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选择权

“不过我也有一个好奇之处，还想请你解答一下。”

名象言语十分清淡，和天疠那种话语中没有丝毫感情的说话方式截然不同。

若不是陈凡知道眼前这个以自己形象出现的人也是和天疠一样的强大意志，恐怕陈凡真的就将其当作一个“人”了。

“请讲。”陈凡正色，直接说道。

“无论是哪个位面的天道，只要天道‘死’后，便不会再理会是哪个强大意志进入这个位面，成为新的天道。这个位面的天道却偏偏不同，屡次出手帮助你们这些生灵，阻止天疠成为天道。”

见陈凡并没有不愿与自己多言的意思，名象也直接问出自己心中最大的疑问。

陈凡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说道：“这方位面的天道最为包容，同时也最为公平。它并非是在出手帮我们，阻止别的强大意志成为这个位面的天道，而是在给我们选择的机会？”

“选择的机会？”名象一愣，没有想到竟是这样的答案。

陈凡也不废话直接解释道：“没错，就是机会。这方位面的天道并不反对你们任何一个强大意志成为新的天道，但我们这些天道下的生灵却不同。它给了我们选择的机会，让我们有机会来选择是谁能最终成为掌管我们的天道。”

名象眉头微微皱起，喃喃道：“原来是这样。”

随后又对陈凡说道：“不如这样，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这次反而轮到陈凡一愣：“什么交易？”

“你觉得我的法则是什么？”名象没有直接回答陈凡反而又问出了这么一句。

陈凡低头沉吟起来。在这个位面中，他与名象接触最久，算是在这个位面中最为了解名象的所在。但若说名象的法则是什么，陈凡还真不好说。陈凡隐隐觉得名象体内有着多种法则，并非是像天疠那般单一的一种。

名象没有等陈凡的最终答案，而是自顾自的说道：“吞噬？吸收？不死？融合？再生？分解？净化？”

它说的这几样，确实全是名象曾经展现过的特性。但又都不是那么贴切。

果然，如陈凡所想那样，名象直接摇了摇头：“这些都不是，其实我的法则是同质。简单来讲就是将其他东西的性质转化为和我相同的性质。”

“你和我解释这些做什么？”

陈凡完全不明白名象葫芦中卖的什么药。没有哪个强大意志会将自己的法则轻易告诉他人，因为这就相当于告诉别人自身的长处与短处。让人可以找到自己的弱点。名象显然不是这种傻子。

“这个就与我想和你做的交易有关了。”名象微微一笑。“我虽不像这方位面原本的天道可以包容万物，并且同时能让其保留自身原本的性质。但我也可以承载万物，演化出与其原本性质相近的性质。就比如说我，或者说是你的这副身躯，就是我利用我的法则所具象化出来的。若是我将你同质化后，你虽然会失去原本的身躯，但却可以使用我给你提供的这副身躯，并不会对你造成多少影响。这方位面的其他生灵也是一样。只要我成为这方位面的天道，不会像别的天道一般直接将这方位面毁灭，重新按照自己的法则建立。而是可以保留这方位面原本的一切，只不过你们所具有的性质不再这般多样，而是和我一样。即便如此，你们还是你们，没有太多变化，最多也就是你们生存在我之中。这应该是对这方位面生灵来说，最易让人接受的方案。”

不得不说，名象所说的话语十分具有感染力。若真如它所说，这可能真的是对于这方位面圣灵而言最容易让人接受的方案。

见陈凡没有直接答应下来，名象也不着急，而是慢悠悠的补充道：“虚空深处的强大意志，每一个的法则都是独一无二的。无尽的虚空之中，存在着即便是我也不知道有多少的意志，但想要在其中找到两个性质相近的意志出来，也是极为困难的一件事。现在机会摆在你们面前，你们应该珍惜才对。不过我倒也不急，只要在其他意志入侵到这个位面之前给我答案就行。”

名象说完，一些人心中竟然开始动摇了起来，甚至有人心中已经开始倾向于名象。

却没想到陈凡听完直接摇了摇头：“你说谎了。你虽然能将我的肉身具象化出来，但你这副身躯之中并没有骨头吧？”

陈凡说的没错，它具象化出来的陈凡，体内并没有骨头，甚至都没有血管经脉，只是一具看上去与陈凡一样的外壳。但这又有什么关系？这又与它说不说谎有什么关系。

却听陈凡再道：“兽有骨，方可奔跑自由。人有骨，方可顶天立地。而你具象化出来的我无骨，终究还是你。你的法则不是同质，而是同化。若是我们真融入你的体内，看似自由，实则是只要你想，我们就会被你随时操控。因为在你之中，没有我们，只有你。就如同我的手指，看似可以随意摆弄，实则完全是在被我控制。我说的对吗？”

自己被陈凡拆穿，名象没有丝毫表情上的变化：“有什么不同？”

一时间没有人知道名象这句话是指的什么。

是指的同质和同化有什么不同，还是指的它与这个位面之前的天道有什么不同，还是指的结局有什么不同。

“我说了。人有骨，方能顶天立地。同样，人有骨才有自己选择的权利。要不然天疠也不会失败，我们这些人也不会站在这里。但你成天道之后，我们就没了选择的权利。一切都需要按照你的意志运转，即便有些不是按照你意志运转的东西，也不过是你不在意的东西。”

陈凡极为认真的说道。

“若我们选择了你，就代表着我们选择放弃了选择的权利。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在你之中，你会允许我这样的存在？你会允许可以足以挑战你的存在？若是哪天你也死了，我们还会有这般选择的机会？”

名象“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这就是这个位面天道的弊端。让你们变得更加贪心了。我包容了你们，你们却想要挑战我。给了你生存的机会，你还想要选择。你不觉得这本身就很贪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