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议亲尚弘辉

“苏大人真是好算计啊，竟然连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啧啧……”杨采薇站在杨阁老身后出声说道，这次杨阁老没有打断她。

苏维慎自然不明白，杨阁老为什么会带着这个最小的女儿过来，但是脸上的神色依旧变得不好看起来，“并不是杨小姐所想的那样，还请不要善加臆断。”

“哦，不是我想的那样？苏大人知道我想的是哪样？真相又是什么样子，还请苏大人给我们详细描述一下。”杨采薇也不生气，而是接连问道。

苏维慎看向杨阁老，而杨阁老却是也看向他，似乎是在等着他的回答。

这让苏维慎不知究竟是什么意思，一时竟也不敢再去辩驳。

看在一旁月姨娘的眼中，便觉得是苏维慎不知该如何回答，于是她便上前一步，盈盈施礼，“禀杨阁老、杨小姐，代嫁之事当时确实是夫人的一意孤行，老爷一直都不曾同意的，而且最后也没有成功，说到底，这件事情对烟儿是没有造成任何影响的。”

苏子烟抬眸去看她，见她竟然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便笑着说道，“姨娘既然如此说，若是将来父亲决定让莹儿替嫁，也希望姨娘能够如此想。”

苏维慎气愤的对着苏子烟说道，“逆女，住口，休得胡言乱语。”

他不想再听到苏子烟说出任何话来，这样的丑事说出来，实在是让他觉得难看至极。

月姨娘看到苏维慎这样说，便也有了底气，于是便接着规劝苏子烟，“烟儿，你今日将杨阁老请来，不就是因为不满意你父亲给你订的亲事吗，但是咱们大楚向来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要再无理取闹了。”

月姨娘其实是好意，她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再牵扯出更多的苏府的龌龊，于是便直接说起了订亲的事情。

苏子烟不怒反笑，似是看穿了月姨娘的打算，对杨阁老说道，“既是如此，那就请阁老让父亲讲讲，他想要让子烟跟谁订亲吧。”

杨阁老捋了一下胡须，心中对这个苏子烟则是有了更高的评价，不骄不躁、沉稳有度，所有的话都等着他们自己说出来，这样的心机在女子之中算是极为少见了。

而且，她刚才给自己的几页纸上，并没有说苏维慎对自己都做了什么事，而是让自己顺着她的话问就行，她是不想多说父亲的错，而是让他们自己说出来。

“苏大人，您这是打算给女儿订亲吗？我看着苏二小姐似乎还未曾及笄？”杨阁老问苏维慎。

苏子烟由于长期的饮食寡淡，加之本身食量便不大，所以比之一般女子确实要瘦削很多，身高也如南方女子般娇小玲珑，杨阁老能够看出她未及笄也在情理之中。

“回阁老，烟儿是明年年中及笄，这提前相看也不算太过分吧，京中很多家族不都是这样做的吗？”苏维慎并不觉得这件事情自己哪里做的不对。

“父亲可知，女儿的生辰是哪日？”

“这……”苏维慎一时语塞，他真的不知苏子烟的生辰是哪一日，因为即便是柳姨娘在的时候，他对这个女儿也并不亲近，更是没有关注过对方的生辰。

杨采薇摇头道，“苏大人孩子也不多，怎么就对二小姐如此不上心，真的是让人觉得，这苏二小姐在苏府过得日子也实在是难了些。”

“这，下官平日里公务繁忙，怎么可能事事亲力亲为，一贯都是由刘氏打理的，所以才会记不太清烟儿的生辰。”苏维慎兀自争辩。

“刘氏是个能够想得出来庶女代嫁的事情之人，想必对苏二小姐也好不到哪里去吧？”杨采薇继续嘲讽。

她是真的为苏子烟鸣不平，自然这其中也添加了对流徽姑娘的惺惺相惜之情。

她竟然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练就了那一手惊才绝绝的琴技。

“苏大人，你还没有回答，究竟给苏二小姐订的是哪门亲事？”杨阁老不为所动，依旧问刚才的话题。

“中书舍人尚修远的嫡子，尚弘辉。”苏维慎到现在依然觉得这个尚弘辉并无什么不妥，便接着说道，“庶女配嫡子，这也算是一门不错的婚事了，就算是她再不愿意，也不该就如此不顾脸面。”

“是啊是啊，杨阁老，这可是妾身下了大功夫给二小姐挑选的亲事，她不说感激，现在竟然闹出这样的事情了，哎……”说着，月姨娘还叹了一口气，充满了委屈之意。

苏子烟对着惜福使个眼色，于是惜福便上前一步，不卑不亢的对杨阁老说道，

“回杨阁老，奴婢专门去调查过那个尚弘辉，乃是一个不学无术、眠花宿柳之辈，当年被南山书院除名，到现在已经二十一岁，还是一事无成，府中已经有妾室四个，通房六名，庶子两名，庶女四名。”

“什么？这怎么可能？老爷是今日上午刚与二小姐提起的此事，而后你们便被禁足，连院子都出不去，你上哪里去调查？”

月姨娘越听越是心惊，她竟然都没有听说这样的事情，看来这个尚府确实将这些事情隐瞒的很好，可是这个小丫鬟是怎么打听到的。

“自然是上次小姐在有来茶馆被那个尚公子纠缠后便多了一个心眼，别是惹了不该惹的人，为苏府招来麻烦，所以奴婢便好好的调查了一番。”惜福回的很是理所当然。

“尚公子曾纠缠过你家小姐？”杨采薇问。

“是的，只是擦肩而过，没想到对方却是污言秽语，所以小姐很是讨厌此人。”惜福答。

“这……即便是这样，这男人三妻四妾的不是常事吗，就算妾室通房再多，也肯定越不过正妻去。”苏维慎白了月姨娘一眼，只得如实说道，总归要找补一下的。

“京中像尚公子这样，没有娶妻之前便纳妾的，也不在少数，还是烟儿了解的不多，才会如此反对。”月姨娘也连忙白着脸解释。

“姨娘若是觉得这样的人家不错，尚公子也是良配的话，不如留给三小姐。”惜福一贯话很少，但是真开口说话却是一点儿情面都没有留。

“呸，你个贱蹄子，乱说什么，三小姐今年才刚刚三岁，你……”月姨娘一下便急了起来，却是忘记了此时厅里还站着一堆的外人，于是连忙噤声，退后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