鬼针六。

神针六。

心针一。

十三针齐聚。

庄生福至心灵，将体内的第三道先天本源精气与十三根针融合。

十三根针由虚化实。

当此之际，无尽霞光从天而降。

南华山后山深涧之下，青龙扶摇冲天。

庞然身影沐浴于霞光之中。

百米身躯转瞬千丈之巨。

龙首尖直的犄角，迅速成长分叉。

腹下五趾龙爪锋芒更甚。

青龙彻底突破桎梏，成为真龙之身。

庄生闻见雀跃龙吟声。

抬头以先天神念望向九天上，他看见千丈巨龙穿云逐风。

巨龙作一青衣年轻人，落到庄生面前。

并面向庄生，躬身而拜。

“今日吾以尊下功德化真龙，此间因果亦当由吾分担。”

青龙所化的青衣年轻人自称龙擎。

几日相处下来，庄生才勉强将龙擎当作常人来看待。

龙擎也渐渐习惯以现代人的口吻说话。

熟悉之后，庄生问龙擎自己体内的三胞胎怎么处理。

“我明明已将三道先天本源精气炼化干净了，它们怎么还在？”

“因为它们早已诞生了自我意识。”

“你得了它们的先天本源精气，自当许它们人身降世。”

说到此处，龙擎竟然面露羡慕之色：“以它们的根基，一旦降生，必然天赋了得，你当高兴才是。”

高兴？

庄生指着自己鼻子抓狂道：“可我是男的！”

说了这么多。

做了这么多。

到头来竟然还是要生！

龙擎明白了庄生的意思，他道：“不用你自己生，只需找三个未成形的胎儿，将他们渡入胎儿母体即可。”

“那岂不是等于杀了三个无辜孩子？”

这种丧良心的事，庄家人可做不出来。

“不。”

龙擎摇了摇头说道：“你是将无尽福源给了三个孩子。”

庄生一把抓住龙擎胳膊：“你没骗我？”

“没。”

龙擎又道：“不过，你这种情况恐怕不好找。”

“首先，三株异草同气连枝，不能分胎而生，你得找怀了三个胎儿的母体。”

“其次，三株异草根基深厚，普通胎儿未必承受得住。”

“再者，你要在胎儿生出心跳之前，将他们渡入母体之中。”

“否则，一旦胎心出现，它们就只能在你体内生长，直至降生。”

越听，庄生脸色越难看。

听到第三条时，庄生一屁股坐下来。

正常情况下，怀孕一个半月就能听到胎儿的心跳，甚至可能更早。

而庄生肚子里的三个……差不多一个多月了。

他甚至有种直觉，最多一个星期，三个胎儿的心跳就会出现。

也就是说，庄生必须要在一周之内把他们送出去。

一周之内找到三胞胎的孕妇不难。

麻烦的是第二条。

“到底什么样的胎儿能承受住？”

“因道而生的胎儿。”

“什么意思？”

“由先天神魔转世的胎儿。”

“这……怎么找？”

“此间找不到。”

龙擎沉默了许久才说：“九渚山中或许能找到。”

九渚山中？

九渚山真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