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旗杆下的训话
醒来时是后半夜了,只感觉全身酸痛,周围死一般的沉寂,除了宿舍里有几人的鼾声如打雷一般,再没有了其他声音。
我的床铺位于靠近厕所一侧的上铺,大概是这个床位的味道较重的缘故,才一直空着。
我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借助着月光在窗台前落下的光影,我摸索着进了卫生间方便一番,便又爬回床上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是清晨时分,广场上的大喇叭正播放着杨培安的歌曲《我相信》,我不禁暗暗叫苦:“这么早就放广播,这是整哪一出?”
再看其他几个室友,都在急匆匆地忙着穿衣服。
见我无动于衷,一个“卷毛”瞥了我一眼,冷冷地道:“新来的吧?”
我点了点头,道:“这么早这是去干嘛呢?”
卷毛没好气的道:“当然是出操啊!”
“出操?”
我有些莫名其妙,这么一个鸟地方竟然还搞这一套。
“我说你小子快点哈!不然一会巡查的人来了,看到你不去跑操,在这睡大觉,可有你受的。”
卷毛说完也不再理我,忙着洗漱去了,我只好极不情愿的将衣服穿好,仔细打量了一番其他室友,发现一个个都是无精打采,要么就是瘦骨嶙峋。
跑到广场一看,黑压压的一大片人,我被眼前的状况惊呆了,这少说也有好几千人,人数上和虔北当地的随便一所大学都有一拼。
趁着鱼龙混杂,我随便找了个位置就挤了进去。
我四处张望,想看看何静和秦小勤这会在什么位置,找了好一阵,才不得不放弃了,这里的人实在太多了,这无异于大海捞针。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我的身旁站着一个背着AK的“大胡子”,这身打扮应该是当地的武装民兵,他正在操场的角落里跟几个同样穿迷彩服的人聊天。
我有些好奇,便仔细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你们知不知道,昨晚又有人被带走了。”一个有些消瘦的人小声说道。
“真的吗?又是哪几个倒霉鬼?”“大胡子”问道。
“不知道,听说有好几个,都是被直接从床上带走的。”消瘦的人回答道。
“大胡子”冷哼一声,道:“都是些没有大脑的猪,这么点业绩都完成不了,活该被扔进水牢。”
我正听得入神,就见广播里响起了一个男人声音:“下面开始跑操!”
此时天已大亮,队伍便沿着园区的围墙跑了起来,这几千人的队伍是何等的壮观景象,
我正听得入神,就听到广播里响起了一个男人声音:“下面开始跑操!”
此时天已大亮,队伍便沿着园区的围墙跑了起来,这几千人的队伍是何等的壮观景象。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轮到我所在的这队接上,跑了好一会,才发现这园区简直大的惊人。
虔北的不少大学我都去过,从占地面积来看,这个AA园区和一所普通大学没有多大的差别。
“这么多人,此刻要是同时造反,会是什么场面呢?”
我心中忽然冒出了这么一个奇怪的想法。
然而,很快我就发现是自己在异想天开,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从现场维护秩序的安保队员来看,少说也有一两百人,超过半数的人身上都背着自动步枪,加上那些岗哨和轮休的人员,估计能达到四五百人的规模。
就算有人出其不意抢夺下安保身上的枪支,又有几条命能够抵挡住其他安保的反击呢?况且又会有几人有这么大的胆子呢?
我不得不为自己这脑洞大开感到可笑。
跑了将近半小时,队伍总算跑回到了中央广场,见到我们一个个气喘吁吁的样子,“大胡子”轻蔑地骂了一声:“废物!”
广场的东侧立着一根旗杆,只是旗杆上并没有悬挂任何旗帜,这一点倒是有些奇怪,也不知在AA园区是不是在跟外界传递着自己不选边站队的态度。
海爷这时正站在旗杆下,他的后面有一群人被十几个穿着迷彩服的士兵押着,全部被绳子绑住了,排成一排。
他们的脸上明显伤痕累累,一个个面黄肌瘦,感觉都是营养不良的样子。我有些惊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随着海爷的一个手势,他们一个个都被强迫着跪倒在地,低着头。我被这一幕深深地震撼了,无法想象这些人会遭遇这样的待遇。他们看起来已经精疲力尽,没有一丝反抗的力量。
我站在人群中,呼吸急促,心情沉重。
我看着他们,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我不知道这些人到底犯了什么错,要被这样对待。
正在这时,海爷拿起麦克风,咳嗽了几声,道:
“诸位,想必大家都看到了这些跪在这里的这些人。”
广场上的人都很安静,想必对于这种情况已经再熟悉不过了,熟悉到似乎有些麻木不仁了。
他叼起了一根雪茄,声音也变得慵懒。
“对于这些长期完不成任务,又没有上进心的人,我们园区向来是零容忍的。”
话毕,他扫视了台下一眼,道:“最重要的是这群人完全不感恩AA集团给的就业机会,他们拿着我们集团这么丰厚的薪水,却整日磨洋工。”
我由于站在台下比较靠前的位置,对于台上跪着的七八个人的神情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他们低着头一言不发。
海爷继续高谈阔论了一番,大声道:“尽管他们做得如此出格,但毕竟只是一小部分人的行为,明家一向宽宏大度,也愿意再给他们这群人一次机会。”
“但是,必须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把他们都绑到那边的柱子上去吧!”
随着海爷手往广场的南侧一指,我也留意到了那竟然有十几根铁柱子立在那,这些铁柱锈迹斑斑的,有点像工厂的烟囱。
七八个人很快就被扯掉了上衣,光着上身绑在了柱子上,其中还有两个女人,她们哽咽着却不敢哭出声来。
我难掩心中的愤怒,这海爷口口声声的仁义道德,却不过是个卑鄙小人罢了!
一旁的“大胡子”很警惕的看着众人,这个时候谁敢搞事,无异于螳臂当车。
现在已是夏天,是穿一件衣服的季节,扒光上衣除了羞辱和震慑之外,肯定还有其他用意,只是一时间我还想不通。
海爷随手将烟蒂丢在一旁,意味深长地道:“诸位,这段时间,我们园区陆陆续续迎来了一些新人,特别感谢那些心甘情愿、远道而来的精英人才!”
王爷这时候也出现在了台上,海爷起身礼貌的跟王爷握了握手,道:“接下来,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他们来到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