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话：Female Heroes

莉莎莉莎脸色铁青地从乔瑟夫身上跨过去，全然无视后者在地上鬼哭狼嚎。

她取出打火机点燃一根烟衔在嘴里，推开隧道尽头的铁门：“西撒，过来。”

在地上翻滚嚎叫的人眼见亲妈没有半点心疼的样子，不由得感觉无趣，只能灰溜溜爬起来尾随西撒一同跟过去。

【……我悟了。】仗助看了看前面灰头土脸的乔瑟夫，又一脸参透世间真理的恍然，小声地对其他“背后灵”说，【仗助君终于知道承太郎先生的基因来自于哪儿了——绝对是隔代遗传吧？】

【呀嘞呀嘞daze。】承太郎皱着眉，却没有半分要反驳这个观点的意思——他确实觉得这个女人是个人物。很难想象一个女人能够如此雷厉果断。如果她是个男人，估计的确会和自己兴味相投。

承太郎一直将女人视作柔软纤弱的生物，就像花一样，也许漂亮优美，但终究无法抵挡风雨——这也是为什么他很难想象自己日后居然会找一个女人结婚生子，还有徐伦这样一个女儿。

但是莉莎莉莎的出现，确实让他一定程度上改观了——原来真的有女人能自己矗立在风雨中，顶起一片浩瀚苍穹；她们中也存在厌恶他人庇佑、厌恶无用情感，生来就要举起刀枪上阵拼杀的战士，而并非都只适合囿于床帷和柴米油盐。

其实他倒不是像徐伦嘲讽的那样，对女人有什么鄙夷偏见，只是单纯不认为女人应该出现在血肉拼杀的战场。

她们的长处应该在于和漫长岁月、琐碎家常相对抗，她们只是建立者、守护者和安抚者，不会成为开拓者、破坏者和争斗者。就像艾莉娜、丝吉外婆和他家那个婆娘一样，在乔家的男人远征时在后方守候，而非同行。

但这个叫莉莎莉莎的女人不一样——她是天生的战士，是因为自己的信念和渴望而主动战斗，而不是被什么情感冲昏头脑后的孤注一掷。

承太郎甚至怀疑，如果是遇到像赌徒达比那样的对手，她也会和自己一样，毫不犹豫地用自己和同伴的性命来一场理智的豪赌。

呀嘞呀嘞……真是疯狂，乔斯达家一代代的，还真是出了不少狠角色。

·

隧道尽头的门打开后，是一间储藏室，一半堆放着各式各样锈迹斑斑的冷兵器，另一半则放着两个大书柜。

“你们应该都从spw财团那儿听说了，罗马地下的遗迹里发现了三个‘柱之男’。因为JoJo把他们在墨西哥的实验基地闹了个天翻地覆，所以他们现在还没有对那处遗迹轻举妄动。”

莉莎莉莎走到书柜边：“但他们苏醒也只是时间问题了，在此之前，你们两个必须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波纹战士——因为他们若是苏醒，不出意外的话，除了那些自作孽的德国佬，我们将会是第一批死在他们手下的。”

“oh No——等会儿，为啥我们是第一批？”乔瑟夫夸张地捧读，又挨了旁边西撒一记眼刀。

“因为这个。”莉莎莉莎冷着脸从书柜里抽出一个书型盒子，里面的项链折射着暗红色的光。

“这块石头名叫‘艾哲红石’，历史上也曾被称为‘贤者之石’，和它有关的传说无法计数，没有人知道它的来源和最初拥有者，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它是‘柱之男’的天敌和觊觎之物，也是波纹战士几千年来誓死守护的宝物。那些家伙苏醒后必然会第一时间找到这里，然后试图夺走它。”

乔瑟夫凑近去看，他现在才知道莉莎莉莎老师在柱男危机前存放超级艾哲红石的地方——谁能想得到，会是丝吉q的床下呢？

“‘柱之男’是几乎不死的生物，太阳是他们唯一的弱点。但是一旦艾哲红石落入他们手中，那么他们就能进化成为真正无敌的究极生物——没有软肋、没有弱点、超越时间的桎梏，彻彻底底成为神的同义词。”

莉莎莉莎将串着艾哲红石的项链从盒子中拿出来，戴到脖子上。

“艾哲红石本身不具备力量，它对于人类的价值也早已埋没在历史的尘埃里，只有‘柱之男’清楚它的用途。”

硕大的红色宝石坠在莉莎莉莎胸口，不断折射着房间里油灯的光线，凝成暗红的光亮，如同中世纪贵妇般散发着端庄又诱人的气息。

两个年轻的小伙子定定地注视着，脸上净是肃穆的崇敬。

“好了，放松的时间结束了。走，上去吧。”莉莎莉莎将嘴里快燃尽的烟碾灭，“晚餐应该快准备好了，待会儿晚上就正式开始训练，希望你们都打起十二分精神，顺便，我会正式介绍给你们几位波纹战士前辈，之后他们会经常担任你们的陪练，你们可以直接叫他们代理师父。”

又要见面了吗代理师父们……等会儿，几位？难道不止罗吉兹师父和梅西奈师父两个？乔瑟夫眉头一皱，发现了事情好像跟前世的发展又产生了新的偏差——莉莎莉莎老师身边出现了新的波纹战士？

