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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民间故事之黄仙借寿

据老人们说,黄鼠狼最会讨巧。活的年头久了,它便会戴着草帽,披块黄布,模仿人的样子四处行走。

它逢人便拜,不断地向路人询问自己是否像人。倘若来人一不小心说了:“咿,真像人。”黄鼠狼的修行便会上一个台阶,有的甚至直接成仙。此乃“讨封”。

倘若,“讨封”失败,黄鼠狼便会记恨那个嘴贱之人,伺机报复,不死不休。

这事情虽然听起来虚无缥缈,但在很多地方都流传着这种说法。

话说,有只“讨封”失败的黄鼠狼,它丢了草帽,扯烂黄布,气鼓鼓坐在地上,黑色的小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好似在思索什么。黄鼠狼没有狐狸的耐性,它不肯躲在坟包里对着人的尸骨苦修,它要走捷径。

既然“讨封”不成,黄鼠狼便想出另一计谋——续命。它自知大限将至,所剩时间不多,便想着法要继续活下去。

自古道贪生者多,怕死者少,视死如归者更是凤毛麟角。物犹如此,人何以堪。人类不也是为了长生不老,绞尽脑汁,寻找妙法。怎奈,缥缈无期,触不可及呢。

黄鼠狼模仿诸葛亮膜拜北斗星,向天乞讨,想续命几载,也好继续寻得长生之法。诸葛亮这么大的本事,摆下阵法,眼见成功,被魏延一脚破了阵法,功亏一篑。黄鼠狼何德何能,怎会让北斗星君开恩怜悯。“拜斗续命”以失败告终。

接连打击让黄鼠狼一蹶不振,放声痛哭,十分凄惨。它抱怨上天不公,为何乌龟可以活那么久,猫有九条命?

凄惨的哭声,惊醒了沉睡的老龟。老龟慢慢悠悠的来到黄鼠狼跟前,和颜悦色的询问其故。黄鼠狼陈述事情的经过,哭成了泪人。老龟笑着安慰黄鼠狼:“孩啊,福祸无门,惟人自召!你能活多久,关键在你自己。不惜性命,养生无益!你若不干有意义的事,活的再久有什么用?”

“怕死恋生是万物的天性,看这花花草草多可爱,听这鸟语多美妙,闻天籁之声,感天地之妙。活着真好!”

老龟叹了一口气:“你有没有想过,万事万物都有定数,你借了别人的命,别人就少了。损人利己真的好吗?”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借寿,借命自然要还。”

黄鼠狼拍着胸脯向老龟保证,绝不会食言。老龟没有犹豫,心甘情愿道:“孩儿,我可以借给你寿,可是你自身的命已经快尽了,借了寿也没用啊!”

“龟爷爷,那您这是答应了?”

老龟笑呵呵道:“借你十年如何?”

黄鼠狼跪地感谢道:“待我大成之日,还你二十年。”

“那你快去借命去吧。”

黄鼠狼破涕为笑,拜了老龟,一溜烟没了身影。老龟望着黄鼠狼的背影,摇头叹息道:“我活了这么久,每天千篇一律,浑浑噩噩,纵使有千百年的寿诞,也一样索然无味。我还有十年的寿,借给了黄鼠狼,我也可以解脱了。但愿,黄鼠狼能借到命,好好珍惜来之不易的生命!”

老龟怜悯黄鼠狼,心甘情愿借给它十年寿。借到“寿”的它又开始四处“借命”,但没人愿意借给它。它遭受了挫折,想要放弃,忽的想到:“猫有九条命,我找它借一条如何?”

方圆十几里有一只黑猫,活了不知多少年,神出鬼没。黄鼠狼惦记上了这只黑猫,它骑着兔子,赶着野鸡去给黑猫送礼,希望黑猫看在礼物的份上,借给自己一条命。

黄鼠狼找了好几天,费劲千辛万苦总算找到了黑猫。黑猫隐藏在黑夜里,唯有闪闪发光的眼睛,可以辨识它是个活物。人老精,马老滑。黑猫活久了,自然知道黄鼠狼无事不登三宝殿。

“黄鼠狼子,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黄鼠狼满脸堆笑,拱手道:“久闻黑爷盛名,是个仗义的英雄,今日带上薄礼特来拜访。”

黑猫狡黠一笑,弓身打了个哈欠,爱答不理道:“无功不受禄,东西你拿回去吧。别打扰我的美梦,快走。”

“世人都说黑猫最仗义,有一颗行侠仗义的心。小子今日有一事相求。”

黄鼠狼给黑猫戴了高帽,黑猫很受用,犹豫了一下。

“什么事,快说!”

“能不能,借给我一条命?”

黑猫闻言后大怒:“你这厮想得美,快滚。”

黄鼠狼一撇嘴,反问道:“猫有九条命,借我一条又何妨?”

“喵呜——”黑猫暴起,露出锋利的牙齿,爪子在虚空中一划,眼看就要落到黄鼠狼的头上。黄鼠狼不躲不闪,愣愣地看着。黑猫见状,它的爪子停在半空中。黑猫和黄鼠狼对峙起来。

“黄鼠狼子,你不要自以为是。你可知我还有几条命吗?”

“不知道。”

“我还剩半条命!”

“怎么可能?”

“以前顽皮四处惹祸,浪费了四条命。后来悬崖勒马,助人为乐,四处行善,借给孝子和善人四条命。我昨日又从树上摔下来,受了伤,只剩半条命了。我命不久,你还要借吗?”

黄鼠狼见状只好摇摇头道:“那我这就告辞。”说罢便转身离开。

“慢着!”黑猫叫住了黄鼠狼,“你知道老龟还有多久的寿吗?”

“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想必它还多着呢。”

“它还有十年的寿。你把它的寿都借走了,你再借到命,就是它的死期!”

“怎么会这样?”

“黄鼠狼子,看事情不要总看表面,要看实质。狐狸耐得住寂寞,躲在坟堆里,苦修近百年,方得成人形。你好吃懒做十几年,就想讨巧,走捷径,借寿,借命,还胆敢向天乞寿。你何德何能?难道不怕老天爷对你降下惩处?”

黄鼠狼低下了头,无言以对,慢慢退出了黑猫的屋子。

“你呀,脚踏实地做点实事,那些村民得了恩惠,你讨封还会失败吗?”

听了黑猫的话,黄鼠狼没有再去找老龟要寿。它痛改前非,尽自己所能,帮村民干好事。后来听说,它讨封成功了,还送给老龟二十年的寿。(完)

(注:本章故事是根据民间演绎改编而来,非完全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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