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有时,必须做个狠心的人
吃过饭后，颜清白叫来了四名金吾卫。
“我知道你们效命于长公主，既然外祖母把你们给了我，那就是你们的主子，你们必须完全听命于我，否则我也不勉强，你们现在就回去，我会禀明外祖母绝对不为难你们。”
要说以前，他们是真不想来保护这位颜府大小姐，这位大小姐的行为在京都绝对是让人敬而远之的。
但通过今天的事情，却让他们有所改观。
最重要的是，金吾卫不管任何情况，主子的吩咐是唯一的使命，长公主把他们给了颜清白，那么他们就生死都是她的人。
“誓死追随大小姐。”
“好，从今儿起我是你们唯一的主子，当然我绝不会有任何害外祖母的行为。以后，你们轮流在暗处守卫听雪阁，外出时，我会再行安排。对了，你们叫什么名字？”
“白泽，白灵。”
“寒风，卫羽。”
这时，颜清白才发现，四名金吾卫中，竟然还有一名女护卫，还是长公主细心。
她仔细看了看，这白灵和白泽长得极为相似，如果不是仔细观察还真一时难以察觉。
“你们是亲兄妹？”
“属下，兄妹是龙凤胎。”
怪不得，仔细瞧来，这白灵比白泽矮三、四公分，更秀气一些，其他的真是没得说。再加上两人都是一身护卫服，不说，还真看不出白灵是女子。
她见自己，盯着两人看了许久，连忙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那个以后，一般情况就白灵贴身跟着我吧，还有……白灵以后可以和红鸾她们一样穿女装，你们三个没事，平常就轮值。具体的你们自己商量。”
“是。”
“对了，你们谁的轻功最好。”
其他三人，都同时看向卫羽。
卫羽也站了出来，颜清白走上去，在他耳边悄悄安排了几句，他就出去了。
“好了，现在没事，都歇着去吧，一会再忙，我让红鸾给你们安排住处。青书一会跟我出去一趟。”
白灵迅速的抬眼看过来，她连忙笑着解释，今天自己不出府，只在府内办事。
几人离去后，她才带着青书去了后院。
来到后院，孙氏连忙迎上来。
“大小姐，厨房灶台一些基本的已经收拾好，应该不会耽误明日的早膳，其他的争取明日修缮好。”
“嗯，办的不错，该置办的就赶紧置办，需要银子就去账房上支。”
“多谢大小姐夸赞。”
“听说你是短工，现在可有住处，可有留在相府的打算。”
“奴家来京一年有余，在南街租了一间房子，今日天色已晚，还要急着赶回。奴家愿追随大小姐，随大小姐安排。”
“嗯，那我以后就叫你孙嫂吧，孙嫂，我看你颇有些本事，怎么那么久，还没有安定下来？”
“哎，说来话长……奴家名唤孙雅琴，原是进京寻夫，谁知这偌大的京城却没有夫君半点音讯，只得和女儿先住下来慢慢找，但始终音讯全无，只得在相府寻了个厨子的短工差事。原本夫家是经商的，奴家也自幼熟读诗书，奈何公婆病逝，夫君不在，小叔说奴家不详，就让人把我们母女逼出了家门。”
这古代的女子真是可怜，夫君靠谱点还好，不靠谱真的是要流落街头。
这孙雅琴，也不过二十五、六，比她在现代的年龄还要小上几岁，她还未婚，她却生生被生活摧残成一个为生活处处卑微的妇人，这一刻她真的庆幸自己穿越成了一个大小姐，不然指不定多悲催呢。
“这么说，你也懂些经商之道了。”
“奴家在夫家时，家里的铺子和田产都是奴家打理的。”
“那在厨房做事……，不行，这样吧，你不要在相府做工了。”
“是奴家做错了什么吗？”
“不是，不是，我对你有更好的安排，你这几日先在厨房管事，过几日，我再安排你。”
“是，大小姐。”
“那吴氏母女，现在何处？”
“在南角的杂物房关着，估摸明早才会处理。”
接着，三人来到了这个破旧的杂物房，处处都是发霉的味道，加上外面火烧的味道，真是够刺激的。
孙雅琴走后，颜清白就静静的看着地上躺着两个人，也没出声。
吴氏还算强壮，上半身勉强还能动，见颜清白进来，连忙支起来身来，双目愤怒的瞪着，但眼神里却透露着怯意。
颜语的情况就不乐观了，流产，再加上一百大板，已经就剩一口气的状态了。