……oh mY God……这样一来，情况就更复杂了啊。

·

晚上，训练场。

与记忆中没什么偏差的代理师父罗吉兹和梅西奈与乔瑟夫、西撒互通了姓名，莉莎莉莎老师却迟迟没有宣布训练开始的意思，反而遥望着房子的方向，似乎还在等什么人。

乔瑟夫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

几分钟后，一个娇小的身影风风火火从房子里冲出来，大呼小叫着“完了完了迟到了”之类的话——在看清那人长相时，乔瑟夫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在地上。

“抱歉莉莎莉莎老师！我来晚啦！”

莉莎莉莎一脸无奈地招手让她过来：“JoJo，西撒，你们白天已经见过丝吉了，我就不多介绍了——她是我的第一个徒弟，也是我的养女，按辈分你们应当叫她师姊，只是她的波纹练得太烂了，不出意外你们过两天就能超过她，所以，她不会过多参与你们的训练。”

乔瑟夫呛得差点要断气——什么鬼啊！丝吉q为什么变成了莉莎莉莎老师的养女……那特么不就成我妹妹了吗！妈！你要逼你亲儿子乱伦吗？！！！

西撒一脸无语地看了看旁边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乔瑟夫，拿手肘戳了戳他，小声要求他能不能正常点。

“啊——莉莎莉莎老师~我每天还要做家务做饭打扫卫生诶，修习懈怠一点也是正常的吧~”

丝吉q抱着莉莎莉莎的胳膊撒娇，还对着西撒拖长声音道：

“西撒，你帮我说句话啊，从小到大好歹也算我半个亲哥，就忍心我这么被莉莎莉莎老师说嘛？”

西撒更无语了：“可我明明记得你是主动揽下家务的——为了名正言顺逃掉莉莎莉莎老师的训练。”

“啊——不要揭我底啊西撒！”

“所，所以，莉莎莉莎老师。”乔瑟夫终于缓过劲来，脸色十分难看，像是刚刚发现自己憧憬的女神其实是自己亲妹妹——好吧，也许与事实差不多。“您这么多年没消息……难道是因为……”

莉莎莉莎宠溺地揉了揉丝吉q的脑袋：“……我起初一直在追查一个名叫迪奥·布兰度的吸血鬼律师的下落，后来在意大利与我的养父史特雷偶然重逢，从他口中得知了一些关于吸血鬼、石鬼面和更高等生物——也就是‘柱之男’——的讯息。”

“这些都是我儿时修习波纹时他曾对我隐瞒的，波纹气功日渐式微，而我作为养父的唯一继承人，加上夫家也与石鬼面和黑暗生物有纠缠不清的过往怨缘，加入这场持续了几千年的对抗自然义不容辞。”

“我很抱歉我没能参与你的童年和青春期，乔瑟夫，不过这更多是你父亲的意思——我本来是想稳定下来后就把你接过来亲自带大，但是你父亲在电话里说不希望你过早参与这些祖辈传下来的是非，他坚持认为你的爷爷奶奶能更好地照料襁褓之中的你。”

谢老爸不杀之恩！乔瑟夫一时间对他那位未曾谋面的亲生父亲感激得热泪盈眶。

莉莎莉莎继续说了下去，语调平静：“当然，现在看来，乔纳森先生和艾丽娜女士对你的照顾很成功，教育却很失败——隔代亲容易溺爱、狠不下心也是难免。”

“好在你的波纹天赋和大闹墨西哥的勇气倒是有几分家族基因的影子，既然如此，现在开始调教你也不迟。JoJo，你有着成为优秀波纹战士的天赋，无论是作为你的老师还是你的母亲，我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让你这个好苗子不白白浪费。”

乔瑟夫的表情僵住了。他颤着声音问：“……那丝吉q……”

“丝吉的天赋并不在战斗亦或波纹，她也没有那样的野心，所以我并不会强求。”

莉莎莉莎淡淡道：

“我要她跟着我学波纹，只是单纯为了以后她能有恋爱和婚姻的自由——看上哪个死男人可以没有束缚地去追求，不愿嫁人或是婚后不愿生子也有底气直接拒绝。我希望她和我一样，不被世俗的偏见束缚选择的权利，不用看婆家或者丈夫的眼色过活，而是永远活泼、自由、热爱生活。”

乔瑟夫沉默了一下：“……所以当初您和我爸……”

“你父亲长得不错，性格也合我口味。正巧我养父和他父母也有交情，彼此知根底，我看出来他也有那个意思，就是怂得不敢说……哈，大概也可以称之为绅士的谨慎？”

“总之，既然他顾及着‘绅士’的礼仪不敢捅破窗户纸，那就换个人做这事——我找了机会直接把他带回家里生米煮成熟饭，后来再补办了婚礼……你有什么问题吗，乔瑟夫·乔斯达？”

“……没，绝对没有。”

爸，你辛苦了。乔瑟夫默默在心里为自己从没见过的父亲致以最高的敬意，并偷偷瞥视丝吉q甜美的笑脸，开始担忧自己的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