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夜太美
《故乡的原风景》！
陶笛神曲，是当年蓝星多少影视剧、视频的bGm。
牧风至今也忘不掉，伴随着杨过与小龙女的爱情，第一次听到这首纯音乐的时候，陶笛声出来的一刹那，似乎整个人被带到一个广阔的草原，整个身心都被治愈了。
陶埙的音色虽然没有陶笛那么明亮穿透，可陶埙独有的厚重与荒凉却能赋予这个曲子不一样的神韵。
一个是生机盎然，放眼是一片碧绿的草原海浪，策马奔驰，焕发着人与自然和谐的自然意境。
一个则是满目荒凉，恍如荒败了百年的废墟，只有仅剩的残壁断垣在无声的诉说着自己曾经的辉煌，控诉着造成如今败象的罪恶行径。
不管生机勃勃还是残壁断垣，其实都是自己的故乡。
对于，牧风来说，回不去那片故土的悲凉，正是此刻自己的心情。
“陆伯伯，我想家了，想母亲了......”兰雨初双眸含泪，可她看向牧风的眼神却越来越亮，宛若星辰。
“傻丫头，过几日，你就可以与你父亲回京城了，可是，你陆伯伯的故土早已被摧毁殆尽了，回不去了。”
陆兴远仿佛看到自己小时候曾经奔跑欢笑的家乡，变的鲜红，变成如今的衰败荒凉，一片废墟。
“呜呜呜......福伯，少爷心里肯定很苦！”小玉儿泪眼婆娑，看着福伯低声啜泣道。
“少爷，少爷他总有一日能拿回属于他的一切，一定可以。”
看着牧风从小长大的福伯，比任何人都知道牧风那片土地的热忱和感情，那件事给自家少爷的伤痕太深、太大，也太疼了。
小翠、花婶、铁娃他们也是面带悲戚之色，双目呆滞，想起了自己那敌国铁蹄踏碎的家乡。
“陆伯伯，牧公子究竟经历过怎么样的事情，能让他谱出这样的曲子？”
兰雨初此刻是多想上去抱着牧风，去抚慰他内心那看不见的伤。
“不知晓，虽然大概能猜到一二，却也没有几成把握，他在此地三年多，就连老夫也不知晓他竟隐藏的如此之多。”
陆兴远苦笑一声道：“这三年多，他不修边幅，疯疯癫癫，不入礼法，却又在这书院之中安静读书三载。”
“可他又常常捣鼓出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新鲜玩意出来，现在竟然还发现他还有这等的诗才乐曲天赋，我也不知道究竟那个才是他。”
兰雨初呆呆的望着那个站在亭边的背影，心中涟漪泛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许也在想，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随着埙声的消失，一行清泪从牧风脸颊缓缓滑落，众人却还是在那埙声中，久久无法回过神。
“呼......”牧风长舒一口气，擦去泪痕，转身走入亭中，喝下一口桃花酿，总算平静了许多。
“今日喝的些许多了，有点失态，让你们见笑了，见谅！”牧风嘴角泛起一抹微笑道。
“牧公子，来临安之前，小女子听过很多人说百川书院不入正道，乃是糟粕之处，现在看来，如果这也叫糟粕的话，那说这些话的书院之人，又有如何脸面称自己为正统之道？”
兰雨初突然觉得自己不想回弘乐书院了，和牧风一比，弘乐书院的那些人简直弱爆了好吧。
“呵呵，百川书院的学子从未将这些流言蜚语当做一回事，他们每个人的心里都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拼命读书，只为有朝一日能为自己证明，为书院证明。”
对于这一点，陆兴远很是自信，也很自豪，因为他们都自己的学生，不管以后他们走向何方，也都是从百川书院走出去的。
“可我现在感觉他们真的有点过分了，不清楚事实，就如此贬低他人，这还是君子所为吗？难道你们就不生气吗？”兰雨初的心里还是相当不忿的。
“生气又能如何？他们愿意说，让他们说去，老夫从未放到过心上，只觉得他们很可怜。”
“如果你要活在别人的嘴里的话，那么有朝一日，你终究会死在别人的嘴里！”
“兰姑娘，何必让自己活的那么累呢？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哈哈哈。”牧风端起一杯酒，大笑道：“来，想那么多干嘛？喝酒。”
“喝酒，喝酒！哈哈！！！”
“小疯子，改日把你这个酒给老夫送过去几坛，这美味的桃花清香，你师娘想必也会喜欢。”
“陆老头，你这天天搜刮我这个穷小子，你良心不会痛吗？”
“搜刮？什么时候的事？明明是你应该孝敬你师娘的，老夫可没有强迫你。”
“果然呐，脸皮至厚则无敌啊！”牧风看着这个一喝酒就好像变浪的师叔，丝毫没辙。
“嘻嘻...你们真有趣。”看着两人斗嘴的兰雨初，也是不禁含笑道：“牧公子，难得今日这么高兴，你要不要在作一首诗？锦上添花啊”
“好主意，有好酒，怎能无诗？小疯子，还不赶紧作来。”陆兴远来顿感有趣，附和道：“不过，可不准再作那劳什子的一片两片三片的破诗啊。”
“好啊好啊，少爷又要作诗了。”小玉儿欢呼雀跃道。
“哈哈，不就是作诗嘛，这天下，最容易的就是作诗了，你们想听什么诗？随便出题......”
牧风此刻也是酒意上头，豪兴大发，丝毫不在意道。
“还随便出题？好，既然你昨日见到小兰花作了那首诗，虽然也是一首好诗，可意境寓意却不相符合，那老夫就让你在以兰雨初之名在作诗一首，如何？”
兰雨初顿时眼前一亮，紧张的看着牧风，压制不住的兴奋让本就红红的脸蛋变得通红，生怕牧风拒绝。
“这有何难？哈哈，兰雨初，兰雨初...听好了哦。”
“兰香轻风起荷园，”
“雨声细语丝竹乱。”
“初春花未绽新颜，”
“美景良宵夜正欢。”
牧风几乎想都没想，片刻功夫不到就将诗做了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且先不说此诗质量如何，这个作诗速度，哪怕大夏所有的大儒算在一起，最快的也只是七步成诗而已。
最关键，牧风作的不仅快，这首七律质量也当属上乘，还是在喝醉的情况下作出来的，能不惊人吗？
“臭小子，可以啊，还是一首藏头诗，虽然不及那首《无题》，却也难得了，算你小子过关了。”
“牧公子不仅乐曲通达人心，这诗才更是绝伦，小女子在此谢过牧公子赠诗。”
“不用客气，小事而已，小事而已，嘿嘿！”牧风此时醉态尽显，醉醺醺道：“来来来，我们继续喝。”
“福伯，少爷今日怎么醉的这么快？这个桃花酿还比不上昨日的酒烈啊”
“少爷今日想醉！小玉你先回屋把少爷的房间收拾一下，过会儿扶少爷进去歇息。”
“好的，福伯。”
福伯看着喝的迷糊，不停的找人碰酒的少爷，很是心疼。
此刻大家似乎都忘了所有的不快，喝酒吃肉好不痛快，就兰雨初也感受到从未有过的轻松和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