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嫁衣杀人案9
电脑屏幕上播放着监控录像，羊肠小路旁杂草丛生，人迹罕至，根本看不到路的尽头。
仿佛里面藏着什么猛兽，让人心生恐惧，不敢踏入这凄凉神秘的小路。
桌面上摆着两份名单，分别是从婚庆店和阴阳先生那里的买卖账单，颜菀认真的一个个对比，最终笔尖圈住其中一笔进账，“对上了。”
“只有这个人在一天内在两个店面进行消费。”
“那个陌生女人？”沈政川的声音沉稳肯定，明明是问句，却听不出疑问的语调。
颜菀点点头。
“把监控时间调到她出现的时候。”
汤圆圆手指在键盘上纷飞，很快找到他们的目标人物——
女人带着帽子口罩，黑衣黑裤，孤身一人走在路上，目标明确的走进去，站在门口时，还朝着周围可疑张望。
大概过了十分钟，女人拎着两个偌大的黑色口袋推门离开，沿着无人经过的羊肠小路，身影被杂草挡住，直到再也看不见。
“根据走访，镇上居民都表示这条小路只有当地人才会走，”颜菀的视线定格在最后的监控画面上，思来想去满脑子都是疑惑，“婚庆店老板称这个陌生女人不是本地人。”
“但她怎么知道这条路通向哪里？”
“她对这里环境很熟悉。”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沈政川在脑海中对案件的诸多细节一一回忆，把一个个疑点精准的捕捉。
购买喜字，购买元宝，在案发前突然出现，案发后却销声匿迹。
陌生女人身上的疑点在逐渐上升。
“案发时，现场附近有发现可疑人物吗？”
颜菀下意识回答男人的问题，“走访发现，只有一个居住在附近的傻子。”
等等，傻子？
“她是个傻子，女儿丢了丈夫死了，疯疯癫癫的，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疯了十几年了......”
“镇子上有不少膈应她的人，打她，她就干脆跑到鬼屋附近睡觉......”
老刘的话像是烟花般在脑袋里炸开，颜菀脑袋里灵光闪过，心脏砰砰直跳，感觉马上就要触及到真相。
查无踪迹的陌生女人，疯了十几年、时常出现在鬼屋附近的傻子。
她们两者之间，会不会......
伸手准备拿起房屋竣工时的照片，毫无预兆的，和另一只大手轻轻碰上。
一触即离。
颜菀抬头，撞进男人同样看向自己的目光，在那双幽深眼眸中看到了默契的了然。
他们想到一块去了。
“笃笃笃。”
大门被打开，欢天喜地的李密差点手舞足蹈来诉说他此刻的好心情，对着沈政川的位置竖起大拇指，狗狗眼里满是敬佩，“川哥，你简直料事如神！”
“李老太这间房子原来的房主是她亲弟弟！”
“是李老太把房子挂在他名下的！”
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沈政川放松的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两条长腿交叠，大手搭在上面有规律的敲击着，“刘哥你带一组人轮流审问李老太。”
“击破她的心理防线。”
“汤圆圆你继续调查十三年前村镇上从事屠宰工作的人。”
娃娃脸上写满了疑惑，汤圆圆点头，握紧拳头给自己加油鼓劲。
“颜菀，你带着李密去查傻子的身份和房屋竣工后照片上出现的女孩。”
“川哥，我们不应该调查那个陌生女人吗？”李密越听越糊涂，真诚发问，“调查一个傻子做什么？傻子又不能杀人？”
颜菀轻笑着，灵动眼眸中闪烁着精光，“万一她装傻呢？”
一语激起千层浪，在场除了沈政川的所有人都呆住了。
张伟：“卧槽，梅开二度？”
李密：“卧槽，尊嘟假嘟？”
汤圆圆：“卧槽，惊呆了老铁！”
颜菀&沈政川：“......我常常因为过于正常和这个团队格格不入。”
国粹开始出现了人传人现象。
当地派出所。
“找到了！”
民警惊喜的声音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颜菀从比她还要高的文件里抬起头来，颈椎因为长时间低头，发出清脆的“咔吧”一声。
“我记得没错，就是柳苗苗，”民警兴奋的翻出一份资料，手指着上面的照片，“你们要找的是她吗？”
颜菀拿出照片，视线在两个女孩五官上来回移动，确定的露出微笑，“对！就是她！”
迫不及待的拿过文件，一目十行快速阅读着上面的内容，嘴角上扬的弧度却在缓慢消失——
【柳苗苗，原牛头村人，十三年前八月二十六日失踪。】
【其母王芳于二十六日报案，派出所动员民警及村民寻找数月，未发现任何踪迹。】
八月二十六日？
柳苗苗明明在李老太的新房！
特殊的日期让颜菀的敏锐度提升，颜菀强迫思绪清晰起来，继续往下看，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她父亲在两个月后坠崖死亡？”
民警点点头，回忆着，“老柳外出抓猪时在山路上失足坠崖，还是他老婆王芳报的警。”
“王芳也是够惨的，两个月间，女儿失踪生死不明，丈夫意外死亡，我听说啊，在老柳的葬礼上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说胡话，像是受刺激，疯了。”
“抓猪？”
“嗯，老柳是个卖肉的。”
王芳和傻子两个人之间渐渐画上等号，颜菀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是主动提议，“能找到王芳的亲属吗？”
“提取他们的dNA，对案情会有很大的帮助。”
民警应了声，“听说她母亲还活着，我尽量找找，应该不难。”
“好，辛苦了。”
颜菀柔柔的笑着，气质温和安静，默默挖坑，“十三年前鬼屋发生的自杀事件，死者是附近居民吗？”
“不是，根据家属说，是外地嫁过来的姑娘，”民警对鬼·新娘案件记忆犹新，许多信息记得格外清楚，“据说是不满意男方家没办酒席，婚礼当晚发生争执，一时激动想不开上吊寻死。”
“接到报案时，正巧柳苗苗失踪，我记得特别清楚。”
“所长怀疑死者是柳苗苗，还让老柳去现场认尸，结果老柳说不是他女儿，办酒席那户人家还拿出了死者的身份证证明身份。”
“自杀案被村民们传得神乎其神，为了控制舆论避免造成恐慌，法医尸检确定死因后，便结案了。”
这两起案件之间，真的毫无关系吗？
冷笑一声，眼眸中却没有丝毫笑意，颜菀掏出手机打给警局技术部门，“喂？麻烦帮我查一下十三年前李老太名下银行卡的大额取款转账记录。”