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差事不顺
阴了好几天,终于下下来的雪就一直没有怎么停,断断续续的一下便下了将近十天。
到了第九天的头上,顾南意冒着风雪严寒从江南办完差事回来了,跟着他一起回来的墨砚,第一时间便将世子带给刘子衿的礼物送到了兰园。
而顾南意则是将送给祖母和母亲的礼物带到了正厅。
这次办差总的来说,除了下雪不便外,别的也都不算顺利,顾南意想象中的好处是一点儿都没有捞到。
这也是他到现在都没有想好,如何跟五皇子报告的原因,本来在府里休整一下就要去五皇子府的,但是他现在却是先去见了祖母。
“意儿啊,你终于回来了,想死祖母了。”顾老夫人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没看到孙子,听说顾南意回来了,激动的鱼翅羹都不喝了,就巴巴的在大厅等着。
顾南意连忙撩袍跪了下去,行完礼这才说道,“劳祖母挂念,都是孙儿的不是。”
童氏也是在后面抹眼泪,“你这刚刚离开就开始下雪,也不知道你带的衣服够不够厚,祖母和母亲都很担心你的安危。”
顾南意听后,依旧如平日般微笑着说,“恩,刚开始确实是冷了一些,不过后面孙儿在成衣铺采购了棉衣大氅,你看,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
“恩,我乖孙儿从小就是个好命的,这次冒着这么大的风雪出去办差,回来五皇子肯定会重用孙儿的,以后少不得要有往外跑的差事,”顾老夫人也是满脸笑意,孙儿平安回来,她吊了这些天的心便也放下了。
顾南意目光微滞,没有接着顾老夫人的话往下说。
“怎么?”顾老夫人看到他的表情,便知道有些不对了,接着问道,“这次差事办得不顺?”
“恩,那边的真实情况与五皇子的预期偏差的有些多了,所以才耽搁了这些日子。”顾南意低头说道。
他并没有说是办的什么差事,但是顾老夫人人精一般的人,怎么能不明白是什么情况,于是便拉着顾南意的手坐在自己的旁边,叹了口气,挥退了众人才说道,
“意儿,当初选择五皇子,也是我们考虑了很久的决定,他背靠司贵妃和司府,又有皇上的宠爱,只要操作得当,太子之位肯定会是他的。”
“只是,现在看着可能情况与我们所想有些不同,遇到挫折也在所难免,但是只要有皇上的宠爱,便什么都不是问题,你得有这个决心。”
顾南意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人心都是活络的,江南一直都是五皇子的势力范围,可是京中这段时间的风吹草动,加上皇上刻意打压,现在江南的情况已经不容乐观了。
“祖母说的是,孙儿明白,一会儿孙儿就去面见五皇子,将那边的情况报告一下,再回来陪祖母用饭。”顾南意说道。
“哎,瞻儿是个不成器的,不然也不用你这么小的年纪就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你去吧,祖母安排人多做几样你喜欢的菜,好好补补。”
告别了祖母,顾南意上了准备好的马车,却没有看到墨砚,这才想起来去给苏子衿送礼物去了。
稍微等了一下,墨砚便小跑着过来,二人又一同去了镇南王府找了王涿一起,去五皇子府。
王涿面色也不太好看,自己出门这几天,家里发生了些事情,父亲外出时摔伤了右腿,母亲整日里担心父亲,也担心在外面的自己,前几天也病倒了。
“五皇子那边,咱们怎么说?”王涿问顾南意。
顾南意微一沉吟,说道,“只能以实相告了,这些事情咱们两个也瞒不住啊。”
“你不是说,上次过去办事的,是孙一鸣吗?他上次肯定是已经觉察出来,但是却什么也没有说,我们据实已告,五皇子肯定会发怒的。”
是啊,上一次孙一鸣从江南回来,还汇报说都是一派平和,什么事情都如往常一般,难保那个家伙是隐瞒了一些事情没有上报的。
“哎,我说这次,这样的肥差怎么会落到我们的头上,原来竟是个大麻烦。”顾南意感叹道。
王涿不语,低头沉思,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后,王涿突然说道,“我听父亲说,昨日皇上又训斥了太子,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情。”
顾南意并没有太多意外,皇上训斥太子的事情虽不经常,但也偶有发生,一些心眼活络的官员们这不就都靠向了五皇子多些。
但是一旦五皇子这边被皇上冷落,他们便很快又恢复中正,都是一些墙头草。
“这不是发生过好几次了吗?有什么可意外的?”顾南意反问道。
“我总觉得,皇上他是个有大智慧的人,他这样对待太子,可能是有别的用意,但是我又一时想不到,所以你来想想看。”
“就像上次的阜州买官案,当时抓住了那么多官员的把柄,甚至可以说是证据确凿,但是最后却什么风声都没有放出来,除了几个主要人员受罚外,其他人都几乎没受什么影响。”
王涿挠挠头皱眉说道,他脑子不好使,但是还是觉出其中的不寻常来。
顾南意听后思绪也有些混乱,“皇上的想法,又是你我之辈能够琢磨透的?咱们还是先过了眼下这关再说吧。”
王涿点头,二人这趟差本来应该大捞一笔的,结果二人还搭进去不少,哎,上哪里说理去。
王珏也是一早便听说顾南意他们从江南回来了,早早便叫了孙一鸣和玄机子在议事厅等候。
由于皇上调整官员,一通动作下来,眼看着自己可用的人越来越少,能够供银子的渠道也越来越少,让他都有些捉襟见肘起来,所以这才让二人到江南去收敛一波。
等到二人终于来了,拜见了王珏之后,王珏便迫不及待的问顾南意,“世子,这次你们过去,事情办得可还顺利吗?”
顾南意与王涿对视了一眼,他才从怀里掏出一份明细来,递交给王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