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看主人打狗
吴婆子被怼，没有犹豫，就骂了回来：
“是哪个小娼妇，不想活了，也不看看我谁？”
她转身，就看到颜清白带着青书站在厨房门口，就愣住了。
“哦，吴管事，是想要我的命吗？”
看到颜清白那不容侵犯的气势，吴婆子心虚的不行，就上前施礼，看上去却极为敷衍。
“大小姐莫怪，我管教下人，一时失了口。”
颜清白没有理她，看了青书一眼。
只见，青书抬手就给了吴婆子两巴掌。
吴婆子何时受过这委屈，顿时就不干了：“青书姑娘，这是何故？无缘无故的就打人？”
“好个狂妄的奴才，无缘无故？那我今儿就让你知道错哪儿了？
一错：盗窃，主子的血燕给自己闺女吃。”
说完，抬手一巴掌。
“二错，不敬主子，损害主子声誉。”
说完，抬手又是一巴掌。
“三错：不尊主子，在主子面前也敢称我。”
说完，又是一个嘴巴子。
颜清白在一旁看着，恨不得跳起来给青书鼓掌，好样的青书。
“大小姐，我可是夫人认定的后厨管事。”
呵，抬出了连氏来，如果是原身，估计这句话能唬住她。
可她就是冲着连氏来的，故意要看主人打狗的，不是连氏的狗，她还不一定收拾呢？
“哦，你这意思是夫人教唆你滥用职权，徇私舞弊的？”
“我……”
她哪有这个意思，这大小姐完全不给夫人面子呀！
还没找好理由，又是一巴掌呼来。
“贱奴，还敢称我，在主子面前，你算哪根葱？”
吴婆子这下彻底慌了，连忙跪下求饶。
“大小姐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大小姐开恩。”
“嗯，也不是不可以，这血燕市场价怎么也得五百两银子一两吧，看这碗血燕怎么也有半两，一次二百五十两，你女儿吃了多少次？”
光惩罚她可不行，得连根拔起，颜清白知道这吴婆子是管家颜忠的婆娘，她和那秋嬷嬷又有表亲关系，秋嬷嬷被撵走，她却还能作威作福，只要他们不倒，这连氏就依然能控制着整个颜府。
青书适时的站出来说：“举报吴婆子私自窃取主家财物者，赏十两。”
不少人为之动容，但吴婆子余威仍在，后厨的所有人依然不敢言语。
“在我相府做事，当为表率，敢于作为，正直不怯懦是基本，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那也没必要再待在相府了。”
颜清白此话一出，众人都松动了。
刚才反驳吴婆子的妇人站了出来，上前恭敬的行了一礼。
“二小姐每三日食一次血燕，所剩血燕几乎每次都被吴管事及其女所用。”
只见，这妇人二十五、六的样子，姿色上佳，谦恭温和，且言谈举止从容不迫，颜清白顿时有了几分欣赏。
“三日一次，一年算你一百二十次，二妹妹年幼时不食血燕，算你五年，这么算下来，吴管事和你女儿共计贪墨了相府，一万五千两，吴管事好大的胃口，盗窃我相府一万五千两。”
这下吴婆子彻底慌了，她们家全部家当也没这些呀。
“孙寡妇，你胡说八道什么？大小姐，莫听她胡说，她这是诬赖奴婢呀，孙寡妇就是个短工，来相府才一年不到，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这……这只是二小姐赏奴婢一口吃的而已。”
“胡说？刚才我可是亲耳听到，你自己做主要留给你女儿的，我这个大小姐可是都不配吃的。”
“是奴婢胡说八道的，奴婢嘴贱，大小姐不要和老奴一般见识，奴婢自己掌嘴，求大小姐饶过。”
说完，吴婆子啪啪打起了自己嘴巴子，还自己喊着“叫你嘴贱”，打十几下才停手，接着求饶。
颜清白没有看她，她在想怎么把这事引到颜清婉身上。
正不知该如何才好时，就见颜清婉的丫鬟如玉过来取血燕。
“吴妈妈，二小姐的血燕可好了？”
进厨房后，她看到颜清白也在这里，吴婆子又跪在地上，顿时疑惑出了什么事？
