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天花

“见过两位小主。”

梁九功见到纳喇氏和索绰罗氏急匆匆的赶来，行礼道。

“我们想见万岁爷，请梁公公通报一声。”

索绰罗氏语气急切。

“奴才正是在此等候两位小主，两位小主请随奴才进去。”

梁九功作为贴身伺候康熙的太监，自然随时跟在康熙身边，除非特别重要的机密需要他回避，否则根本不会在门口守门。

“妾身参见万岁爷。”

纳喇氏和索绰罗氏同时跪地，异口同声，“请万岁爷让妾身去宫外照顾五\/六阿哥。”

康熙想起幼时自己感染天花被送去宫外等死的情景，一时间感同身受，刚准备答应二人，梁九功又送来一个消息。

长华没能熬过天花，夭折了。

索绰罗氏凄厉的喊了一声长华，呕出一口鲜血就晕了过去。

“来人，传太医！”

康熙怒喝一声。

“万岁爷，求您让妾身出宫吧，求您了！”

纳喇氏此时可管不了别人，额头磕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康熙大怒，“你这是在做什么？还不快起来。”

纳喇氏泪流满脸，凄婉哀绝，“万岁爷，保清他等不了的，求您让妾身出宫看看他吧，求您了！”

“梁九功！”

康熙深吸一口气，“送大格格纳喇氏去葛礼府上照顾保清，待保清天花痊愈后再行回宫。”

纳喇氏匆匆回宫收拾东西，交代好大宫女就出宫。

那拉氏看着沉寂下去的东配殿，想起索绰罗氏的长华。

上辈子，长华是马佳氏的儿子，这一世变成了索绰罗氏的儿子，同样都是夭折的命，莫非命运真的不能更改？

那拉氏手上捏紧帕子，难道万黼和胤禶真的活不下来吗？

不，我不信，我有包治百病的药泉，不是索绰罗氏可比的，一定能改变的，一定能的，一定能……

赛音察浑不是还活着吗？

可赛音察浑夭折时是四岁啊！

那拉氏心中一会自我肯定一会自我否定，坐立难安。

另一边，索绰罗氏经历过珍珠背叛，经历过皇儿早产，心思也坚韧起来，不过半个时辰就苏醒。

“姐姐！”

索绰罗氏神情呆愣的转头，看向摇曳生姿走来的齐佳氏。

“姐姐，你可要节哀顺变啊！”

齐佳氏用帕子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

索绰罗氏声音嘶哑，“你来做什么？”

“啊——”

齐佳氏捂着嘴，不好意思的抚摸着小腹，“妹妹是来给姐姐报喜的，妹妹有喜了，三个月！”

齐佳氏也有自己的计较，三个月才爆出来。

“原本是来和姐姐分享喜悦的，不想竟与长华阿哥的丧事相撞了，姐姐不会怪罪妹妹吧？”

索绰罗氏看死物一样看着齐佳氏，让齐佳氏心中发寒，手上不自主的捏紧了帕子。

“会，滚！”

索绰罗氏嗤笑一声，这种废物还来笑话她。

齐佳氏被噎的面色通红，故作高傲的冷哼一声，“我好心来安慰姐姐，姐姐竟然如此待我，姐姐不喜妹妹，妹妹走就是了。”

齐佳氏边走边掩面哭诉，“是妹妹没有福气，不能和姐姐分享为人母的喜悦。”

索绰罗氏理都没理齐佳氏的作秀，目光盯着齐佳氏的背影，宝蓝色的面料上绣着夕颜花，暗中还用了金线，在夕阳的照射下，华丽漂亮之极。

“吩咐下去，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查出长华是谁下的手，我要让她血债血偿！”

索绰罗氏给家中探子下了命令，齐佳氏的挑衅都被她暂时抛之脑后，查案越是靠近案发时间，凶手所留下的痕迹越多，齐佳氏等她为长华报完仇再来报复也不迟。

齐佳氏有孕，因为宫里不平静，直接被康熙禁足养胎，气得她在殿内乱砸一通，可惜目前不会有人关注她。

太皇太后这边，也查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保清阿哥和长华阿哥的奶嬷嬷是赫舍里家的人，皇后身边的剑兰让奶嬷嬷给两位皇阿哥用了沾染天花病人脓液的手帕。长华阿哥早产身子本就不好，直接没了。”

太皇太后一拍床沿，“这个毒妇！”

“主子，我们是否要将这些事告诉万岁爷？”

“哀家原本想让玄烨自己看清这后宫的女人，没想到赫舍里氏竟如此疯魔，你将消息透露给玄烨吧。”

苏麻喇姑见太皇太后愁眉不展，宽慰道：“主子莫太过担忧，万岁爷身子很好，以后会有更多的皇嗣。”

“哀家明白，保清情况如何？”

“保清阿哥有生母照料，听太医说已经度过第一阶段的高热，只要出痘顺利，就能渡过天花之毒。”

“那就好，玄烨只剩保清和赛音察浑两个皇子了。三藩也不安分，若玄烨执意要削藩，子嗣不丰也会成为他们口诛笔伐的借口。”

“主子又在说笑，齐佳小福晋有孕在身，来年定为万岁爷添一位尊贵的皇阿哥。”

“你就会宽慰哀家，这生男生女又有几人能确定，哀家不也是生了三个女儿才得福临一个。”

太皇太后笑了笑，让苏麻喇姑盯着点，务必保住保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