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退无可退
陈泽城趁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悄然来到冯丽娜身旁，丽娜欣喜异常，悄声问道：“陈师兄，找我有事？”
“你们‘新龙社’今天不会就只有依凡一人上场吧？你呢？练得如何？”陈泽城直奔主题，一脸的急切。
冯丽娜的笑容僵在脸上，语气不善地回道：“‘新雨社’送来的战帖上写明要依凡应战，师兄、师姐训练、开小灶自然都紧着她来，哪里轮得上我们学些什么。你就不用为她担心了，连何师兄都说她对战铁定没问题，我看今天就是她大出风头的日子。”
陈泽城闻言，皱了皱眉，望着比试台，不无担心地说：“练得再好，体力也是有限的，‘新雨社’今天新人来了十个，光是耗她的体力，也耗尽了。”陈泽城声音虽轻，刺在冯丽娜心上却是极疼的。她故作镇定，笑笑道：“依凡怕什么，不是还有师兄你吗？你是裁判，你只需要找个时机，证明依凡输了便是。陈师姐无非就是想‘新雨社’出风头罢了，让她出好了。她满意了，依凡自然就不用比下去了。”
“依凡要是肯认输倒好了，只是看她今天信心十足的样子……真要输了，也很难承受吧。”陈泽城见冯丽娜无上场的可能，便默默退回了原位。
此时，何靖峰、李悦、林海一已与陈梓萱唇枪舌战多时，依凡见陈梓萱步步紧逼，说出的话语又对师父多有不敬，心中渐渐升起一团火来，也顾不上对手何人，自己有无胜算，脑袋一热便脱口而出，“师兄、师姐，不如……我就继续对战吧。”
还未等众人反应，场上的男人便出了手，刚过了五招，依凡就感受到了超强的压力，她只好利用每一次灵活逃脱后的短暂时机快速寻找对方的弱点，终于，让她注意到对方一旦闪至身前，左腿必是站定不动的，右腿和左右手则同时快速出击。她便抓住这个时机，下腰翻身，右腿踢起直冲其面门，趁对方闪躲，左脚还未站稳，她身已立起，下盘压低一个扫腿便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的左腿上，见他失去平衡，继而发起猛攻，终于艰难地赢得了胜利，只是体力也因此耗损了大半。
陈梓萱于台下冷冷旁观，见她脚下虚浮，满头是汗，大口喘气，体力不支的样子，面无表情的抬手一挥，旁边一身材魁梧、肌肉发达的男人便跳上了对战台。
依凡一见来人便知自己不敌。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对方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练家子，发起攻击从不手软，依凡几次被他的连环踢逼迫得无力招架，只得踉跄闪避、防守。
站在台下的陈泽城很想在此时喊停，可就算一时中止了对战，以陈梓萱的强势必然不会就此罢休，休整不多时，依凡还是要继续应战，那时体力尚未恢复，斗志却可能因中断而有所削减，犹豫再三后，他还是强压住了内心的冲动。
与此同时，何靖峰也正思索着要以怎样的方式停止这场毫无公平可言的对战，他很清楚上一个对手已经是依凡的极限，再这么继续下去，她必然会有所损伤。想到这里，他直接走向了‘新雨社’众人，在离陈梓萱不远的地方站定，语气平和地说着：“梓萱，今日对战可以结束了。再继续下去，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陈梓萱并不看他，直直望着对战台上连连败退的林依凡，冷笑着说：“我本来也不是为了什么好处才给她下的战帖，就是纯属好奇，想看看她在遇到威胁的时候能使出什么手段？”
“依凡她一个新人，能应付过对战就不错了，哪里还能有什么手段？”
“师兄这话说得未免太天真了，她是新人，但在‘新龙社’是新人，在社会上呢？在这个世界上呢？她又不是第一天做人，你难道不想看看这样一个你眼中简单无比的新人，在绝境之下会有怎样的反应吗？”
“你是什么意思？你在拿她做实验吗？”何靖峰怒目而视，愤然摇头道：“陈梓萱！咱们四社无论集会还是对战从来都是点到为止，若三位师父在场，也绝不会允许你这么胡闹，依凡今日安然无恙还好，若是有半点损伤，你怎么和师父交代？”
“师父？哪个师父？你师父？还是我师父？我师父我自然会交代的，至于陈师叔，他应该不屑于管我，不然也不会等到今时今日才管。”陈梓萱见对战台上林依凡被自己的新人一脚踹在腿上半天站不起来，脸上浮起了一丝笑容。“何师兄别费力劝我了，胜负已分，不如我们问问她，还要不要继续？”她说着，手一抬，笑容却僵在了脸上。台上，林依凡撑着地缓缓站起，对方再次冲上前，还未出招，她便一个闪身到其身后，将他右手臂向后一扳，一脚踹在他的膝窝，对方便失去了行动力。
陈泽城及时宣布‘新龙社’胜利，依凡才终于松了口气，将男人松开，自己也跌坐在了地上。
似乎谁都未曾料到，这个‘新龙社’来了两月不到的新人竟有这个本事，全场瞬间掌声雷动，各种叫好声、惊叹声此起彼伏。陈梓萱脸色铁青，望着坐在对战台上茫然无措的林依凡，怒喊道：“对战还未结束，胜负还未分出，别高兴得太早，再上！”她说着，将手狠狠一挥，身后便有一个女人跳上了对战台。
依凡气喘吁吁地抬眼望着眼前的女人，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说：“我没有力气了，我认输好了。”
她回头看向何靖峰等人，朝他们无奈又抱歉的耸了耸肩。
何靖峰等人都理解她的决定，迎上前准备接她下来，却听见陈梓萱的声音再次从对面传来，“‘新龙社’还从未出过在场上认输的社员，林依凡，你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