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0章 超脱路上的失败者,也曾是惊艳一个纪元之人
“前辈这是何意？”
钟长生不解。
所谓‘另类超脱’的说法，让他颇为困惑。
羽帝道：“无数个纪元以来，不知有多少修者，在达到了本纪元的巅峰之后，开始寻求超脱之路。”
“吾亦不例外。”
“盖因纪元更迭，天人五衰，茫茫宇宙，诸天万界之内，能存活着，十万不存一。”
“纵然是云端道祖，亦有陨落风险。”
钟长生点头。
这些事情，他从轮回道祖和龙澈那里，早有了解。
对于诸天生灵而言，宇宙的一个纪元，那是无比漫长久远的时间，久远到称之为永恒也不为过。
无尽生灵在六道轮回之中，纵然历经千世万世，也无法走到纪元的尽头。
凡人一生不过几十年，纵然轮回转世一万次，在九天道祖那里，也不过是弹指一瞬。
然，纵然是这般漫长到近乎于永恒的时间，也终究有一个尽头。
到了某一个时间节点，整个宇宙，诸天万界都会归于寂灭。
轮回崩解，空间破碎，一切的一切都归于虚无。
纵然是高高在上的天道，也有终末的那一日。
到了那一日，即便是神魂寄托天道，与诸天宇宙共存的道祖，也一样躲不开天人五衰的宿命。
运气好一点的，熬过纪元末期不死，待新的纪元诞生，新的宇宙天地规则重启，他们也将失去道祖之位，修为急剧跌落。
纵然不被人杀死，也绝对无法度过第二个纪元的天人五衰。
换而言之，若不超脱，正常情况下，纵然是道祖级的存在，顶多也就能活两个纪元。
两个纪元之后，第二次天人五衰来临，必死无疑。
道祖之下，能够活着度过第一个纪元的人，更是十万不存一。
“吾，便是那无尽纪元之中，极少数侥幸活到了第三个纪元的存在。”
钟长生闻言，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这的确是一个惊人的消息。
茫茫宇宙，自第一个纪元诞生之后，到如今，不知过去了多少个纪元。
能够活过两个纪元的人却是寥寥无几。
按道理而言，纵然在两个纪元以前，眼前这位羽圣乃是一位高坐在云端之上的道祖，度过了两次天人五衰，他也本该陨落了才是。
纵然没有陨落，其实力也该大打折扣。
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眼前的羽圣非但没有陨落，而且还是本纪元最强的几个人之一。
他自身那种另类超脱的状态，甚至连时间道祖，空间道祖他们，恐怕都有所不及。
如此神秘而又如此强大的存在，一时间就勾起了钟长生的好奇心。
毕竟，羽圣若是能透露出几分经验之谈，或许，自己日后的超脱之路，说不得都可以增加几分成功的可能。
“当年之事，前辈可否透露一二？”
“呵呵，自无不可。”
羽圣苦笑一声，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神情也变得有些悠远而凝重。
“吾之经历，大抵和本纪元陨落的那位因果道祖一般无二。”
“作为两个纪元以前，那个宇宙之中天赋最为出众的存在，吾，鸿羽，只用了不到三万年，便从一个下界凡人登临诸天圣人之位。”
“昔日的诸天圣人，便等同于如今的道祖，身合天道，在诸天万界之中，地位超然。”
钟长生颔首。
他的脑海之中，当即就浮现出了自己那位好大哥的身影。
同样是极为惊才绝艳的存在，龙澈这位大周天帝，也只是用了两万多年，便修炼到了大道境，三万年之内登临道祖，绝无问题！
若非自己身负因果道果，钟长生都不敢想象，宇宙中竟然真的会有这等绝世妖孽一般的人物存在。
这羽帝，论天赋，分明就是和大周天帝一个级别的存在。
这样的人，能够做到另类超脱，钟长生一点都不意外。
甚至运气好一点，直接超脱都不是没有可能。
显然，眼前这位羽帝只是另类超脱，而不是直接超脱，十有八九是和昔日的因果道祖一样，时运不济。
“以吾之天资和努力，本可超脱诸天，永存不灭，再无滞碍。”
“奈何生得太晚！”
“昔年，吾方五万八千岁，那个纪元已经走到了尽头。”
言至于此，羽帝的一双眸子之中，已是充满了愤懑和不甘。
“五千年！”
“只消再给我五千年！”
“那天人五衰若是迟来五千年，吾便可破开禁锢，超脱诸天！”
钟长生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位羽帝确是一位惊才绝艳的存在。
若是生在纪元早期，中期，亦或只是早出生个五千一万年，只怕他便稳稳超脱了。
奈何运气不好，出生在了纪元末期。
五万八千岁，看似很长，但，放眼当下这个纪元，纵然是下界的九州之中，都有一些活了数万年的不灭境老怪。
人极境武者之中，活了七八十来万年的武者更是比比皆是。
对一个道祖级的存在而言，只活了五万八千年就赶上了纪元末期的天人五衰，即便是钟长生听了也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就相当于99岁的老爷爷中了六合彩，有命拿钱没命花。
说他运气不好吧，绝世天资横压一整个纪元，乃是唯一具有超脱之姿的超级天才。
说他运气好吧，生不逢时，才不过堪堪五万六千岁，自己所在的纪元就没了。
“天人五衰之下，纪元崩溃，吾亦遭到了重创。”
“沉睡多年，苏醒之后，便发现自己已身在归墟。”
钟长生颔首。
对此，他并不意外。
本纪元走到尽头之后，一样会崩溃，届时，同样会成为归墟的一部分。
本宇宙的一切生灵，若是经历了天人五衰之后仍旧未死，也会在归墟之中苏醒。
“我不明白。”
“前辈既已身合天道，真灵便与之前那个纪元的天道融合，再也无法分离，如何又能够另类超脱？”
钟长生的这一句话，可谓是问到了关键。
诸天万界的高层之中，历来有这样的传言。
诸天生灵，只有在本纪元之内出生，才有希望达到超脱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