可这些，都抵消不了她对青书犯下的罪过，青书何其无辜，她自己都不知道被人看中，只因颜语嫉妒，就毁了她，还嫁祸到原主身上。
看着颜语依旧不甘心，恨不得要杀了她的眼神。
颜清白笑了笑：“不服气？觉得我阻碍了你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
那你凭什么又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呢？甚至觉得自己高贵过我这个主子。
你比我家世好？比我漂亮？还是比我聪明？那你瞧不起人的资本在哪儿？因为是管家的女儿，就觉得比身边人都有优越感？
想高过别人没什么？用自己的本事，但不该把自己的想法加注到他人身上。伤害别人换来自己的期望，就要付出代价不是吗？你说是不是？”
听了颜清白一连串的反问？颜语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没明白。
她不知自己凭什么，但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低人一等。她也不知从什么时候看不起颜清白的？
可能是从颜清婉一遍遍在她面前贬低颜清白开始吧，慢慢就觉得自己和颜清婉是一类人，却忘记了她们都是主子，而她只是个奴才。
“青书，看着这样绝对可怜吗？”
青书不明白为什么颜清白突然问她，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颜语时，青书总是有莫名其妙的恨意。
青书点点头，又摇摇头。
颜清白知道青书是个善良，又容易心软的姑娘，以后不知要经历什么样的风雨，要不然这性格跟在自己身边太危险了，要实在改不了，以后，就把她藏在宅子里了。
“青书，你一定要记住，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有时，必须做个狠心的人。”
“是的，小姐，青书记住了。”
“走吧！”
颜清白和青书刚回到听雪阁，卫羽就来禀，颜清婉带着丫鬟出去了。
因为相府今天出来很多事，颜清白吩咐谁也不准私自出入，颜清婉带着如霜从后角门出去的。正巧那门子今天办事不利，被撵走了，人手不够，就让马棚的聋伯先过去顶一顶，就给了颜清婉出去的机会。
她就知道颜清婉不会乖乖的吃她送的饭，角门的事，她也是故意弄的，就是为了，让颜清婉出的去，进不来。
今天，没有收拾到颜清婉，她总觉得缺点意思。
今晚一定得好好的演一场，关门打贼的好戏。
天圣朝，入夜以后，女子多半是不上街的。
颜清婉平时也很少晚上出门，但一天没吃上东西了实在是饿，相府厨房被烧，自己小厨又没备什么菜，只得带着如霜偷偷跑出了相府，去隔一条街的飘香聚吃饭。
怕人被人议论，她提前戴上了面罩，但晚上一个女子出门，没带护卫，又没坐马上，难免让人指指点点。
以前，她总是晚上说想吃飘香聚的宵夜，让颜清白大晚上只身为她来买，还还诓骗原身说，外人只会记得她疼爱妹妹的好，不会说她一个女子夜晚外出。
结果，第二天，总是会有不少人说她不检点，大晚上的一个人在外抛头露面。
由于，出来的晚，没有包间了，她和如霜只能在大厅用餐了。
好不容易等到一个空座，上菜又等了半天，她早就饿的不行了。
菜一上来，她就让如霜为她布菜，俨然在自己家吃饭似的。
才吃了没几口，就见有人认出了她是丞相府的二小姐。
“这以前，相府大小姐总说是为妹妹出来买夜宵的，这二小姐总说自己不吃飘香聚的夜宵，现在大晚上的亲自来吃，看来这大小姐以前说的没错，确实是为这二小姐买的。”
“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自己不承认，还出来偷吃。你看看吃得那样，跟没吃过晚饭似的，怪不得不好意思承认，害自己姐姐名誉扫地。”
终于，颜清婉受不了，匆忙的吃了些，也没吃饱，就带着如霜逃也似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