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冰嬉盛会
梅清竹与九公主待了一天，观赏了丽惠郡主一天的猪肝脸。
晚上回到寒玉苑，寒露道：“主子，下午您不在，七小姐来了，说和您说说话来着。”
梅清竹吃了几颗盘子里甜丝丝的糖霜乌梅，点点头：“我知道了，得空去看看她。”
自从花园里帮了梅清菊那次后，梅清菊便时常来亲近。院里人见她和五小姐关系好，都收敛了好些，不敢再肆意欺凌她了。
次日比试，王文茵在台上画了幅腊梅图，荣获榜主，得了众多贵妇注意。
而那被继母许给瘸子的路寒霜，也得了诗科榜首，一举扬名。
过了几日便是冰嬉之日。
天还未亮，梅根顺就带着侯府众人，动身往京郊大庆山而来。
这冰嬉便是冰上活动，有抢等、抢球、冰上射箭等项目，每隔个三五年总要举办一次。
这一天是高门子弟的表现机会，若能在冰上大显身手，博得皇上看中，封个将军也不是没可能。
今天除了江如玉和梅若卿，其他人都来了。马车缓缓行驶，不知过了多久，人声渐渐喧闹，山林里传来簌簌风声，大庆山到了。
梅清竹扶着霜雪的手下车，举目一望，入目崇山峻岭，大片大片白夹着绿，广袤惊人，青松山与它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山脚下原本是白马河，河上封了冻，冻得反光，便成了冰嬉最好的场地。
周围冰面放了防滑暖垫，搭起了暖棚。
侍者将侯府一行人带到座席上，却将梅清竹单独领到九公主身侧。
“今天好冷哦！”萧珊一把抱住她的手臂。
“公主今天真美。”
“你也是啊。”萧珊两颊梨涡一卷：“现在还早，我们去那边堆雪人吧。”
梅清竹笑眯眯：“公主这会儿就不怕冷了吗？”
“难得出来一趟，不捏一把大庆山的雪怎么行！”
公主拢拢肩上金丝飞凤大氅，牵着梅清竹的手一蹦一跳往外走去。
山下积雪绵厚，堆了少说有四五寸深。
大雪绵软细腻，洁白无瑕。
萧珊拉着梅清竹左看右看，寻了一处无人的空地，蹲身抓起一把雪嗅了嗅：“山下的雪就是纯净。”
“这雪也有气味吗？”
“自然。”萧珊一本正经：“譬如宫里的雪，就沾着血气。”
梅清竹失笑。
萧珊伸手刨起来：“我昨晚就已经想好，今天要堆一个美人。”
含菁急忙递来一对貂皮手套：“主子，仔细手凉。快把手套戴上吧。”
“先放着，我一会再戴。”
“主子，”含菁苦着脸：“等下着凉了娘娘又要怪奴婢了。”
“好吧。”萧珊无奈地戴上去，摇了摇头。
两人蹲在雪地里刨雪，各自面前的雪人堪堪成型，忽听耳畔一道声音：“这是堆的什么？”
一抬头，萧珩锦衣玉带，噙笑看着两人。
梅清竹心口一跳，低头行礼：“见过八殿下。”
“冷不冷？”萧珩声音清冽，眸光恍如漫天大雪般温柔。
“不冷。”
他将她笋尖似的手裹在掌心，拢紧：“淘气。”
梅清竹脸一热，急忙抽手：“我真不冷，你放手...”
萧珊在旁哀怨道：“哥，我也冷，你怎么不暖我？”
“哦？”萧珩闲闲道：“你是说你那对貂皮爪子冷？”
萧珊：“......”
萧珊骂骂咧咧，三两下将雪人糊上猪鼻子：“哥，你猜它是什么？”
“豪猪？”
“不。”萧珊哼声：“他姓萧，名珩。”
萧珩挑挑眉。
萧珊给猪形萧珩画上一个大哭脸：“因为见色忘妹，他永远失去了他可爱的妹妹。”
萧珩一笑：“是吗？还有这等好事？”
萧珊：“......”
确定了，她是捡来的。
堆了会儿雪人，又是一道甜柔的声音插进来：“珩哥哥，珊儿妹妹。”
丽惠郡主来了，看着萧珩，满面娇羞。
萧珊瞪了萧珩一眼。
这个丽惠郡主，从回京就跟着他们兄妹二人，成日寸步不离，烦不烦哪！
丽惠郡主美眸荡漾，眼里就只有萧珩一个人：“珩哥哥在堆雪人吗？”
萧珩蹙眉看她一眼，并不回答她，只朝几人淡淡颔首：“我突然想起有事，先回去了。”
丽惠郡主受了这般冷遇，眼圈都红了，望着萧珩翩然的背影，一双手死死掐进掌心，抬步就要跟去。
萧珊却突然笑了一声：“郡主怎么才来就要走，莫非看不上本公主？”
丽惠郡主脚步一顿，记起这个是萧珩的亲妹妹，生生收回步伐，气得肺都要炸了，却还只能赔笑：“哪有？”
啊！梅清竹这杀千刀的狐狸精！
......
有丽惠郡主在，萧珊也没了堆雪人的兴致，很快就拉着两人回去了。
皇帝已经到来，冰嬉马上开始。
明帝高坐正中，身旁坐着皇后和几位高位妃嫔。场上儿郎们摩拳擦掌，只等明帝一声令下，便要去场中一显身手。
“好了，朕今天也不多废话。今儿聚在这里，不仅是为观赏冬景，更是上天赐予的考校我大梁儿郎的大好机会。让朕看看今年有哪些儿郎要上场？”
一时许多人站了出来。
除去三位皇子，将门郑家、叶家、杨家的公子自不例外，赵家竟也站出一位公子，正是赵与衿的哥哥赵泽。
明帝看着众少年，大手一挥：“好样的！现在上场吧，让朕看看你们的表现！”
却听女子这边一道响亮声音：“皇上，臣女也想参加。”
众人愕然循声看去。
只见国子监祭酒赵大人胡子一抖，自女子席中站出一个高挑秀气的姑娘，正是赵与衿！
“哦？你可知冰嬉从无女子上场的先例？”明帝微讶，觉得很有意思，好脾气地笑着。
“但也从未禁止女子上场。”赵与衿并不畏惧：“臣女也会冰上活动，也想与我大梁儿郎们一较高下，求皇上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