颜清白只是冷颜看着她，并未出声，吴婆子却用乞求的眼神看向如玉。
“如玉姑娘，你快向大小姐解释一下，二小姐经常把吃不完的食物赏给奴婢，可有此事？”
如玉是颜清婉的贴身丫鬟，自然知道自家小姐对颜清白的拿捏，吴婆子又是夫人的人，这么点小事，她怎会不帮？
“确有此事，二小姐体恤下人，经常把吃不完的食物赏给下人们？”
她不知道的是，颜清白就是在等她着她跳出来帮忙。
“你能代表二小姐作证吗？”
如玉有些迟疑了，还是应了下来。
“自然……。”
“来人，把吴婆子和如玉押到前院去。”
一旁的厨房小厮们，却没有一个敢动手的。
“怎么？如今我当家却也指使不动你们不成？”
孙氏知道这是自己的机会，一旦错过，就再难入眼前这位主子的眼了，当看到这位气势不凡的小主子时，她就有意投靠。
她是个寡妇，且带着女儿，来京城一年了，她还没彻底安定下来，就是因为没靠山，又因为她颇具姿色，经常遇到一些骚扰。
于是，没有多犹豫，她就上前去拖吴婆子，谁知？刚碰到吴婆子，就被她一巴掌呼在脸上。
青书刚想上前，却被颜清白用眼神拦住。
孙氏也是恼了，扬起巴掌回扇吴婆子两巴掌。
“主家的命令，你也敢违背？”
吴婆子自然不愿意被孙氏一个短工欺辱了：
“主家我是不敢违背，你孙寡妇算老几？小娼妇一个也敢碰我？”
颜管家日常就有意靠近这孙氏，吴婆子岂会不知，说完，就扑身与孙氏撕扯。
但却无一人上前阻拦，都在一旁看好戏。
如玉顿时也急了，她仿佛猜到了颜清白要用她对付二小姐，想趁机偷偷溜走，却被颜清白带来的两个婆子堵在了门口。
吴婆子和孙氏的撕打，很快打碎了厨房的一些锅碗瓢盆，蔬菜、面粉、鸡蛋更是满天飞。
趁着所有人不注意，颜清白轻轻一弹指，从锅底弹出来一颗火苗来，在角落里慢慢的燃了起来。
等众人都发现时，已经烧起来了。
众人慌着去取水救火，却不小心把油罐撞翻在地，火势一下就起来了，想喊用水扑火的人不要泼，却没来得及，一盆水下去，油水蔓延，很快整个厨房燃了起来。
孙氏和吴婆子也懵了。
这时，颜清白才指挥人去前院喊人，用土灭火。
折腾了半个时辰，火才熄灭，厨房却已经没法用了。
这下所有人都知道吴婆子违抗大小姐命令，烧了厨房。
而相府门口，颜忠却还在为难长公主府送来的四个护卫。
“含香姑姑不要为难颜某，即便是长公主送的，这男护卫也不能入大小姐的院子，否则大小姐名誉不保呀！
不如将四位护卫的卖身契交给我，我来安排，必定让他们保护大小姐如何？”
“不知颜管家官居何职？”
“姑姑说笑了，颜某哪有什么官职？”
“妾身是长公主府司丞，先皇特封正六品女史，这四位是长公主送给颜大小姐的金吾卫，先皇特封正四品带刀侍卫。
不知颜管家用何种身份去支配他们？先皇特批金吾卫唯长公主马首是瞻，帝王皆可不从，难道颜管家的权利竟然大过颜丞相，大过皇帝不成。”
颜忠吓得汗流浃背，打他也不敢跟皇帝相比呀，这含香姑姑不是坑人吗？刚刚说是送给大小姐的护卫，这下却成了金吾卫，他就是有八个脑袋也不敢拦呀。
含香看他不敢吱声，才嘴角微扬，坑的就是你。
“不知颜管家还想要何手续？不若这样吧，我们一同去请示一下颜相，这丞相府规矩这么多，我也不好硬破坏了不是？”
还不好破坏，她带来了这么几个活佛，他哪还敢有什么规矩？
“不不不，我是真不知道他们是……。”颜忠都不知该如何解释他的自作主张，因为他知道不管他们是不是金吾卫都不是他该过问的事。
“看来颜管家就是这颜府的主子，不然怎么敢自称我，到是我这个女史僭越了。”
“姑姑言重了，是颜某糊涂，是奴才糊涂了。”
“你倒是好大的胆子？将我等四人拦在门口后半天不让进门，我倒想问问颜丞相这相府到底是何规矩？”
含香这一声呵，百姓围的也越来越多，一时流言四起，丞相府管家将长公主府女史和金吾卫堵在门口不让进门看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